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洛晴一人安排的,还是说,你默许,授意。”池然偏了下头,牙疼,因为想起顾念西时她是很难控制住情绪的。
人家情敌死后都高兴的放鞭炮。
唉!
我的情敌死后,我是时常挂念,每逢提起都会悲痛。
方航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池然。
池然轻笑道:“你们在东江的身份,是真是假。”不按常理出牌,这件事跟上件事完全没有前呼后应。
“身份?”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在人民公园有相亲的资料。”她差点忘了,那次跟方宁去人民公园相亲,就有方航的资料。
说实话,是方航还是方博他都不记得了,反正就是这哥俩。
“你确定是我。”方航不记得此事,不过池然提起他们在东江的身份,怕是已经查到什么。“我们是孤儿,也是东江人。”
池然抿嘴笑着:“东江人,还是东瀛人。”只差一个字,两个国家。
方航咬着牙,紧紧握着拳头。
“瞧你的反应,是我说错了,还是猜对了。”她轻叹一声,对于方航出国留学的资料就看了一眼。“出国留学,还是归国受训,你自己心里清楚。”
方航心中自然清楚,只是没想到会被池然猜到。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池然可不认为这是一句夸赞的话,淡然的笑了下。“你认为,是我想象出来的,不是我看到的。”就在刚刚,她想起一件事。
方航脸色一僵,看着池然笃定的神情,猛地想起一件事。
“大概六年前,有一幅画被池建博买了回去。”
“梅花图,不是什么名家作品,画工一般,但是价格不菲。”池然那年也就十八岁,听到大伯跟大伯母在书房里吵架,一幅没有任何收藏价值的梅花图,大伯花了五十万,大伯母气疯了。
池然从小被圈在家中,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大伯的那些名画。
要说池建博有多少画,她比池建博本人还熟悉。
方航愣了下,看着池然眼眶泛着泪光,突然狂笑起来。
“原来是你。”
“那幅梅花图里面藏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要用火烤过才能看清楚。”池然也没必要隐瞒了,这事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毕竟自己也是偷偷看的。
“方家兄弟出生京都,三个月时被送到东江城孤儿院。等他们长大,京都某大学免费入取,实则是归国认祖归宗,接受间谍训练,周期长达二十五年。”
池然说出这件事时,就连林牧都傻了眼,这么重要的信息池然都没提过。
“你不是失忆了吗?”方航蹙眉,心里的那点秘密已经被公开,他也没必要继续隐瞒。“池然,你是装的。”
“没有,我是真失忆了。只是,突然想起了这幅画的事。”她瘪了下嘴,歪着头笑呵呵的看着方航。“我脑子不太好使,关键时刻总能想起点什么,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慢慢想,还是自己交代。”
池然可不想回忆过往,真是伤脑子。
“呵呵~我从未想过,那幅画竟然被你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方航找了很久,咬着牙说:“你知道,是谁把秘密放在了画里吗?你知道,为何你大伯会五十万买回去吗?”
这些问题,池然从未想过。
“你很聪明,把这个秘密藏在了心底,既然藏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说出来。”方航轻蔑的笑着,双手交叉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杀死他那年,我才十八岁,而你才十岁。”
池然愣住了。
“我还没上学时,就已经接到了上京大学的保送通知书,随之我的身份也被人怀疑。”方航说到这时,翻开手看着掌心。“可谁曾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我根本不要亲自动手。”
说到这时,池然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不去问,便不会失去主动权。
她心里清楚,方航说的应该是她父母的事。
“后来我得知,他把我的消息放在了一幅画中,而那幅画是他妻子所画,举办画展时被自己兄长花了五十万买回。”方航淡淡的笑着,看着池然还能撑多久。“知道吗?池建博买回那幅画,是因为有人告诉他,那幅画藏着一笔遗产。”
池然心中一梗,眼看情绪快要控制不住时,肩膀被人按住了。
林牧走了过来,手搭在池然的肩上,与她对视时,眼底的光令她心安许多。
“所以,我父母的死,你也参与了。”她都不知道找到了多少凶手,似乎每个人都跟她父母的车祸有关。“可我收到消息,我父母还活着,这件事你不知道吧。”
方航脸上的笑容僵住,这绝对不可能。
“他们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着他们死的。”
“若是那天车里的人,不是我父母,只是替身,那他们是不是没死。”池然从不提父母没死的这件事,她没有证据,只是有人这么说。“麻姑告诉我的,我父母没死。”
方航的手在颤抖,那么多人精心布局,怎么会没死。
“如果没死,他们为何不来找你。”
“很多人都觉得,我一定是我父母的软肋。”池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笑话。“可有谁,会把自己亲生女儿跟替身一起推向死亡,那天向野要是没出现,我就死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车祸的一幕幕全部记了起来。
早些年也有记起,只是画面比较散,每次都会让她感到窒息,头疼剧烈。
这次,好像这些记忆突然被解封,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那天,你穿着向野的校服。”她突然站了起来,气势汹涌。“是你,害死了我爸妈,让我误以为那个穿校服的大哥哥,是向野。”
其实,是方航。
方航跟向野是同学,那天他就是穿着向野的高中校服,上面有名字。
“我看到了校服上的名字,我没有记住他的样子,我爸没死,是你进去补了一刀让我爸死在当场。”
池然已经失控,指着方航,把十几年积压的情绪释放出来。
“我在进手术室之前,我跟身边人说,是向野害死了我爸妈,是向野害死我爸妈。”她嘶吼时,林牧已经抱紧了池然。“是我,冤枉了向野,是我害他没有考上军校。”
监控室里的张佑斌也哭红了眼,双拳紧握。
查了很多年的事,谁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