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乐气炸了，摸了摸牙后槽，倏地看到眼前的人扯开了领口的纽扣，纽扣崩落在地上，他急忙安抚劝说道：“我们两清了，两年的时间你应该学会放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
王宇乐脖颈的衣服被实验体004轻轻地一捻，冷空气顿时在王宇乐的脖颈环绕。
“不是，你tm的够了，别动不动就来这一招！！”王宇乐气急地开口打住道。
实验体004看着怀中这个黑心黑肝的家伙，轻嗤了一声，“那你也别动不动就来离家出走这一招。”
实验体眼眸暗沉，竖瞳带着刺骨的寒凉，“一走就是两年，也不曾打探我的消息。”
想到外面那一个王宇乐招惹的小年轻，实验体004气笑地从鼓动的胸腔之中溢出一声嗤笑，“还想要恋爱，我*个，还不能满足你？”
“你想要渣我，非得找第三个。”实验体提及那个给王宇乐送饭的小年轻，胸腔之中就抑制不住的愠色。
王宇乐瘪了瘪嘴，咆哮道：“我找什么第三个，你tm的一个顶两个，闹得我头大，我哪里有精力去找什么恋爱对象，这两年打工，我哪里有时间去打探你的消息！？”
反正都被逮到了，他也懒得再委屈自己。
死之前，他也要狠狠地臭骂一顿眼前这个奇葩二百五的实验体004，别人都是对仇人喊打喊杀。
他确实对仇人的他，喊打喊吓，还喊什么‘乐乐’。
黏腻得让人头皮发麻。
忒搞笑了吧！
“而且你脑子是不是有包，我是你的仇人，你tm对我竟然还*得起来！还喊我‘乐乐’？”
王宇乐加重了‘乐乐’两个字，他看着眼前的实验体004质问道：“你是不是得了那个什么斯德尔摩综合症了！？”
“嗯，得了。”实验体004冰凉的指腹在他的喉结上摩挲，似乎下一刻就会捏碎他的脖颈。
王宇乐：“……”
“既然你把我整生病了，我也无法正常生活，你负责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实验体004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弧度，又冷又凉，却又隐隐带着几分调情。
王宇乐结巴了一下，“那个我已经还了……”
实验体00轻笑着，冰凉的指腹似怜惜，又似无情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带来阵阵犹如蚂蚁啃噬的诡异感觉。
实验体004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还？”
“哧~”实验体004语气讥诮，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配合地笑了一声，却显得越发的危险，落在王宇乐脸侧的指腹滑落，带来一阵如触碰到了蛇一样的冰凉温度。
“你把我变成现在人不人，丧尸不丧尸，动物不动物的样子，就那几天，就想要轻易偿还了？”实验体004捏着王宇乐下颚的力道紧了些许。
“嘶……”王宇乐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看看眼前的确是人不人，丧尸不丧尸，蛇不蛇的实验体004，心虚与愧疚涌上心头，
不过他又不是原身，凭什么要承受原身的债务，他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果可以，谁想要其他人的身体，以其他人的身份活着。
王宇乐嗫嚅地道：“其实我不是王宇乐，我是和他同名同姓的而已，不是他这个人，你认识的这个人现在不在……”
对上实验体004愈发暗沉的竖瞳，王宇乐莫名其妙的气势弱了下来，不死心地继续道：“不过他现在还在，不如等到他意识回来的时候，你要怎么算账都找他。”
实验体004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意识回来？”
王宇乐也不知道原身的意识什么时候出来，好像这两年都没有出来了。
王宇乐脊骨一凉，头皮紧绷。
是彻底消失了？？！
他现在暂时无法回答实验体004的这个问题，“他和他沟通沟通，明天好不好？明天我一定让他回来，要是他真的不回来，你怎么对我都行。”
王宇乐只能先撒谎拖延时间，管原身的意识回不回来的，他直接就去找姜拂，让姜拂和月弧将这个危险的实验体004给捉住，到时候他可是功臣呢！
“可是我很想你，等不了……”实验体004吻着他的鬓角，犹如毒蛇吐着舌信子，看着被盯上，无法逃离的猎物，竖瞳看不出来的诡谲。
王宇乐小身板一颤，实验体004 轻轻地吻了吻他脸颊，“既然你用了他的身体，就该承受代价。不管那个人在哪里，意识走得了，身体总该跑不掉？我需要一个目标，一个仇恨的目标，一个平复我内心的目标。”
“不是身体的折磨一点也比不上精神折磨啊！”王宇乐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道。
“那你自认倒霉吧。”实验体004轻缓地道。
王宇乐气得眼眶红红的，“你个王八蛋！”
实验体004轻笑了一声，“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王宇乐咬了咬唇瓣，刺痛让他清醒了一点，又绝望了一点。
实验体004看着他眼中暗沉如墨，“扯完了？”
王宇乐看着压根不相信他的话语的实验体004，更气了。
敢情刚刚实验体004听他说着这么多的话，都是在故意逗弄他呢！？
“王……”王宇乐找骂的声音戛然而止，腰窝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了一下。
王宇乐身体都瘫软了一半。
下一刻就被人堵住了唇瓣。
“呜呜呜……”
王宇乐无力地唾骂着，几乎都要将实验体004 的祖宗上下八百辈子都骂干净。
可是依旧抵不过深渊的形成，将他拖入其中，不见天日。
……
“继续骂。”实验体004嗓音带着嘶哑与另外一种诡异的喜悦。
还把他给骂高兴了……
王宇乐彻底无语。
“我还是喜欢你现在喋喋不休的样子。”
王宇乐：“……”
心麻了，累了，他什么也不想要说。
不过实验体004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王宇乐简直欲哭无泪，欲跑路，连条缝隙也没有。
……
“你够了！”
王宇乐水润的眼眸充斥着凶凶绯丽的愠色。
实验体004压低了声音，冒着湿润黏腻的汗液的手青筋鼓动，抬起王宇乐低垂着的头，“看前面。”
王宇乐咪西地聚焦，看着前面。
实验体004吻了吻他的耳朵，“看到了什么？”
王宇乐看着楼梯啥也也没有，脑子里面慢慢地冒出了一个巨大而又带着波浪的问号。
“呜呜……什么也没有……”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呜呜呜……”
实验体004带着点点蛊惑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不徐不疾地道：“楼梯。”
王宇乐翻了一个白眼，“沙比！”
实验体004握紧了他的腰，将他死死地嵌入怀中。
王宇乐泪流满面，身体一个颤抖。
一点也不想要被实验体004 拥抱着。
实验体004的怀抱实在是太让人窒息了。
实验体004恶劣地勾起唇瓣，在他的耳边蛊惑地道，“你只要……”
“我就放开你，不若，你就没有其他的机会喊*。”
王宇乐眼眸一动。
他才不会轻易地相信这个实验体004的话语。
……
王宇乐最终还是折服。
最后气得狠狠地咬在实验体004的肩膀上，崩溃地道“大骗子……！”
……
-
清晨的阳光带着炙热的温度，洒落进卧室，炙热被窗户抵挡，暗淡几分，显得更加的让人舒适，喜欢这个清晨。
林珩知现在不需要睡觉，看着怀中的人儿，锁骨有着属于他人生的一笔笔，笔墨繁华，胸腔那一份空荡被填满，心脏暖暖的，嘴角弯曲得犹如清晨的烈阳一般，明目耀眼，却又温暖。
姜拂睁开眼睛就撞入林珩知灰雾的眼瞳之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林珩知脸上的疤痕似乎淡了几分下去。
姜拂伸手抚摸着林珩知脸上的疤痕，喉间苦涩，“这是怎么回事？”
姜拂知道林珩知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在乎的，现在他的身体基本上恢复，只有脸上的伤害没有恢复。
必定是因为无法恢复。
“放血治疗。”林珩知享受地敛起了眼眸。
姜拂指腹一点一点地摩挲着林珩知脸上交错的疤痕，“疼吗？”
林珩知看着姜拂的神色。
这一次是真的心疼了。
“不疼。”林珩知摇了摇头，想到姜拂这两年无望的等待。
他的心口就像是被割裂了一般，钝痛袭来。
是他没有处理好，是他没有在之后给他一点音讯。
林珩知不是没有想过给姜拂音讯，前一年的时间，他基本上都是在与丧尸病毒做斗争，连床都无法下来，无法行走。
整日经历着一遍又一遍的丧尸病毒将身体重组，恢复，循环往复。
为了防止自己死去，让姜拂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他也给姜拂写了很多的书信，在他死后寄给姜拂。
以此与姜拂联系着。
让姜拂以为他还活着。
姜拂就能有希望的等待着他。
不过幸好，一切的苦难，他都撑了过来。
姜拂看着林珩知白色的头发，他知道林珩知不是喜欢染发的人。
他眼眸刺痛。
这是变白了……
“你的头发呢？”姜拂问道：“还会恢复？”
林珩知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你不喜欢白发吗？”林珩知握住姜拂的手，灰雾的眼瞳闪动，深沉而又缱绻，“你帮我染发。”
姜拂推开了林珩知的手，“我不会染发。”
他揉了揉林珩知白色的头发，很柔软，发梢带着点点尖锐，与以前一样。
除了颜色不一样。
姜拂看着变了一个发色的林珩知。
灰雾的眼瞳颜色比之前要深，要暗，白色的头发，显得更加的冷漠无情，疏离。
浑身的气质发生了质的变化，少了一分温润，多了一分疏离。
压迫感极强，似乎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会被他冻成冰块。
不过唯独看向他的时候，眼底有了温度，疏离不在，像是冰山融化，有一种温柔而又偏激的侵略感。
林珩知宠溺地道：“随便你染成什么发色。”
姜拂摇了摇头，“白发也好看。”
林珩知轻笑了一声，“以前不好看？”
又来了。
姜拂在心底叹息了一口气，眼尾染着一层冷意，“还问这个问题是不是？”
林珩知打住话题，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夹带了几分沉默。
“我说过的话，从一而终。”
姜拂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告诉林珩知，也不知道林珩知到底为什么总是这样问他。
他道：“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是看外表的？”
“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对我没有任何的想法。”林珩知诚诚恳恳地回答道。
“……”
姜拂拍了一下林珩知的脸，又切齿地捏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几岁，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又不是边台！”
姜拂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林珩知，“……”
“那之后呢？”林珩知问他，“在大学的时候，你对我有想法了吗？”
姜拂语塞。
是有一点想法……
死对头。
“……”
林珩知看着沉默下来的姜拂，灰雾的眼瞳闪动，“哪怕一点点？或者觉得我好看吗？”
姜拂看着林珩知。
没有觉得好看，就是觉得在装比，“……”
姜拂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林珩知说。
“现在，未来我都觉得你好看。”姜拂比较委婉地道。
林珩知失落地低垂着眉眼。
姜拂叹息了一声，将心声吐露，省得林珩知之后又多想，到时候控诉着他，他的腰可就要被嘎了。
“死对头？”林珩知一副在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神色。
林珩知忧伤了片刻，回答姜拂的第二个问题，认真地解释道：“我从来不装模作样。”
姜拂点点头，补充道：“和你相处久了，自然知道你的为人。”
姜拂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林珩知，“你以前还不是对我的印象不好。”
“很好，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好。”好到想要将你带回家。
姜拂绝对不太可能，“那你为什么拿着苏霁禾送你的奶茶，故意送给我，讽刺我？”
“我是对你印象好，想要请你喝一杯奶茶，跟你做朋友。”
男朋友。
林珩知在心底默默地补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