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岚雅泣不成声,苏阳也没有劝。在他的心里,这都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上辈子苏岚雅的嘴脸他到死都忘不了。
简单的用消毒水给苏岚雅的手消了消毒,用纱布包好,这才开口:走吧,苏岚雅,我领你去医院看看,要不真出了什么事情,那苏鸣宇和姜婉秀还不生吃活剥了我啊。
见,苏岚雅只是哭,也不回应,苏阳有些无语: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我就不太理解,你到底是在哭什么?你说你的手受伤也不怨人家林清媱啊,也不是我整的,你说你整这出给谁看那?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再说,你说你大半夜的不搁家睡觉,你找我来干什么?那天我都跟你们苏家说的清清楚楚,不要来打扰我,不要来打扰我,你是耳朵塞驴毛了还是聋啦?
听到苏阳的斥责,苏岚雅这才勉强把哭意停下,但还是抽抽搭搭的说:不是的,我受伤不赖你们,阳阳,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受伤觉得委屈才哭,我就是,我就是后悔,我都悔死了,我怎么会那么对你呢?
你可是我亲弟弟呀,我一想到以前你对我那么好,我却那么残忍的伤害你。
我好后悔,阳阳,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大姐一回,跟我回家。
看着你跟林清媱那么亲密,我的心就好痛好痛,阳阳,原谅我,原谅大姐,大姐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求你了。
呜呜,呜呜,对不起!
听着,苏岚雅忏悔的诉说,苏阳内心毫无波澜。曾经那个渴望亲情,渴望爱护的苏阳早就在上辈子死的一干二净。
而现在的苏阳只不过是一个想要离苏家人远远的,为自己而活的苏阳。
脚不是没受伤么,赶紧下楼去医院,我没时间陪你浪费,媱媱晚上没有人陪她也会害怕,赶紧的吧。
然后不再看苏岚雅,轻轻的推开林清媱的房门,看到小丫头已经睡着,被也被她蹬掉到了地上,嘴脸流着哈喇子,睡的正香。
看着这副睡姿,苏阳想也没想,连忙摸出自己新买的手机,找出相机,咔嚓,咔嚓留下了令林清媱懊悔的‘美颜’。
然后,收获颇丰的苏阳替林清媱重新盖好被子,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此时的苏岚雅也不再流泪,只是神情看上去依旧很悲伤,看到苏阳刚才还噙着笑意的嘴在看到她就立马变得面无表情之后,刚要开口在说些什么的她也变得沉默。
【走吧】,苏阳先行,二人向着楼下走去。
刚到楼下苏岚雅的车旁:阳阳,这么晚车也不好打,不如你开我的车吧。
想到这,苏岚雅更愧疚了,家里从爸妈到她们这些孩子,车库里哪个不是三四辆豪车,价格都没有低于二百万的。
但苏阳,别说豪车了,就连电动摩托车都没有,仅有的还是一辆二手的自行车。
她看见过苏阳骑着那辆二手自行车上学,每蹬一下,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为此苏阳还被自己训斥过。
想到这些,苏岚雅面色又苍白了一分,内心的后悔则更是加重了一截。
我不会开车,也没有驾照,不像你们,能开的起车,我叫吃饭都成问题,还提什么开车?
苏阳感觉苏岚雅在嘲讽他。你要不想打车那你就自己开吧,苏阳面无表情的说着。
【苏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我】,看着没有理会她已经去拦车的苏阳,此刻苏岚雅的内心只剩下了苦涩。
到达医院时已经是半夜,虽然苏阳对苏家人只剩下了厌恶和无情,但事情发生在他的家门口,苏岚雅受伤林清媱也有些责任,所以尽管苏岚雅一直说自己没事,在医院拿着消炎的药就行,苏阳还是坚持着让苏岚雅拍了片子,又挂了号,让值班医生检查了一番,又打了一针破伤风,完事的时候,已经是折腾到了天蒙蒙亮。
由于苏岚雅已经告诉家里她这几天非常忙不回家住了,所以她这么晚还没回家也没有人给苏岚雅打电话询问。
事情解决,苏阳也有些疲惫,但还是向苏岚雅问道:现在送你回家,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然后又想了想:不要把我的地址告诉苏鸣宇和姜婉秀,断亲关系已经签名,我和你们苏家再无任何瓜葛,我是死是活,是好是坏跟你们也没关系。
【还有你】苏阳定定的看着苏岚雅:不要以为你说你后悔了我就会原谅你们,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配么?
【苏岚雅,天道好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在做,天在看,还有,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走吧,送你回去,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这半夜三更的哪个不长眼的把你给怎么的了然后受你连累。
我可是一点也不想跟你们苏家有一点点的关系了。
说完自顾自的坐进了出租车的副驾驶。
苏岚雅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今天已经不适合在谈别的,苏阳也不会听。
来日方长吧,只要不让苏阳在失踪,就算是在难,她也要把苏阳找回家。
既然错误已经做下,那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苏阳,她最愧疚的弟弟。
没有再做纠缠,坐上出租车,直奔苏家别墅而去。
凌晨四点,苏阳终于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随着烟气顺着喉咙进入肺腑,他这才感觉稍稍缓解了一丝疲惫。
抽完一根烟,苏阳上了一趟厕所,疲惫不堪的他这才上床睡觉,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将近中午十一点,苏阳才睁开朦胧睡眼,迷迷糊糊的才醒!
可还没等他彻底苏醒,当,一声类似于过年放二踢脚爆炸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这一下就把苏阳给震的彻底清醒了。
苏阳鞋都来不及穿,也忘了自己就穿了一个裤子就飞奔向厨房。
刚到厨房门口,眼前的景象已经刷新了苏阳两辈子的经历。
此刻呈现在苏阳眼前的就是,林清媱脑袋跟个鸡窝似的,乱糟糟的,甚至还冒着一股股的黑烟,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个碗。
小脸乌漆麻黑,身上从上到下全都是锅灰,黑黢黢的,只露着两只眼睛和洁白的小牙在那愣愣的看着马勺。
而炉灶旁边的微波炉已经稀碎,时不时的还能看见股股黑烟从微波炉里窜出。
锅碗瓢盆也是碎的碎,坏的坏,整个厨房在苏阳的眼里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