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太睡醒的少年因为淡淡的醉意和刚睡醒的缘故脸上有些平日里不会有的气血色。
懵懵的,往靳原身边蹭了蹭。
靳原满意的抱着明显亲近自己的人,向其他人介绍:
“你们差不多应该都认识吧,这就是我老婆,温然,今天前厅宴会是次要,主要是想把他介绍给你们,以后他有什么事都帮兄弟照应一下。”
靳原又拉着温良的手让他自我介绍一下。
一边的沈斯南摇摇头,晃着酒杯却不喝,声音很轻的吐槽:色,“靳原真是胡来,以温然的性子,估计又要闹了”
睡的好好的,结果被这么亮相给众人看,兴许还会踩在沙发上给靳原难看。
远处吵吵闹闹的声音盖过了沈斯南的话,但坐在他不远处的季决明听见了。
“不会”季决明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他知道刚睡醒的温然很像刚出生的小羊,会睁着湿润茫然的眼,乖乖的应下所有,很听话也不会胡来。
“我是靳原男朋友,我叫温然,你们.....吃好喝好...”
听到少年带着些沙哑的自我介绍声,沈斯南捏着酒杯的手顿住。
可猜对的季决明也不见得多高兴,头顶上空像是积蓄起了浓厚的阴云。
温良还懵逼着呢,他有种过年自己头没梳脸没洗被家长从被窝里薅出来见亲戚的慌张。
“晚上这顿想吃啥自己做,”靳原指示几个厨艺好的让他们多做几道家常菜,晚点大家一起吃。
等客厅里的人散开,去厨房的去厨房,去继续喝酒的也去了楼上,这里就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人。
温霏走时还跟温良打包票要给他做虾饺吃。
靳原没走,他给温良抹了抹脸上压出的红印子,问他:“老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温良:“今天是七天难得一遇的星期六?”
靳原:......
靳原:“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个月的日子”
“哦,”温良说,“那咋了?”
靳原不生气也不气馁,他家宝贝初恋就是他,不懂这些很正常。
其他人已经热热闹闹在厨房餐厅那边忙活起来了,靳原和温良坐在沙发上,两人是依偎着的姿势。
靳原今天穿的正装,西装外套脱了,里面的马甲很修身,他起身去拿挂在餐桌椅子背上的西装外套。
温良坐在沙发上看向那边,季决明和沈斯南都没离开,在那里喝酒,偶尔还会说几句话。
这俩人什么时候交情不错的?
靳原回来坐下,从西装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绒布盒子。
“情侣在一起都要过纪念日的,诺,纪念日礼物”
温良把绒布盒打开,入目的是一对低调的蓝钻耳钉。
温良抬头看着靳原,“你看我有地方戴吗?”
靳原也愣了。
他想都没想就相中了这对耳钉,却忘了温然是没有耳洞了。
“你不会是买来送别人的吧,”
温良彻底清醒了,借着那点酒劲开始胡说一气,
“还是你想让我去打耳钉,我怕疼你不是不知道,你既然知道那么这是买给别人别人不要才给我的吧!”
“瞎说什么呢,”靳原轻轻拍了下温良的屁股,“再瞎说真打你屁股啦”
他收了盒子,有些自责,“是我不好,我没想到耳洞的事,明天我再去买个别的”
温良把盒子抢了过来,“哪有送出去往回要的,你拿回去是不是要送给别人,我戴不了,扔了你也不许拿回去”
靳原顺从的把耳钉给了温良,
“给你给你,我的都是你的,以后我们还有纪念日还有很多,我肯定能送对礼物,像半年纪念日、一周年纪念日、五十周年纪念日....老多纪念日可以过了”
靳原幻想着他和温良的未来就觉得幸福的冒泡泡,温良垂头看着手里的耳钉盒不说话。
几个从前厅一直喝到这边的人过来拉靳原去喝酒:
“行了靳大少爷,别在这肉麻了,都给人家小然说害羞了,走,跟我们继续喝酒去,”
那人又坏笑的低声跟靳原说,“洞房花烛总得让我们闹闹新郎”
靳原一下推开他,耳尖冒火,“别瞎说,”
他瞥眼温良,发现温良仰着头毫无杂质的眼睛看着他们,他自责的把满脑子的废料统统清理出去。
靳原蹲在温良脚边,“老婆你想吃什么,去厨房告诉他们”
他又看向不远处的季决明。
这几天他千防万防,可季决明就像阴魂不散的男鬼似的,恨不得48小时黏在温然身边。
偏偏他还比自己更了解他老婆的病症、作息和生活习惯。
他整天整天的做噩梦梦见他被撬了墙角。
靳原又嘱咐温良:“你有啥事来楼上找我,或者你就去找沈斯南帮你,反正他不吃东西也没事干”
温良把耳钉塞进裤子口袋里,看向茶几那边。
季决明和沈斯南两尊大佛还坐在那里,一瓶酒都喝光了,人家都在做菜帮忙,他俩一动都不动。
温良问靳原:“沈斯南还是什么都不吃?他不会饿死吗?”
“我本人在这,你可以直接问我,”沈斯南的声音紧接着温良响起。
温良抿住了唇。
沈斯南听力怎么这么好.....
靳原看沈斯南应该也听到他说的话了,会帮他防着季决明,于是又嘱咐了温良几句,就被那人拖走喝酒去了。
温良坐在沙发上,沈斯南隔着整个客厅直直的看着他,男人镜片很薄,唇色也很淡,透着一股凉薄味,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听不到就不罢休的执着。
温良说,“没事了,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没想窥探你的隐私....”
他又喊季决明的名字。
季决明没一秒迟疑直接放下酒杯朝他这边走过来。
连温良都有些讶然,他眨了几下眼,季决明已经走到他跟前了。
少年像一阵夏日里湿漉漉的风,是透明抓不住的河流,他太轻太自由,在空气中掠过。
人人都想沾染他的味道,渴望他的短暂停留。
“怎么了?”季决明庆幸自己被这阵风青睐,他一贯的冷静,只是剑眉微微蹙着,“别打耳钉,对身体不好”
啊,季决明听到他和靳原的对话了。
季决明听力也挺好....
温良挠了挠脸,“我也要做道菜,你帮我备菜”
季决明上空的云被风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