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义也觉出自己说话不妥当来了,他又转了口气道,“我们单位领导觉得你们的方案和产品都不错,你就是报九八折希望都很大,你是我找来的,难道你还不信我?”
“胡经理,我肯定是相信您的,”崔长嘉没有傻到和胡家义闹脾气,“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考量,这样吧,这个项目的报价我们来掌握,无论多少钱成交,我都给您申请至少三千块钱的费用。”
崔长嘉对自己办公家具的定价本身就不是太高,所以之前她定的能留一个点的费用已经可以了,后来胡家义不满意一个点的费用,给她要差价,崔长嘉还是同意了。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这边报高价怕是不太容易成交,她能提出给胡家义三千块钱的费用已经不少了。
胡家义对自己掌控不了崔长嘉很愤怒,随即撂了狠话,“随便你吧!”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崔长嘉无奈苦笑,有些甲方的采购就是这么没数。
崔长嘉忍着脾气又把电话拨了过去,胡家义接了不说话。
崔长嘉道,“胡经理,恒茂国际那边还有两个大的办公区没有装修,倘若这次能成交,也有利于我们后期的开展,您说是不是?”
“你价格都已经报出去了,领导都知道底价了,有什么用?”
崔长嘉道,“胡经理,您别生气,那边会议室的家具以及领导办公室的家具跟工位的报价是不一样的,到时候如果没有竞争,价格是可以适当的调高的。”
胡家义当时没说话,愣了几秒,冷冷的说道,“知道了。”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崔长嘉摇摇头,这小孩贪婪,事情却又想不全面,只看眼前那点东西,气量也小,如果他不改变思想态度,将来怕是难以走的长远。
胡家义最后那三个字“知道了”,代表了同意崔长嘉的报价。
第二天,崔长嘉没有出门,她暂时抛开了方鹏程的事情,全心准备兴达网络采购的资料,这个项目如果能成了,那工厂就能过个好年了。
而且丁兴林昨天说要来,下午差不多就要到了,崔长嘉也不能出门。
和崔修远商量了一下,还是给丁兴林把酒店定在了瑞和,丁兴林说不用安排,哪能真的不用安排?
下午两点左右,丁兴林果真来了,他自己开车过来比大车快,却在州城迷路了,崔长嘉和二刚又开车过去接的他。
到了工厂彼此停下了车,崔长嘉对丁兴林道,“丁总,工厂有点偏了,不好找。”
丁兴林笑道,“下次再来就容易找了。”他左右看着崔家的工厂道,“你们厂挺大的呀。”
崔家工厂现在的面积是不小,但是实际的使用面积并没有那么大,甚至还不如丁兴林的板材厂,人家这么说,不过是说话好听罢了。
崔修远迎了出来,崔长嘉和丁兴林介绍,“丁总,这是我哥崔修远,之前你们都是电话、传真联系。”
崔修远戴着鸭舌帽,离得远点的时候,丁兴林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伤,但是离得近了就看得清楚他脸上的疤.....
丁兴林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握手,崔修远笑道,“丁总一路辛苦,我们这边比你们那边冷吧,屋里坐。”
“还行,也没有感觉有多冷,终于见着面了,没想到您和崔总这么年轻就开了这么大的厂。”
“丁总谦虚,”崔长嘉在旁边道,“您那厂可比我们有底气多了,我先带您参观一下?”
“好啊,我正想去看呢。”
崔修远没有跟着,崔长嘉带着丁兴林先去了工棚看了一下车间,又带他参观了做出来的办公家具的样板间,最后才带他去办公室。
一边走,崔长嘉一边道,“我们在市里还有个公司,以后有机会带您过去看看。我们办公室比较简陋,咱们先喝会茶,晚上已经定好饭店了,到时候再好好招待您,酒店也定好了,就不用麻烦您朋友了。”
“崔总太客气了,都说州城人好客,没想到果真如此!”
崔文泉没出来,全程由崔修远和崔长嘉招待。
分宾主坐下之后,丁兴林道,“这次又出了几个新款式,我让人装了些样板,都随了大车过来了,崔总到时候看看品质怎么样?”
“可以啊,丁总那边有新款式了之后就及时的给我们发点过来,”崔长嘉道,“年后我这边的重心可能要偏办公这一块了,到时候肯定得不断的推陈出新。”
“崔总,不只你们要推陈出新啊,我们也是一样的。您放心好了,我这边一有新货肯定是要紧着您这边来的。”
“丁总,喝茶。”崔修远给丁兴林倒了茶。
丁兴林忙道,“崔总,我自己来。”
他看到了,崔修远裸露的手臂上全是烧烫伤留下来的疤痕,心道,怪不得他们厂里什么事都是崔长嘉出面呢。
丁兴林这次过来一来是确实是想见见崔修远,再一个,他想趁机了解一下州城的建材市场,毕竟谁都想把生意做大。
在工厂聊了一会,崔长嘉便陪着丁兴林去了州城的建材市场。
建材市场和五金市场在一起呢,就是不在一个区,崔长嘉陪着丁兴林去的原因是她也想多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两个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期间丁兴林接了个电话,是他在这边做生意的老乡的,要晚上一起吃饭,丁兴林说今天已经定好了,他们约明天再见。
崔长嘉也趁机打了两个电话,她先打给的人是许昌河。
“许哥。”
许昌河上来就是苦笑,“崔长嘉,你可害死我了,我现在在这跟待在地狱里一样,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所有人都追着问我离职了去哪里,我还不能说,你知道我多痛苦吗!”
崔长嘉就笑,“许哥,你再坚持坚持,咱熬过去这一阵子就好了。”
“这个月发奖金曹坤都没给我,三千多块钱的报销款也不给我报!”许昌河后悔倒是没有多后悔,就是恼火。
“许哥,他不给你的,我都会让你挣回来!许哥,你得这么想,不管是早离开还是晚离开,都得有这么一遭,你现在年轻,选择性还多,万一你四五十岁了再来这一遭,到时不是更受不了?”
许昌河苦笑,“怎么说都说不过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