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护不下你们,但她至少给了你们很长一段时间的巅峰时期。而本王却半分不曾给过妖族。”俞哲瀚说着,语气中带了些迷茫,他的确想替原主问一问,毕竟原主至死都想向不知名的存在献出灵魂来救下那些妖族。
青元洲却不赞成俞哲瀚的自我否定。
“蛇王,没有妖会怪您的,不论是选择在妖王大人手下与人类相识相交,还是在您手下与世隔绝,那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据我所知,两位妖王阁下,都从未限制过妖所投靠不是吗?”
“我钟情于人间烟火气,自然也会有妖迷恋山川云和月。”
“我们是自发汇聚在一起的,我们会为自己负责。”
青元洲这几句话让俞哲瀚最后那点顾忌消散开来。
他忘了,原主做事从来不需要认可,也没有谁有认可他而肆意评说的资格。
目光逐渐锐利起来,俞哲瀚也曾是吞噬了一整个版图生灵的存在,杀戮对他来说激不起半点波澜。
青元洲终究是强撑着让妖核留了一阵,如今力量渐弱,就连俞哲瀚都留不下半分。
前线的妖族,据青元洲所说,已然只剩十之一二。
白娘娘手下的妖族大多有着一个正当的身份,而南方的则是更干脆地厮杀和自爆。
可笑因为妖族的尸身极难留下,等到有人意识到不对探查的时候,却把那些全都说成是什么秘密武器了。
【根据剧情而写,没有直指历史的意思。不过有一说一,我真觉得有的打起来赢得有些神奇。但我不相信怪力乱神,所以感谢先辈们负重前行。】
掩去身份到所谓的敌方阵营走了一遭,俞哲瀚并没有一上来就大肆染血的意思,只是伸手他们的水井上方敲了敲,能不能在妖王的毒下面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当然,不是撑过毒素的运气,是有没有喝那些水的运气。
对于局势不甚了解的俞哲瀚夜里就找到了在前线一个角落里开会的呼延成,从角落里爬进基地,然后破开帐篷随意地缠在了他身上。
“诸位在聊什么?说给本王听听呢。”
半人半蛇的样子和那称呼,再加上呼延成的神情,很难不让他们想到这就是曾经呼延成去求助的妖王。
尽管知道蛇王不会伤害自己,但多少还是有几分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的。
不过这些人总能有几个胆子大的,再加上呼延成极其自然地将自己的茶水拿过擦了擦杯沿后递过去,也知道来者是友非敌。
“见过妖王阁下,我是这次反攻行动的负责人,这次的计划是……”
一个不知名的人走了过来,拿着一张图给俞哲瀚慢慢说着。
俞哲瀚已经从呼延成身上绕了下来,他可不觉得呼延成这废物身体能让他这个将近三百斤的蛇缠多久。
不过对于俞哲瀚来说,战场上的东西听起来着实很诡异。
再加上这人的讲解,有一种知识经过脑子却什么都没留下的美感。
皱着眉看了那图一会儿,直把场内的氛围都弄僵了。
俞哲瀚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他,“是不是死绝了就能直接结束战争?”
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直接横推过去弄死所有有问题的人就结束。
正思索着,小九突然间给他发了个实力对照,这才明白了个大概。
他对于这两个地方的认知还在上个位面那大陆稳压岛国的时候,倒是不清楚现在的战力高低是反过来的。
不过呼延成倒也知道他没别的意思,给他解释着,顺路解释了下死绝了并不能即刻结束战争。
然而俞哲瀚却从小九那里得知了个更加疯狂的办法。
“那把这里的外来者弄死,再把那座岛沉了能不能结束战争?”
这话一出,哪怕是奉行武力解决一切的激进派都觉得嘴角在抽搐。
没有人清楚俞哲瀚的上限在哪里,但也没有人敢去接这个话。
又过了半晌,呼延成走了过来接过那喝完的水杯放到桌上后就伸手把俞哲瀚正看着那地图的眼睛给遮了。
“俞哥,这件事不是单纯的杀戮就能解决的。”
俞哲瀚没有把他的手给拿下来,只是平静地问他,“所以杀了他们还有下一批是吗?那就杀到安分为止。”
在俞哲瀚的认知里,敌人死无葬身之地后之所以不能解决问题就是因为还有下一批寻死的。
这话就连呼延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略犹豫后看了看另一边其余几人给他的示意,问了句,“俞哥,你今天是非要杀了那些人吗?”
“苏有死了。”
这话一出,呼延成心里一咯噔,就连盖在他眼上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正如当时蛇王的妹妹被害后他毫无差别的屠杀,今日他们若是执意不让,只怕自己这边也会被一起算账。
俞哲瀚也没沉默多久,继续说着,“她是狐妖王族,想让她安然地入土为安需要一处福地和民众发自内心的祈福。战争必须停止,不能停止我就杀到停为止。”
声音很轻,可谁也不怀疑他的决心。
场面有几分难看起来。
至于把苏有这么说,俞哲瀚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毕竟这还是苏有给她出的主意……
“俞哥,就这么让你随意杀的话,会误杀的,能给我们多一点时间吗?”
呼延成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但他清楚俞哲瀚做事的决然,连忙宽慰着。
俞哲瀚还是给了呼延成一个面子,没再继续说什么,将他的手移开后就索性又爬了出去。
等他离开,帐篷内的氛围还是有些不太自然,直到刚才介绍的人开口把会议继续下去。
夜里,呼延成依照直觉找到了挂在树上的俞哲瀚,“俞哥,对不起,人类世界还是太复杂了,很多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的。”
“本王知道。”俞哲瀚的声音从树上传来,“看在白仙和柳仙的份上,这件事姑且给你们一点时间。但若是拖得过久,本王可没那个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