“今日得知了你的这个好消息,我便想着过来看看你,与你庆祝一下。”
陆瑾瑜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贺你。”
“不用,真不用!你心意到了即可。”韦小叶连忙拒绝,“我已经得了你不少好东西。不要再破费了。”
“真心贺你。”陆瑾瑜又坚持,“放心,来路干干净净,是我买的。”
韦小叶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枚白玉牡丹发钗。
雕刻的牡丹图案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每一瓣都细腻入微。
花蕊部分则以精细的金丝与银丝镶嵌,与白玉形成鲜明对比。
整支发钗清新脱俗却又有种雍容之感。
做工繁杂却又细腻,白玉质地温润如脂,色泽柔和而纯净。
“真是上品。”韦小叶连连赞叹。
她很喜欢,但她知道价值不菲。
因此她还是将发钗放回锦盒,推了回去。
“我一眼看到这枚发钗,便觉十分衬你。”
陆瑾瑜说着,自己也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便住了口。
韦小叶认真道:“发钗,意义重大……你不该赠予我。”
陆瑾瑜目光有些躲闪,但很快又直视着韦小叶:“我只是赠予我想赠之人。正是因为这意义重大,因此,我才更加慎重。我是珍而重之。”
“不行,我不能收。你的心意我或许明了,也深感荣幸。但你我之间,非是两心相悦,发钗不可轻授。”
韦小叶看他脸有些发红,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今日你饮了酒,或是一时心起,明日也便忘了。”
陆瑾瑜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是从府城特特买了来,揣在怀里好些日子,怎么会是一时心起?今日是我唐突,但也是我的真心。你收下吧,不必当作什么特殊意义……单是看这朵清新又雍容的白玉牡丹,极衬你,只当作是一件美丽又值 点钱的寻常物件即可。”
韦小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不必想着它是件发钗,只是当它只件寻常物件。
只管美丽,没有其他意义。
韦小叶还是要将锦盒推给他,哪知陆瑾瑜很快就走出厅堂,还快走了几步:“我去客栈歇着了。明日就要启程,得早点歇着。”
他一边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很快韦小叶便听到了马蹄声渐渐远去。
韦小叶便又打开了锦盒,看着那枚牡丹发钗,发起呆来。
他竟这样表明心迹了?
自己竟然被表白了?
他疯了吗?自己可是带着两个娃的妇人。
难道他也像一些公子哥那般,哪里管天长地久,只想着一时心动。
韦小叶蹙眉发了一会呆,又暗觉好笑。
自己反正是不会亏的。哪怕是他一时心起,她有什么好亏的呢?
有句话不是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是京城出身良好,自身前途又一片光明的公子哥,他还真犯不着与她来开这些玩笑。
但是说到他们之间的未来呢,那显然也是没有的。
当然,即便是有,她也不乐意。
她觉得如今自己的日子过得挺好的……
韦小叶甩了甩头,拿着面前的酒杯喝了口小酒,猛然回过神来,这可是陆瑾瑜喝过的呀。
她连忙放下杯子,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我有些累了,不用来吵我。”
韦小叶吩咐了后,便进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是想着让自己不要想这些事儿,但奈何脑子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翻来覆去都无法静下心来。
次日一早,韦小叶醒来后,想着今日陆瑾瑜是否会来向她辞别呢?
但直到用过早膳,却不是未见他上门。
“红棉,去客栈打探一下,陆公子是否还在?他今日要回京城,我想着要送点吃食给他。”
红棉脆生生应了。
但她瞧着自家大娘子又未去收拾吃食让她直接带过去,便有些奇怪。
但大娘子做事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她也只照令行事,不会多问。
一盏茶的功夫后,红棉回来了:“大娘子,陆公子一大早就已经走了。”
韦小叶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会再次上门,好生道个别呢。
心里生起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来……
韦小叶面色却未变:“走便走了罢。咱们也去瞧瞧工厂。”
女人啊,还是不要想这些镜花水月的事情,还是当以事业为重。
韦小叶默默地在心里警示起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年底,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年货。
韦小叶盘着账,这里不讲究那知识产权,她的工厂还在一如既往地生产着曲辕犁,她也招了一些灵活的伙计,帮着她售卖。
生产得快,卖得也快!
她这盘子铺开得很大,到年底时,她查看系统里自己的身家,银子已经超过一万两了!
而在这年节的前两日,她也听说了徐家娶了姚家女儿。
她带着女儿在酒楼吃饭,听到街坊们在八卦。
“不是说徐家有钱吗?聘礼怎么才这么点?看着也不像很钱的样子……”
“或许两家都没什么钱吧,你再瞧瞧姚家出的嫁妆,才虚虚十二抬。不怎么样。”
“姚家哪有什么银钱?你忘了吧,他家可是赔了一千两银子及一座大宅子给韦孺人。”
“没错,正是如此。若是没发生那档子事,嫁妆倒是会丰厚些。姚家不是有个举人老爷吗?”
“赴京赶考去了。瞧着吧,能否高中个进士老爷……”
韦小叶的座位靠着窗,她低头便能看到街上抬嫁妆的场景。
那嫁妆确实说不上丰厚。
但姚青青如愿嫁给了徐明远,算是求仁得仁吧?
殊不知,此时花轿里的姚青青并无多少喜气。
曾经一直憧憬的婚事,并不是这样的。
哪怕不是十里红妆,那也该有个几十抬的嫁妆,让街坊邻居都羡慕。
徐家送来的聘礼,也该是她的体面与底气。
她原本以为,爹娘会将徐家送来的聘礼都返还,另外再加好些嫁妆,这样一来,风风光光的……
哪知,爹娘不仅嫌弃了徐家送来的聘礼不怎么样,连给她准备的嫁妆,也寒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