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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带你出去。”
寸雪拉着隋芳,她自己的身体隐入洞穴的墙里,一只手拎着隋芳的身体悬在空中,“你不能进来,因为你没有【天殓道】,进来了不能呼吸。”
“好在食火蚁的洞穴通向地面,在洞穴里面你可以呼吸。”寸雪说话的时候露出脸在外面,隋芳看着寸雪在土层中时隐时现,恍然犹如在做梦。
但她也知道,这就是寸雪【天殓道】技能的神奇之处,寸雪本来就是从事丧葬业的,也算是一直和土打交道,她感悟了【天殓道】,似乎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只是,自己到底能觉醒什么【异能】呢?还是说,自己根本觉醒不了?
要是没有什么【异能】,自己在这【弱肉丛林】,就和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有什么区别?
隋芳偷偷观察寸雪,发现她还是老样子,脸上和气融融的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也许,自己错怪了她?
……隋芳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轻易相信别人才能活的久,这是小舅交给她的商业信条,隋芳也始终是坚持践行的人生教条之一。
这让隋芳又想起了小舅,随之想起秦天、想起小思明……一颗心马上又乱成了一团乱麻。
“太奇怪了。”寸雪的脸上从岩壁上浮出,看着隋芳迷茫地说道,“这和左唐说的不一样,难道左唐在骗我们吗?隋芳,你相信左唐吗?”
“诶?什么……”隋芳正心猿意马呢,一下子被问倒了,“左唐吗?我不知道诶,我和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
“嘿嘿,有点意思。”寸雪的脸又从墙里冒出来,“你不是说该不该相信他,却说该怎么相信他……”
“诶?我,我是这么说的吗?”隋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对不起啊,我无意中乱说的。”
“无意中说的,才是真心话。”寸雪的脸一半在墙里,一半露在外面,而这样的她却发着光,一只手轻巧地拎着隋芳往上行,这样的寸雪身上自然散发着一种威严,逼得隋芳不敢直视。
“但这句话可以有两种理解”,寸雪抬头看头顶,地面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她不急不缓地继续说着,“一种是不知该怎么相信他,意思是你根本无法相信他。”
“另外一种意思,是你其实很愿意相信他,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的行为,”寸雪从墙里出来,拎着隋芳跳过上面一块大石头,“这种说法代表你愿意相信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隋芳自问内心,发现自己真的很茫然。
一开始,隋芳就本能地对左唐质疑,这或许是和小舅的教导有关,但是这一路走到了现在,左唐的能力有目共睹,他也一次又一次带着大家闯过了很多难关,按理说自己也应该选择信任他了,但隋芳却依然说不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的内心很纠结。
一开始她选择支持邢天戈,这完全是潜意识的选择,但是她隐约感觉邢天戈对左唐抱有一种敌意,如果有一天邢天戈和左唐为敌了,隋芳觉得自己大概率还是会倾向于邢天戈更多一些。
可邢天戈,他会与左唐为敌吗?
隋芳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她连自己能不能觉醒【异能】也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游戏!
地面越来越近了,隋芳看到头顶那一块亮光越来越大了。
“那你真得好好想想了。”寸雪说着,加快了上升的速度,“我发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左唐有关系,我感觉要在【虚妄之地】活得好绕不开他,我劝你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隋芳细细琢磨,发现寸雪讲得真的很有道理,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好了,出来了。”寸雪将隋芳放在地面,拍了拍手说道,“接下来可就危险了,你要小心点。”
“啊?”隋芳拍拍屁股站起来,“我们不是刚刚才脱险的吗?怎么又危险了咯?”
“我不是说过了吗?人最可怕。”寸雪小心地观察着四周,“「鸬鹚」也好,「食火蚁」也罢,它们没有多少灵智还好对付,最难对付的还是人啊!”
隋芳惊讶地看着寸雪,“怎么,你被人追杀过?”
这个问题根本无需寸雪回答,因为一支箭射了过来,直接擦着隋芳的脖子穿过她的衣领,“噗”的一声将隋芳钉在身边的树上。
“喂!”寸雪赶紧上来准备帮隋芳解开,可是另外一支箭却朝着她射了过来。
“孝子贤孙!”寸雪手一挥,纸片人飞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噗、噗、噗……”一连串噗噗声不绝于耳,纸片人被纷纷射中,像是烤肉串一样被串在一起。
但是这支箭的速度也被打了下来,最终只飞到寸雪的跟前就掉落在地。
“吼!”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另外一边传来,一个半人兽模样的壮汉从草丛中冲出来,也朝着这边飞快地扑过来。
而箭射来的方向,一个病恹恹的年轻老头现身走来,手里还抓着一把弓箭。
之所以说是年轻老者,因为他的脸是青年人的样子,但是头发发白,弯腰弓背就像个病得快要断气的老头。
不仅如此,另外一个方向还有一个年轻人,他肩上架着一根木棍,嬉笑着也朝这边走来。
“小芳,对不住了。”寸雪脸色骤变,她看着隋芳难为情地说道,然后她的身上光芒大盛,捏着法诀喊道,“入土为安!”
寸雪终究还是走了,隋芳心里近乎绝望,眼看着三个大男人逼近,她终于知道寸雪为何说人才是最可怕的了。
“看不见、看不见……你们都看不见我。”隋芳颤抖着,嘴里自言自语道,“求求你,救救我,看不见、看不见、你们全都看不见我……”
隋芳没有跑,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跑不过呼延灼、石进和花荣,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那又何必累死?
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隋芳拼命在念叨着,全身上下抖个不停。
可是奇迹发生了,隋芳逐渐看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变得透明,直至最终完全看不见。
“诶?”隋芳惊喜不已,但围猎三人组已经越来越近,她拉不开衣服,干脆直接解开了那件衣服。
……
呼延灼飞奔而至,只见花荣和石进看着树干发呆,树干之上,花荣射出的箭还在,上面挂着一件女人的上衣。
“怎么回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