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胤禩出来,便见到的是,大的静默,小的手舞足蹈,两者鲜明对比。
小人儿头上还盖着一方鲜艳的帕子,半遮脸。
顶着一方帕子,小胖阿哥玩的不亦乐乎。
八福晋淡粉的唇角牵扯着笑,懒懒倚着软枕,手肘支起来,看小人儿玩。
胤禩走近,刚在榻前坐着,八福晋就凑近了,下颚熟练搭在胤禩肩上。
八福晋说话时,吐气如兰。
气息裹在胤禩耳畔,没听她说话,他没忍住,偏头在她面上啄了一口。
问八福晋,“怎么了?”
“困了~”
刚才插花是有兴致,这时候没什么事干了,她有些困了。
佳人眉目倦倦,乌睫轻颤,沾在胤禩脸上。
触觉痒痒的,“你睡,我看他。”
“嗯”
八福晋打了个哈欠,点头应了。
正好都在软榻上,胤禩放平一个软枕,护着八福晋躺下。
“咿呀呀~”
小胖阿哥面上的帕子遮住眼了,他看不见了,小家伙没忍住,奶声奶气咿呀呀嚷着喊。
胤禩把小人儿头上的帕子给扯下来,揽过还一脸懵圈的胖娃娃,“不说话!”
“你额娘要睡觉了。”
“昂~”
小胖阿哥呆了一瞬,眨了眨杏眸,等听明白了,小胖手自己捂严实自己的嘴,乖乖点头。
……
既然都这么说了,八福晋也没客气,自己拉着被子,裹起来。
凤眸直接阖上了。
胤禩盯着,看了几秒后。
他抬手,先是理了理,把她那缕抚在脸上的鬓发勾到耳后。
然后凑近,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小胖阿哥有样学样,小心翼翼撅着嘴,凑近在自己额娘脸上,亲了一口。
“困好好~”
亲完,父子俩放轻柔声音,把房间留给八福晋睡觉,他们去外面了。
……
走的时候,还把八福晋刚插好的瓷花瓶也带走了。
就那么放在软榻旁的桌子上,太危险了。
胤禩空出来的手端着花瓶,抱着小人儿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小胖阿哥负责出主意,他选了个地方,位置在梳妆台上了。
“这里~”
梳妆台亮亮的,金光闪闪,花花也漂亮,放这里。
“好,放这里。”
……
毓庆宫,
心思活络的,经过这几天,殿下和弘旺小阿哥的相处,也能摸索出来些门路。
事关小阿哥的事,不管大小,总是要禀告一声的。
从书房出来,太子殿下才有些闲工夫,坐在了摆弄些花花草草。
太监来禀告的时候,太子正拿了一盆小金桔,修剪枝叶。
还时不时挑出来几个品相比较好的,比较圆润色泽好的金桔,丢到一旁的瓷碗里。
凤目低垂,通身雍容矜贵,整个人看起来清俊明朗,不说话,却还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姿态。
听完地上跪着的太监说话来龙去脉,太子默了半晌,良久空出来视线,睨着小太监,淡淡道“隆科多的小妾?”
也就隆科多这么大胆了,得亏和皇阿玛有亲缘。
这么明目张胆宠妾,“隆科多福晋是赫舍里氏人?”
“殿下,是的,佟佳大人的福晋正是姓赫舍里。”
“真是误打误撞,巧了。”
手上的动作也没继续了,何柱儿接过太子手中的剪刀,端来温水给太子净手。
还备了干净的帕子,供太子擦手。
“殿下挑出来的金桔一个赛一个长的圆润好看。奴才可得端稳。”
何柱儿端着放金桔的瓷盆,又恭恭敬敬笑着奉承。
太子淡淡一笑,又瞥了一眼何柱儿,“拿去,让人做瓶蜜渍金桔,给皇阿玛送去。”
“殿下孝顺,万岁爷知道了一定开心。”
何柱儿欸了一声,知道殿下这是打发自己出去,笑着告礼,亲自拐出去。
到膳房,把东西给厨子,仔仔细细叮嘱完一遍,磨蹭了一会儿,才又拐回来。
……
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除了太子殿下,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何柱儿贴心给太子上了新茶。
太子殿下休憩,闲玩了一会儿。
其中雅致玩了一会儿画。
提笔纸落云烟,一抹一绘,稚童观鱼的样子,栩栩如生,在画纸上映出。
等笔墨微干,太子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印章,印了红泥,盖在画上一侧。
这样一幅画,才成。
赏了一会儿,上面的水墨赤彩也干了,太子自顾自,卷起来,成卷。
何柱儿下意识,伸手想接,太子却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
从前,太子殿下画完画,不都是让自己放到画箱里面吗?
何柱儿退后几步,汕汕太子殿下笑。
太子殿下似笑非笑睨着他,拿着画卷,朝书房走。
得了,该办事了。
偷得半日闲,玩够了,书房的折子还有好些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