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辈子经历了太多事，看过了太多悲剧，也见证了太多的热血，更多的时候，相信的都是自己，但那次在灵宝坊和他聊过一次以后，至少让我觉得我们会是同道中人。”莫渊说道，“也许只有他能为这个大陆争取到更多的生机。”
莫轻萱凝眉问道：“他真的可以吗？”
莫渊闻言笑了笑，说道：“你不相信他吗？”
莫轻萱缓缓摇头：“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大了。”
“若是小事，又怎么需要等到他的出现？”莫渊若有深意的反问了一句，“大事也好，小事也好，能力越大，肩负的责任自然也就会越大，轻萱，你要知道，未来的事情是每一个人都躲不过去的，它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扛起这道大旗。”
“所以您就挑中了叶箫？”莫轻萱问道。
“不只是我挑中了他，还有其他人也挑中了他。”莫渊说道，“你知道陛下为何会在知道他有了二品境的人相助以后，还会派出影卫来给他差遣吗？”
“为何？”莫轻萱问道。
“有些人是见不得光的，他既然为九殿下处理了暗地里的事情，就不能轻易登上台面，”莫渊说道，“那明面上的事情，就需要另外有人去办，即便后面被人发现了端倪，也不会成为他人攻讦九殿下的理由，毕竟那时就有陛下为他撑腰了。”
莫轻萱想了想说道：“但是以目前来看，他的底蕴还是太浅了。”
“还有时间，还没有那么急迫，”莫渊说道，“现在至少虎啸营，还有韩威对九殿下都是信服了的，他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云州之行是陛下当时的有意为之，为了让叶箫多得人心？”莫轻萱好奇道。
以前他和叶箫都认为，皇主让叶箫出征云州，是为了吸引人混淆虚实的举动。
可是根据刚才这些话来猜测，皇主显然也是在开始给叶箫铺一些路，再以云州之行的结果来推测，很容易推测出当时云州叛乱时，皇主派出叶箫的心思是什么。
何况当时皇主就派了影卫在暗地里随行，负责保护叶箫的安全。
虽然那次叶箫同样受了不轻的伤，可是皇主确实是有了自己的选择。
可是莫渊在听完莫轻萱的话后却摇了摇头：“郑辛发动叛乱时，陛下还没有他现在的安排，当时派出九殿下过去，也是因为三殿下的举荐，顺势而为罢了，为的不过是想要让郑辛轻敌，继而抽出援兵，再打云州一个措手不及，可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你们凭借着虎啸营的四千人，再加上安奚城的那数千兵马，硬生生攻下了云州四城，还逼的郑辛跳下城楼身亡，也就是从那时起，陛下觉得九殿下可以担一些事情了。”
莫轻萱听到这里，内心忍不住叹了口气，叶箫这些辛苦想出来隐瞒的计划，在这些人面前，是一点没瞒住。
莫渊看着莫轻萱的表情，笑着说道：“以本身底蕴来论，九殿下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至少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任何漏洞，而且云州一战的战果，换了其他人，也做不到，那种魄力，不是一般人具备的，即便是换了我，或者是弘郡王和镇国公，以同样的兵力来说，也没有把握能把郑辛逼到身死。”
“陛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是不是也是想为叶箫把一些隐患挡住？”莫轻萱问道。
“应该是的，”莫渊说道，“九殿下的底蕴比起其他的皇子来说，还是太浅了，若是他们不顾一切的针对九殿下，即便是陛下也会感到头疼，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把一些麻烦给挡下来。”
“我已经预感到，他以后的磨炼会越来越多了。”莫轻萱说道。
“他想要成长，就要有磨炼，这是绕不过去的，他以后要背负的东西比任何人都要多，没人能够代替他，所以他的威望，他的实力，都只有这种方式来解决。”莫渊说道。
“你们这么相信他吗？”莫轻萱不解的问道。
如果说她信任叶箫还有一些曾经的事情羁绊，但是他们这些人相信叶箫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与其艰难面对前路，不如心里怀有一些希望，”莫渊走到书房外，看了眼阴沉的夜空，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洞穿了所有的黑暗，看到深厚云层中的漫天星光。
“我已经看到了多数人成长起来的上限，即便是你的，但是九殿下的路……我看到了一半，另一半却像是在被一片雾霭包裹，充满了未知。”
“未知，往往有时候代表了无限的可能。”
“爷爷，命运这种事，真的存在吗？”莫轻萱走到莫渊的身后，仰头也看向了夜空，轻声问道。
“命运啊，虚无缥缈的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罩在了每一个人的头上，不管承不承认，有些事情的发生，就是命运。”莫渊回过头，看着莫轻萱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我看透的一些人做不到，那我自然要选择看不透的那个人，即便是最后失败了，但至少现在是有信心和希望的。”
莫轻萱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皇主和您的选择是一样的，也是因为这方面吗？”
“有一半吧，他应该有其他方面的考虑。”莫渊摇头说道。
“其他方面？”莫轻萱皱眉，疑惑的问道。
“比如九殿下的母后。”莫渊说道。
“因为皇主和她的感情？”莫轻萱问道。
“不止这个，”莫渊摇了摇头，“关于她的事情，九殿下也问过我，但现在还不是你们知道这些的时候，以后有机会，你们自然会清楚的。”
莫轻萱面露沉思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问。
“四殿下这人，你和九殿下以后可以多和他接触，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至少现在，有些事情你们可以和他多商议，他有些手段，心思也够深沉，不简单。”莫渊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