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奥莱早早就去中餐厅带了午餐回来,正放在锅里热着。
女巫正坐在池岁床旁边喷香水。
见池岁醒了,女巫看向她的眼睛:“女爵大人,修习魔法也是需要休息的。”
池岁一愣,垂下眼睛,胡乱点了几下头。
女巫却依旧絮絮叨叨:“您大可不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既要赚钱,还要修习魔法,这对你的身体来说,是一种负担。”
池岁抬眼,语气懒洋洋的:“总有刁民想害我。”
“学会使用光明之力,对我的安全是一个保障。”
女巫挑眉,她看了一眼窗外,忽然道:“魔王大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对上池岁深褐色的瞳孔,女巫轻笑:“在外人面前看似无用的你,至少拥有自由。”
池岁很清楚龙夕让女巫带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当初是因为没有光明之力,才会被扔到这个地方的,但要是让王宫的人知道她拥有光明之力,到时候,她恐怕就要回到王宫,为国王所用。
池岁点头:“我知道。我有分寸。”
女巫挑眉,给了池岁十瓶药水,说是增强身体素质的药水,让池岁在过度劳累的时候喝上一瓶,防止再次累病倒。
于是,在收了池岁三枚银币后,奥莱送女巫离开了。
池岁垂眼,勾了勾唇。
………………………
卡西奥王宫。
阮软身穿圣洁的蕾丝长裙,坐在花园里喝下午茶。
在她旁边,站着一个圆脸女仆。
女仆恭敬弯腰:“圣女,骑士长想要见您。”
阮软下意识皱眉,骑士长,就是傅铭城。
他火元素魔法运用得很好,前段时间刚刚契约了一头龙,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可莫名的,阮软并不想见他。
傅铭城在之前那个世界是气运之子,来到这个世界,气运数值也只有86。
比大魔法师的数值要高,但………
“阮软!”
傅铭城一身银色铠甲,笑着朝阮软走了过来。
阮软收起眼里不耐烦的神色,柔柔转身,朝着傅铭城露出一个笑。
“铭城,你怎么来了?”
傅铭城三步走到阮软身旁,双手背在身后:“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阮软眼含期待:“是什么呀?告诉我嘛铭城!”
傅铭城根本经不住阮软撒娇,立即把背在身后的手摊在阮软身前:“看。”
阮软低头一看,发现精致的木盒子里,是一个海蓝色的额饰。
很漂亮。
但阮软却兴奋不起来。
“哇!好漂亮啊铭城!”
她笑着接过盒子,将盒子拿在手里,却自始至终没有去触碰里面的饰品。
傅铭城挠了挠后脑勺,伸手想要拥抱阮软,他没注意到阮软眼底闪过的一丝不耐烦,强行将阮软拥入怀中。
“阮软…我们结婚吧。”
阮软将额头抵在傅铭城肩膀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阮软面无表情:“可是,铭城哥哥,我做不到。”
傅铭城一愣,他抬起阮软的头,看到阮软眼角微红,一脸内疚。
不自觉地,傅铭城心一软:“阮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阮软红着眼眶,一脸动容:“池姐姐……之前对我很好的……她这么爱你,你却因为我……”
“铭城,我放不下池姐姐……我想要得到她由衷的祝福……这样,我才能毫无顾及……”
阮软说着说着,声泪俱下。
傅铭城对池岁无端厌烦起来,他捧着阮软的脸:“阮软!你不要在乎她的想法!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不值得你这么在乎!”
阮软摇头,泪珠滑下:“不,铭城哥哥,在这一点上,我的想法和心意不会改变!铭城哥哥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尊重我的想法好不好?”
傅铭城叹息一声,轻轻摩挲阮软的眼角,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阮软别哭,我都听你的。”
阮软嘴角荡漾起一丝笑意,踮起脚,吻上了傅铭城的嘴角。
远处,大魔法师垂下眼睛,不再去看拥吻的两人,将手里的盒子藏进袖子里,转身往外走。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大魔法师丹尼斯出现在攻略范围内,请宿主注意。”
阮软目光飞速扫过,看到了白袍一角,她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推开傅铭城。
傅铭城被推开,诧异看向阮软:“阮软?不舒服吗?”
阮软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对傅铭城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铭城哥哥,我是突然想起来,我到上课的时间了。”
“迟到了不太好。”
傅铭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他知道阮软这段时间作为圣女,是非常努力的,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递给阮软:“这是我这个月的薪水,我留了一部分日常开销,其余的都给你。”
“你遇到什么喜欢的,尽管去买。”
阮软点了点头,收起钱袋,冲着傅铭城笑了笑,提起裙摆往教堂跑去。
傅铭城一直看着阮软离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才露出失落的表情:“阮软最近好忙啊……”
教堂内,大魔法师丹尼斯正在念着圣经。
他声音很小,侍者听不清他念得哪一段。
阮软刚走进教堂,丹尼斯念经的声音就停了。
阮软缓缓走到丹尼斯身边,露出一个纯洁无比的笑:“老师,我们今天学习什么?”
丹尼斯下意识避开阮软伸过来拿圣经的手,顿了片刻,再次抬头,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
看着丹尼斯碧蓝色清澈的眼睛,阮软心下一紧。
他看到了。
他察觉到,她撒谎了。
“老师……”
“圣女。”
丹尼斯打断阮软,把圣经合上,递给她:“开始今天的学习。”
整整一个下午,丹尼斯对阮软的态度看似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阮软察觉到了,丹尼斯在有意避开她。
砰
“老师,我又搞砸了,再来一次吧。”
月光下的教堂里,阮软额前头发汗湿,手臂在颤抖。
丹尼斯没有像是往常那样询问她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在状态。
他什么都没问,只负责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