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
回去雍郡王府的马车,气氛异常凝固。
四爷冷着脸,坐在马车里,四福晋见状关心了几句,“弘时还小,也不是故意,爷可别罚那么狠。”
四爷没说话。
四福晋汕汕,顿了顿话,没再说了。
两个小孩儿一辆马车,弘晖哄着自己弟弟,一会儿主动认错。
阿玛不会怎么样小孩儿的。
“弘时不怕,大哥在。”
瞧着小弟,担惊受怕的蔫巴茄子模样,弘晖抿了抿唇,拍他的肩安慰。
“嗯……呜呜,大哥真好。”
弘时从宴会回来,刚还兴奋着呐,越来越逼近府邸。
忽然记起阿玛的冷脸,撅着嘴,不兴奋了。
惨了!
……
“阿玛,我错了,下次不抱百福出去了。”
下了马车,到前院。
书房里,弘时委屈巴巴垂着头,立在书案后。
四爷气的不是弘时抱百福出去,而是他自作主张。
在他眼里,同一件事,态度决定,性质的不一样。
“阿玛”弘晖在旁人忍不住也唤了一声四爷。
一半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大阿哥和三阿哥。
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行了,别撅嘴了。”
“一天两张大字呈上来。”
弘时还没开蒙,两张大字,有他写的。
这事也不没什么,他就不罚多严重了。
“写字啊?”
弘时低头念念叨叨,一时没抬头回话。
弘晖扯了扯自己弟弟的袖子。
弘时反应过来,举手,学着自己哥哥刚才的动作,照猫画虎,赖赖行了个礼。
像个小虾一样,弯弯曲曲的,礼不齐。
“是。”
四爷默声,眉目微敛。
弘晖在旁,默默张口,说两个字“道谢。”
弘时眯着眼,脑袋瓜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啊?”
“哦哦!”
“弘时……弘时谢阿玛。”
“嗯,下次别调皮了,无事就回吧。”
四爷挥挥手,让两兄弟走。
今日事,算是到此为止了。
……
时间匆匆,温馨度过。
腊月十五过了几天,天公不作美,鹅雪便猝不及防下了。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霰雪飘零,贵人家,宫檐下,梅花琼萼。
隆冬时节,鹅雪增了几分雅致。
……
隆冬,廉贝勒府,
屋内炭火烘的暖融融的,这雪下的极大,有休沐假,胤禩没去上朝。
但官衙还是要去一趟的,不知雪还能下多久,去安排安排诸事宜。
年关将至,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可不能掉了链子。
这边,小胖阿哥还趴着,举着小胖手,放在耳旁,睡着正香。
胤禩披上大氅,让进喜拿了油纸伞,准备出去。
看着奴才,细细又叮嘱了一遍,“下雪天冷,屋里的炭火小心些。”
“欸。”
穿着厚袄的奴才,笑着蹲礼应。
……
要说这天,炭火又要添上两盆,不过都放置在角落里。
炭好不熏烟,奴才们也是要在上面罩上一层网的,以免溅出来的火星,着了火。
那可失职了。
正院屋里,白苏或白巧,总是会留下来一个,照看着小胖阿哥。
恐等小人儿起来,看不到熟悉的人,会掉金豆豆。
……
鹅雪白簌簌吹落。
窗外,白雾袅袅,乳白绸雾,依稀可见。
今日下的雪颇为浓,风一送,密的人睁不开眼。
屋里,奴才觉得有些冷,对着手,哈了哈气,呼成白雾。
跺了跺脚,小声嘀咕,“屋里这么多炭盆,怎么还这么冷。”
“去看看是不是炭少?”
“窗别拉那么高,几寸就可以了。”
她张手,和婢女比划着尺寸。
小阿哥正睡的香,白巧声线压低,吩咐婢女去探。
“哦,好的。白巧姐姐。”
……
有人去看炭,有人去瞧窗。
炭火不少,正烧着旺,奴才拿钳子捣了几下,拨平。
又把烧白快成屑炭块,夹出来,扔在盆里,再小心翼翼阖上罩网。
装炭屑的盆,奴才端着,出去销毁。
去了窗户的奴才,到窗前,寒风一吹,狠狠打了喷嚏。
关窗的时候,还嘟囔,“不是每次就扯高一点吗?怎么留这么高了?”
难道是今日风大,刮的?
婢女小心拉折回了窗,留了几寸,自己扯好,回去也没说这回事。
只说,“好了。”
说的可没炭火的人那么仔细,白巧,瞥了一眼神情倦倦的小婢女。
眉微微拧。
准备一会儿问一问。
这时候,小阿哥还睡着,打扰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