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此时正吃着万清给他剥的橘子,原本也打算一瓣一瓣细细品尝。
结果沈槐突然冲了进来。
他第一反应不是沈槐在说什么,而是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在吃水果!
下一秒,万清亲眼看见男人把整个橘子塞进了嘴里。
结果可能是橘子太大了,也可能是男人嘴太小了,所以橘子塞了一半就被噎的吐了出来。
男人闷闷扶着桌子咳起来,万清和沈槐连忙一个蹲下来,一个站起来,拍着男人的后背替他顺气。
沈槐抚着温良后背的手没停,眉眼阴狠的瞪着万清,声音里却带着笑意:
“一个橘子,我又不会和祈叔你抢,干什么吃这么急?”
万清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对呀,又没人和你抢,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一个,慢慢吃”
温良咳的肺子都快咳出来了,手里的橘子没舍得丢。
他以为让别人知道自己吃着基地本来不应该存在的水果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辛苦遮掩。
结果那两人完全不在意是吧,只有自己在这担心是吧??
温良坐直了身子,一张脸已经憋红了,拍开紧贴着自己的两人,无奈的扫了眼自己手里的橘子。
只剩下一半了。
温良不嫌弃自己的开始一瓣一瓣掰下来慢慢吃:
“不是怕你们抢,我是怕馋哭你们,想吃又打不过我”
沈槐给温良擦了擦嘴角的橘子汁,让温良吓的往后躲,然后笑笑紧挨着坐在了温良长条凳子的一端。
万清这里的凳子都是没有椅背的长条板凳,但也只够一个人坐。
沈槐和温良挤在一处,免不了肌肤贴着肌肤。
万清皱着眉指着旁边的椅子:“这边还有椅子,你坐祈叔的椅子干什么”
沈槐慢悠悠的挪到旁边:
“哦,怪我,我近视眼看不太清,上一副眼镜坏了之后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眼镜,还以为椅子位置足够”
沈槐这话说的,让温良心生惭愧,他咽下橘子心虚的说:
“小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副合适度数的眼镜给你,你别急哈”
“可是祈叔你都要走了,你就算找到眼镜,怎么给我?”沈槐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温良被沈哀怨的眼神注视着,觉得自己像个说话不算话的负心汉,被憋的不知道怎么说。
沈槐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呢,正好赶上他要拐走主角受,他这个态度倒是也正常。
但温良必须带万清一起去中城,他怕自己中城区的那几个真的找来西城区发现万清。
万清表情也不好,祈珩要给沈槐找眼镜?沈槐这人精看着眼睛漆黑锃亮,跟个镭射激光一样,这家伙是近视这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
万清忍不住开口:“沈队长你要什么度数的,别麻烦祈叔,你跟我说,我给你”
他当时收物资的时候,将必须物品备的齐齐的之后,就开始扫荡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眼镜应该也有。
虽然不想给沈槐东西,但是只要沈槐不纠缠祈珩就好。
沈槐知道他打的什么主义,他勾唇摇着头:“那怎么敢麻烦你,一人做事一人当,祈叔应下的事自然要祈叔去做,你们沿途一路去中城区应该会遇到城市,这样吧,我随着你们一起出发,说不定我自己就找到合适度数的眼镜了”
眼看着二人蜜月变成三人行,万清已经没有了好脾气在这里和沈槐装腔,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我们这又不是去旅游,祈叔是有正事,你的正事就是留下管理西城区,祈叔让你跟着了吗?到时候还得分出精力照顾保护你,祈叔多累啊”
万清完全是漂亮可爱的少年,所以哪怕他语气横冲直撞,也有一种娇纵感。
他把甩向温良:“祈叔你说是不是?”
温良感觉自己要是说不是,就再也吃不上奶油小蛋糕。
“我不像你,我不需要祈叔照顾”沈槐也将目光投向了温良:“我当然是要照顾祈叔的,祈叔虽然将西城区治理的井井有条、欣欣向荣,可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不太会照顾自己,而且我可没有祈叔的本事,西城区有我没我都一样,所以我还是随祈叔一起吧”
万清又不满意了:“我也能照顾祈珩!”
温良坐在两人中间,躺着也中枪,橘子已经吃完了,他干巴巴的坐着,偷偷抬眼看看这个,又看看另一个,空气中火花带闪电,好不热闹。
【温良:咋办,沈槐不让我带走万清,看来沈槐还真是对万清情根深种啊】
【886:我咋看不明白呢,他们干嘛争着抢着照顾你?受虐狂啊】
【温良:人家这正在谈共同话题呢,你没看见这两人遇到彼此之后话多多啊,都不带停的,我都插不上话】
【886:那你直接把万清留下,让沈槐照顾得了】
【温良:不行!他都愿意和别人共享万清,我不磕他俩的cp!我不同意!】
温良看万清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需要看护的猫崽,他看了眼时间,继续纠结下去不是办法。
而且按照沈槐现在对万清的好感,说不定如果一起上路,还会多一个人保护万清。
必须尽快出发,谁知道秦寂那个怪物还有什么异能,要是能瞬移怎么办。
温良食指关节刚敲了敲桌面,斗的火热的两个青年顿时收了声,齐刷刷的望向温良:
“这样吧,”温良斟酌再三,“我们三个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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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说要去抓温良,却因中城区南边一队赶往中城区的幸存者被丧尸包围,不得不立刻赶过去救人。
带着幸存者回来后,秦寂就病倒了,且病情来势汹涌。
谢攸然原本已经打包好包裹准备动身去西城,结果秦寂这个拖后腿的还要他给他治病!
谢攸然气的觉得自己刚刚染黑的头发,又有白发冒头的迹象。
他给秦寂打了一针,可是任何药物对秦寂都没什么作用,他放下药,看着床上衣襟大敞、满头是汗的男人。
“之前感觉不到疼,现在倒是让你疼了个够,爽死了吧?要不你先别去什么西城区了,我去,你就安生的在这养病得了”
秦寂从床上爬起来,敞开的黑色衬衫下,男性富有力量感的胸肌上滑落一颗颗汗珠。
首领的住所位和其他人想的不一样,没在最安全的中心区,反而靠近城门,是随时可以迎战的位置。
他推开窗子,两手扒着窗棱,抬眼望着西边的位置。
末日后的残阳血泼漫天的遮天蔽日,余温久久不息,像是生生被人类鲜血染红的,看着漂亮又唏嘘。
秦寂单单撑起身体都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这场病是那个人带给他的,他想现在立刻去找他。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见钟情的爱人。
让他切身体会到了痛苦的滋味的人。
只要一想到他连那人的安全都无法确认,心脏就如锥心蚀骨的虫蚁啃咬,末日下危机重重,男人会不会受伤?
他捂着心脏,面上没有表情,残阳铺过他脸上,都要退去些温度。
他在窗前回过身,风吹着他的黑发,湖绿色的眼睛成了残阳下最亮眼的点缀,他看着房间里的谢攸然说:
“没有他,我心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