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
诬陷秦韶杀人那个安德烈?
言臻捧着光脑,扭头问秦韶:“这个安德烈,是不是十年前诬陷你杀人那个大傻叉?”
秦韶被她那句“大傻叉”弄得一愣,点头:“对。”
言臻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好几个念头,全都被她按捺下,她不动声色地问秦韶:“你查他资料干什么?对着这张脸不闹心吗?”
秦韶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次离开A001,我以后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既然洗不清罪名,那离开之前,我想杀了他。”
言臻神色一顿:“有具体的行动计划吗?”
“有,不过很冒险。”秦韶说起自己的想法,考虑到安德烈背后的温斯顿家族在A001的地位,杀了他这个家族继承人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杀他这件事需要悄无声息,最好能在事后毁尸灭迹,让安德烈成为永远找不回来的“失踪人口”。
言臻听完后,突兀地转移话题:“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7月份,今年已经过了。”秦韶莫名其妙,“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交易中心看中一份礼物,想弄来送给你。”言臻说,“送礼物肯定要找个理由。”
秦韶哭笑不得:“不用,你送什么礼物,什么时候送都可以。”
他说完,取出一张黑卡递给言臻:“没有限额和密码,想买什么就买。”
言臻接过卡,欢快地说了声“谢谢秦老板,那我去交易中心了,今晚可能没那么早回来,不用等我吃饭”,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出房间。
从秦韶房间出来,言臻想起那张丢进垃圾桶的名片,打开光脑给海尔发去消息,让他回去交易中心外面的垃圾桶,把名片捡回来。
她则拿着秦韶的卡去附近的购物店,给自己从头到脚刷了一身行头。
海尔回了一趟交易中心,翻垃圾桶把名片找回来,送到言臻面前时,被穿着酒红色鱼尾长裙,化了淡妆,盘起头发,戴着一整套昂贵的钻石首饰,打扮得风情摇曳的言臻惊呆了。
“姜姐,今晚姐夫要跟你求婚吗?”
言臻从海尔手里抽走名片,在他跟前晃了晃:“不是,我要去赴约。”
海尔愣住了,随即露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愤怒地指责道:“姜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心了?虽然姐夫的身份不怎么光彩,但他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你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早知道你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就不该带你出来见世面……”
“这张名片的主人是秦韶的宿敌。”
这句话成功让海尔闭了嘴,他很快意识到言臻想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言臻摩拳擦掌,“我要去把这个玩意儿弄过来,送给你姐夫宰着玩儿。”
海尔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但在听完言臻说的关于秦韶和安德烈结仇的前因后果,他沉默半晌,严肃地问:“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
“有。”言臻跟他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夜幕降临,晚上八点钟,言臻给安德烈打了一通电话。
安德烈显然是在等她这通电话,她一打过去就接通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调了几句情,安德烈直奔主题:“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言臻报出地址,又笑盈盈地问:“你打算接我去哪儿?我可事先跟你说好,太次的地方我不去。”
安德烈一听这话就猜到言臻早有打算,他顺势反问:“你想去哪儿?”
“不是说你在岛上有座庄园嘛。”
安德烈明白了:“行,等我。”
言臻在和安德烈约定的地方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辆骚包的敞篷跑车疾驰而来。
在飞船和小型飞行器技术高度成熟的现在,跑车这种东西反而少见,更多的是不差钱和有大把时间的富人赏玩的“复古”玩具。
车在言臻旁边停下,安德烈看见拎着包包,一副名媛打扮的言臻时眼睛微微一亮。
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但这个女人美艳的同时还具备舒展又飒爽的气质,所以即使知道对方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安德烈也不介意。
安德烈下了车,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为言臻打开车门,做了个绅士十足的手势:“请。”
言臻上了车,两人直奔庄园。
一路上,安德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言臻闲聊:“你看着不像A001的人,从外星来的?”
言臻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享受着海风扑面的感觉:“对。”
“哪个星球来的?”
“不告诉你。”言臻笑嘻嘻地说,“我是来这儿旅游的。”
安德烈挑眉。
来旅游的=以游客身份入境,有的是外星居民用这种理由来A001,再在这颗星球上勾搭个有钱人,只要结婚就能取得永久居住证明。
想到这里,安德烈看言臻的眼神带了几分轻视。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不影响他今晚好好享用美色。
庄园近海,跑车靠近大门时停了几秒钟,一道蓝光从头顶射下,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
言臻装作吃了一惊:“蓝光扫描仪?”
“对。”安德烈偏头看她,眼角眉梢带着笑,“跟普通的蓝光扫描仪不一样,这是升级版本,只要扫过,你入境时提交的所有资料都会发送到我的光脑里。”
言臻闻言,适时做出被怀疑了的微恼表情:“防备得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元首家的公子呢。”
安德烈只是笑,并不接话。
车驶入庄园车库,安德烈毫不避讳,当着言臻的面打开光脑悬浮屏,查看扫描仪扫描结果。
见扫描仪传送过来的资料跟言臻刚才说的大差不差,安德烈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是以旅游身份入境,想在A001钓凯子,哄骗对方结婚,达到拿永久居住证的目的。
他看不起这种蝇营狗苟的穷人,但言臻没骗他,这让他稍稍放下了防备。
安德烈查看言臻的入境资料时,言臻坐在副驾驶,脸上露出几分被人看穿目的的窘迫和难堪。
等安德烈收起光脑,她咬咬牙,解开安全带爬过中控台,跨坐在安德烈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媚声媚气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你能帮帮我吗?我很想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