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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殇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慌慌张张地一掌拍碎了留影石。

饶是从来都温文尔雅,趾高气扬的何淮舒也吓得“卧槽”了一声,往后使劲儿跳开了一步。

冷血硬汉楚汉刚刚还觉得自己少年冲动,血气方刚,这会儿,嗯……感觉自己一下就萎了呢。

原本站得离月婉盈最近的谭策突然就下意识地往后撤了几步,斜眼瞄着月婉盈,生怕她下一刻就对着自己笑着变身了。

太尼玛吓人了。

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月婉盈委屈极了,她眼含泪花,连忙跟师父和师兄们解释道,“不是我,那个人不是我呀!

师父,师兄,你们要相信我!”

“为师知道,这应该是一个幻阵。”钟离殇咽了咽口水,语气尽量平缓温和,但他暂时无法再直视月婉盈了。

“应该是仁心宗那边发现了留影石,才做了手脚。”何淮舒长长地舒了口气。

谭策怒道,“他们如此欺负小师妹,坏我小师妹的声誉,真该死!”

钟离殇定了定心神,仁心宗这一手幻阵,堪比具备致命杀伤力的神魂攻击。

仁心宗,太过阴损了!

他在自己的地盘,就为了能窥探仁心宗,才如此大费周章,修葺了这么多的院子,结果却被那厮摆了一道。

钟离殇眼神扫过了几个弟子,视线落在了何淮舒的身上。

“淮舒,近来你的境界可有松动?”

何淮舒抱拳,“我已经在压制了,就等师父您的吩咐,我便可破境!”

钟离殇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他总算有个好消息可以安慰一下刚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了。

“好!那便是明日!就在大比之前,让众人看看,我定坤宗首席弟子的元婴期雷劫之浩瀚!”

近来,修真界各宗门好消息频繁传出。

比如,前些天传出的仁心宗花无影两名弟子联合出品了一炉丹药,堪称修真界丹修史上的一次突破。

再比如,天乾宗的顾屿白在三关大比之后,已经自金丹期大圆满晋升至了元婴期。

十五岁的元婴期,刷新了修真界结婴最年轻榜单的记录。

顾屿白自拜入天乾宗以来,便一直在展露出他超群的天赋,再加他自己十分努力,已然成为了下一代的正道之光。

前一阵,魔修突袭,虽大部分修士都被大能护下,但仍有伤亡,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情绪。

如今这些好消息传出,自然会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仁心宗和天乾宗成为了下一轮大比的关注重点。

而作为本轮主场的钟离殇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何淮舒是他的首席大弟子,自然也是天赋最好,最为出色的那个。

何淮舒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吃了无数天材地宝,下了秘境历练之后,修为一跃自金丹初期到了大圆满。

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少年意气,天纵奇才了。

除了天乾宗这个以修真界的天自居的老大,定坤宗比其他人,自认为还是绰绰有余的。

钟离殇早就做了安排,嘱咐何淮舒,让他做好准备,就等在他们这一关主场的大比之前,进行突破。

一来,震慑所有人,让他们看看定坤宗千年底蕴的大宗实力。

二来,元婴期与金丹期差着一个大境界。

这一关大比,弟子们是要比拼硬实力的,何淮舒作为他们的大师兄,如若能在修为上遥遥领先,对于他们绝对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钟离殇为此还特意砸了些钱,让苟家的人放出了风声,要让何淮舒这场金丹至元婴期的雷劫劈它个轰轰烈烈。

最好,风头盖过顾屿白,更要盖过仁心宗。

“走着瞧,大比的时候,定要他们好看!”钟离殇放了狠话。

月婉盈还在为了被仁心宗恶搞一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她从未被如此羞辱过!

仁心宗竟然害她至此,她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

仁心宗的少年们闲着没事儿,便组团出了院子,在城里闲逛去了。

刚出门没多久,他们就遇上了天乾宗的一行弟子。

他们的院子彼此离着不算远,在同一个区,遇上倒也不奇怪。

沈夜危乐呵呵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这么巧呀!你们哪天来的?”

“今儿刚到。”应天星上前一步,身子挡住了司清羽,折扇一挥,回应道。

男人的直觉,应天星觉得,沈夜危看他家小师妹的眼神不对劲。

像极了他家那些个后娘看他爹的时候,那个爱而不得,殷勤献媚的眼神。

这可不行!

沈夜危踮着脚,试图越过应天星看看司清羽,结果应天星就随着他的方向也摇摆遮挡。

两人有来有回,恰好合上了街边乐坊里传来的鼓点,像是在跳双人舞,配合还挺默契。

典赞在旁边给手给手,捧场道,“二师兄,属实没想到,你还有这番才艺!”

沈夜危:“……”

应天星:“我靠,沈夜危,你特么再离我近点,就亲上了!再这样,我要喊非礼了啊!”

顾屿白简直没眼看,他绕开了这一对智障,来到了南宫炽阳的面前。

在他开口之前,南宫炽阳就拒绝了他,“我不会跳舞,谢邀。”

顾屿白:“……”

谁也没想到,事态会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司清羽,龙涔越和陆香香三小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眼珠子叽里咕噜来回转,私下拉了小群,现场开始讨论,非常的开心。

社恐人士池饱饱和千仞站在了最后,只想要赶紧结束这一场美丽的邂逅。

顾屿白也是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绿,强自镇定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然元婴。”

南宫炽阳冷漠脸,“哦。”

顾屿白心道,果然,这个南宫炽阳深不可测,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妒忌或是羡慕。

想必,如若是南宫炽阳想结婴,也不是难事吧。

“你什么时候结婴?”顾屿白问南宫炽阳,他还在期待与南宫炽阳一战。

已经结婴了的人,问还未结婴的他,南宫炽阳默认这是一种挑衅。

他也在寻求一个契机,只是,时机还未到。

于是,南宫炽阳没有答话,绕过了顾屿白,朝着前方走去。

顾屿白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南宫炽阳还有后招。

典赞凑到了大师兄的面前,顺着大师兄的视线看向了南宫炽阳。

典赞一言难尽地伸出手,在大师兄的眼前晃了晃,“别看了,人都要走远了。

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

顾屿白:“嗯,也好。”

苟在兑的手下们偷偷以留影石记录下了仁心宗弟子和天乾宗弟子的会面,各种录屏悄然在修真界各大书阁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