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只剩锦衣卫了。”圣上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还是问出了口。
不料卿九酒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太可能是锦衣卫。很显然这件事锦衣卫完全被蒙在鼓里。”
“锦衣卫确实有失职，而且还犯了很大的错误。”这件事，圣上对锦衣卫很不满意，或许这都称不上失职了，完全就是没用。
整个北方这件事中，锦衣卫可谓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一点用都没派上，要不是最后代王府的那件事，锦衣卫真就形同虚设了。
“所以，只能说明锦衣卫当时还在按部就班的准备，他们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锦衣卫里有不止一个透露信息。”
“这不太可能。”圣上摇了摇头，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那还有谁？”
既然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排除了，那么这件事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或许没有人透露出去，只是他们的猜想。”卿九酒开口说道，“他们跟着我们想攻下赤城堡，当时只有一万人，是江南道的兵路过给我们解围了，当时他们也撤了回去。”
“如果当时他们的目的就是皇孙，断没可能让我们都进城，进了城，就意味着我们有了防守的倚仗。”
“只是猜想？”圣上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实力赌。”
从战报上可以看出，他们这次是倾巢而出，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他们断然不敢如此拼死一搏。
“或者说，其实透露给他们消息的人只是猜测。”卿九酒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江南道的兵有三万，加上其中还混着神机营，浩浩荡荡的出去，很容易被人察觉。”
圣上点了点头，每个地方的兵实力不一，习惯也不一样，就像是神机营，出门在外总是带着一股傲气，江南道的兵虽然也是精锐，但气势上终归是不如神机营的，确实容易让有心人看出不同。
“如果，他们从出城就被人盯上，发现了异常，然后处于某种目的，故意把消息传递给了元人，也许他们并不知道阵中是皇孙，但只要能确定有皇家的人，那就足够了。”说到了这里，卿九酒也就没有什么保留了，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圣上点了点头，只是这样一来，线索就更难找了，但不得不说，她们确实给了自己一个新的思路，但即便是这样，该查的他依旧会查，毕竟一开始她们就说了，这是她们的猜测。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什么线索了。”圣上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的确，所以我才说，对方隐藏的很好。”卿九酒也略显无奈，其实她还怀疑过燕王，不过这就没有必要提起了，毕竟他们是父子，怎么说皇孙对他来说也是亲侄子，他没必要这么做，况且要不是他及时的出现，当时他们也不可能脱险。
这样的怀疑自然是不可能开口说出来的，说到底他们是一家人。
圣上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虽然没有太多的线索，但好歹有了一个新的方向，也不至于到时候什么都查不出来而头疼了。
“你们的想法很好。”圣上对她们还是很满意的，“唐家村的事情和龙门镖局的事情你们查到了多少？”
卿九酒也是没想到圣上会关心她们的事情，这些事倒是没必要再紧张了，至少比起刚才的事情要好很多。
“没什么线索，只能说各有目的。”
随后卿九酒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圣上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唐家村的事情确实和龙泉剑有关，但我实在想不通，一群江湖人要龙泉剑做什么。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细查的，但也担心有人和朝堂勾结，还是小心为上，所以让锦衣卫参与了。”
“后来龙门镖局事发，更是验证了这种猜想，所以没停过调查的步伐。”圣上见她们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也没什么保留了。
自从自己说了江湖事江湖了后，其实很多事情，江湖上是不愿意朝廷插手的，就比如多年前毒谷一案，自己想要介入硬生生的被他们抗议，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建立锦衣卫，一个游走于江湖和朝廷的门派，用来监管他们。
说到底，江山是自己的，无论武林江湖还是百姓。
好在八大门派大都还清楚自己属于大明，也就没有反对锦衣卫的监管，毕竟武林的合法化对他们来说更重要，至少对武林的发展也有帮助。
“毒谷的案子我不太清楚。”圣上接着说道，“当时朕想调查受到了一些阻拦，后面锦衣卫成立后再去调查，很多东西也就查不到了，不过可能也和这件事有关系。”
卿九酒点了点头，她并没有把张煜和张曦的身份说出来，毕竟她们的身份太特殊了，圣上一旦知道她们的身份，说不定就会对她们采取什么措施，至少会防着她们。
“毒谷可能是因为毒谷通录吧。”卿九酒故意说道，“之前我们遇到过一伙人，就是冲着毒谷通录来的，当时我朋友为了救我还坠下了山崖。”
圣上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锦衣卫似乎有过报告，不过当时他没在意，所以也就没什么印象了。
卿九酒见圣上对毒谷的事不是很在意，也就没多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萨仁会不会追到中原来。”卿九酒把萨仁的问题抛了出来，毕竟相对于其他人，萨仁的威胁更大，毕竟他的实力过于强大。
而之所以能把他抛出来，因为他不仅仅是江湖上的人，更是元人的国师，也是朝廷的敌人。
“你们不必担心，就算他来到中原，也不敢过于招摇，如果有他的踪迹，你们直接找当地的衙门通报就行。”圣上似乎对萨仁满不在乎。
“他的实力可不一般。”卿九酒还是有些担心，“一般的衙门不可能制服他。”
“嗯。”圣上没有反驳，“不用太担心。”
说到这里了，卿九酒也就明白，看来和萨仁同等实力的不只有武当张掌门和龙虎山张天师，至少在朝廷，就有这样实力的人，而且可能还不是一两个。
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