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肥硕的怪物遥遥看了这边一眼,居然停在原地,十一个巨大的头颅,全部诡笑着看向众魔人。
山羊骇得身体不自然僵直,鉴于上一次它就已经把角给撞断了,因此它此刻在后勤。
所谓的后勤,就是帮忙把伤员往回拖。
池岁一马当先,在畸形魔兽里不断跳跃挥砍。
很奇怪,这些魔兽并不对池岁动手。
甚至于不对她带来的魔人们动手。
一开始,众魔人惊讶于池岁的勇猛,到后来,看着魔兽们对池岁视若无物,蜥蜴族长不由感到怀疑。
噗
一同在旁边奋战的阮软被一只魔兽刺穿肩胛骨,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菀菀惊呼:“大人!”
蜥蜴族长和青蛙族长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惊疑。
难道真像是菀菀所说,这些畸形魔兽的出现,和池岁………
无论是东部森林还是南部森林的魔人都发现魔兽不攻击池岁和池岁带来的魔人。
原本对池岁已经有些信服了的魔人顿时怀疑起来。
池岁在魔兽中游刃有余,因为魔兽们不攻击她,她不但一点伤也没受,反而迅速踩着魔兽的脑袋冲向远处的那个大怪物。
阮软同样在魔兽中厮杀,她被魔兽们视若仇敌,就这么一段时间,身上就有了多处伤口。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边击退身旁的魔兽,一边把旁边的青蛙族长往回一扯,助其避开魔兽们的攻击。
魔兽们的区别对待难道池岁带来的魔人们没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
但它们不仅不会觉得池岁与魔兽有什么关联,反而觉得池岁超级牛掰,要知道,之前在聚集地里,这些魔兽也是看到池岁才退走的。
至于现在这些魔兽为什么不退?很简单!因为今晚这些东西一看就不正常啊!不正常的东西不可控,因此这些魔兽没有退离也正常不是?
龟丞相迅速爬到树上,原本黑色的瞳孔渐渐变成墨绿色。
他看了一眼下方的局势,立即大吼:“咱们聚集地的魔人!挡上去!挡在结界最前方!把其他受伤的魔人往后挡!”
厚耳仅迟疑片刻,就招呼着同伴们挡在东部和南部森林魔人的最前方。
山羊立即上前,随机叼住一个受伤的魔人往后拖,拖到最后方安娜和鬼族公主坐镇的医疗队伍里。
随着池岁带来的魔人们挡在最前方,那些魔兽果然停下了攻击。
龟丞相却没有因此高兴起来,而是略微疑惑地看向下方的阮软。
阮软被菀菀扶着,随着大部队往回撤。
途中,菀菀疑惑:“为什么那些魔兽不攻击池岁带来的魔人?”
是啊?为什么呢?
众魔人都很奇怪,但看池岁带来的魔人就挡在最外围,给它们争取了休息时间,心里就算有什么不好的猜测,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哎………”
就在这时,阮软摇头叹息,她嘴角溢出鲜血,她张了张嘴,好似要说什么,最后咳嗽一声,捂着不停流血的肩膀摇头:“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我。”
菀菀立即接话:“大人!如果说之前我还不能确定池岁有问题,难道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菀菀撇嘴:“她能掌控植物,也能掌控这些魔兽,说不定森林里的异常就是她弄出来的!”
阮软抿唇,没有否定,只是垂着脑袋,一副不想再辩解的模样。
蜥蜴族长和青蛙族长心中对池岁的不信任感往上冒,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蜘蛛说话了。
它深深看了菀菀一眼:“菀菀,你这样说太绝对了。”
菀菀嘟嘴,好似平时那样跟它撒娇:“蜘蛛叔叔!不是我绝对,是她太明显了!你看看那些魔兽根本就不攻击她呀!”
“我说!”
忽然,众魔人身后传来安娜阴森森的声音:“我说你这个叫做菀菀的,是不是和你们东部部落和南部部落的魔人有仇啊?”
菀菀一愣,瞬间皱眉:“你什么意思?”
安娜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她冷笑:“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们,可你们也不看看,我们聚集地的同伴们现在代替你们守在结界外围,你们东部森林到现在都没有沦陷,还因为我家池岁布下结界的功劳。”
“就连我。”
安娜指了指自己:“也是森林中唯一的药师。”
“你们从阵法到伤员,哪一点不是倚重我们?”
“是个聪明的魔人都不会在此刻公然得罪我们,就你能叭叭?”
安娜指了指结界处早就听到议论,从而频频不爽朝这边看的聚集地魔人:“你自己蠢就算了,还要在这样的时刻挑拨离间?”
“所以说啊,我看你才是跟那群魔兽有什么关联吧。”
安娜冷笑,手下一个用力,把旁边的一个魔人伤患腿上的草药扣了下来。
那魔人疼得连连惊呼。
“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
菀菀气得不轻,她的尾巴不耐地晃来晃去,蜥蜴族长连忙扯了她一下,刚要打圆场,就见安娜笑眯眯道:“诬陷?允许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把这破事往池岁身上盖,不允许我用你的猜测思路来猜测你吗?”
没等在场众人说话。
安娜恶狠狠地把旁边魔人伤口上的草药啪叽一声扔菀菀脸上,然后低头瞪着被扣了伤口草药的魔人:“呸!你刚刚也附和了吧?啊?声音还挺大!敷什么药!救什么救!去死吧你!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安娜提起药箱就往回走,没注意到旁边披着斗篷的提提的目光。
提提看着安娜离开的背影,心想,虽然安娜这个女人彪悍没道理,是他最怕的类型,但不得不说,刚刚安娜的行为,有点子解气。
于是提提也走了过去,随机扣了一个魔人伤口上的药草,在那魔人的痛呼中,再一次扔向菀菀那气得发紫的脸。
不过这一次,菀菀灵活避开了。
一击不中,提提四下张望,很想再扣一个,没想到身边的伤们一个个捂住自己伤口上的药草,在无声地抗议。
提提啧了一声,真没意思。
他转身就走,忽视黑蜘蛛和阮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