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
在高家吃过晚饭,徐朝阳照例回酒店休息。
高启盛主动要求开车送他回去,一脸人畜无害的真诚笑容,却并不怎么让人相信。
“小兰好不容易回来,让她多陪陪大哥。”
高启兰被一个理由留了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徐朝阳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那就走吧,正好我也想回去休息了。”
徐朝阳起身离开,笑着和高启强三人告别。
离开高家别墅,高启盛带着他上了一辆豪车,一路无话,直到他二人加保镖周六,一起到达酒店。
“我送你上去。”
高启盛走下车,不由分说的把钥匙抛给酒店门童,大踏步走进酒店大厅。
徐朝阳微微眯起眼睛,不太想得清楚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三人坐电梯进入楼上的房间,高启盛默默落后一个身位,迈步进去,反手锁门。
徐朝阳脚步一停,毫无意外的转过身,目光直视前方。
高启盛非要送自己回来,明显是有所图谋。
要么有话要说,要么有事要做。
既然他决意跟着,徐朝阳倒也挺想知道,这个高家老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是个聪明人。”
高启盛面不改色的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弯曲食指将鼻梁上的眼镜推了上去。
然后他动了动手腕,目光始终不离对方,此刻总算缓缓开口。
“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又有多么的了不得!”
“高启强是我哥,小兰是我妹妹,你要想动他们,我就跟你拼命!”
见他神情暴虐,不似作假。
徐朝阳在感叹之余,也有些微微的心烦。
高启盛这人,说他没脑子吧,他能想到小灵通生意。
可要说他有脑子,他又敢堂而皇之的当着自己的面说这种话。
徐朝阳无奈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周六出手教训。
要不把高启盛彻底打服,恐怕他永远也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以后惹出什么麻烦来,自己才懒得给他擦屁股。
周六心领神会,出手之果断,在高启盛还没反应过来,就大步向前,一个擒拿将他放倒在地。
高启盛吃疼之余发出一声闷哼,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气得胸膛疯狂起伏,正恶狠狠的咬着牙。
他眼睛紧盯前方,手却不知不觉的摸向后腰。
“你在找这个?”
徐朝阳不等他有所动作,食指勾着一把精巧的手枪在他眼前晃了晃。
高启盛面露惊恐。
“什么,什么时候?”
他冷汗直流,脸色唰一下变惨白。
自己身上的枪都被人给摸走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高启盛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惜徐朝阳没有为他解释的必要。
他握住枪,三下五除二的将其拆成了一堆零件。
弹夹里退出来的子弹,叮叮当当的落回地面。
高启盛看得目瞪口呆,眼眸里带着深深的颓败。
看来就算是二代,那也是有区别的。
眼前这家伙,明显就不是坐吃山空的二世祖,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徐朝阳将手枪零件全部丢到一旁,没来由冷笑出声。
“你是真的作死,真的想死啊!”
他脾气一向很好,但高启盛这王八蛋,着实让人火冒三丈。
看他那极端的性子,万一以后搞出什么麻烦来,可别连累了自己!
徐朝阳深吸一口气,想到这些,就先让周六出去,自己则活动了一下手指,打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周六离开,徐朝阳用了几分钟时间对高启盛使用大记忆恢复术。
此刻的高启盛狼狈不堪,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表情略显狰狞。
徐朝阳抖了抖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嘴角上翘,眼神讥讽。
“不用不服气,既然你哥舍不得打你,我教训你一顿也挺好。”
“免得你以后死在别人手里,还得让你哥给你收尸。”
“当然,你死不死我肯定是不在乎的,但不能牵连到小兰,也不能影响我的计划。”
徐朝阳搬了张椅子坐在高启盛面前,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眼神淡漠。
“我呸!”
高启盛偏过脑袋吐出一口血水,好几次都想爬起来,又因为身体过于疼痛,最终只能作罢。
徐朝阳面露讥讽。
“看来讲道理对你来说没用,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知道怕,又怎么连毒这种东西都敢碰?”
“高启盛啊高启盛,你可真是十恶不赦。”
“说你又不听,听又不懂,懂又不做,做你又做错,错又不认,认又不改,改又不服,不服你又不说。”
“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高启盛咬着牙,目光依旧充满仇恨。
徐朝阳气极反笑。
“好好好,那我们说点实在的。”
“就以你对你哥那畸形的感情,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忙牵线搭桥,你们好好谈谈?”
高启盛面色狂变,方才的恨意荡然无存,此刻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深深的惊骇。
徐朝阳不露声色,眼神玩味,如猫捉耗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什么都知道。”
“你要是不听话,我不介意帮帮你。”
“只是可怜你哥,好不容易有了家庭,和陈书婷也算恩爱。”
“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亲弟弟那些有悖人伦的想法,会不会三观尽碎,直接变成精神病?”
徐朝阳继续打击着高启盛脆弱的神经,事实证明这很有用。
“你个王八蛋,去你妈的!!”
在听到那些话后,高启盛就跟疯了一样,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站起来,红着眼睛猛地扑了过去。
砰!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徐朝阳一脚踹出,正中对方小腹。
高启盛疼得跪倒在地,捂着肚子疼的直发抖。
徐朝阳目光冷厉,摸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高启强的电话。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不!不要!!”
高启盛绝望了,他突然发现像自己这样疯癫的人,居然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徐朝阳说的没错,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哥高启强!
而这种在乎,是超越了一般的兄弟和亲人情分,带着一种畸形的,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感情。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在这一刻,再是骄横如高启盛,也彻底崩溃,当场选择低下脑袋。
他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