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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庄全部建成,面对着国道的广场,正面就是村委会。因为庄小,办公楼只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三间接待室,两间办公室。

村长并没在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接待人员。空旷的室内只有几把椅子,一张办公桌。

叶宇打开扩音机,敲了两下。高音喇叭里传出音响。“叶家的老少听清楚了,我是叶宇。现在召集全村叶家人来广场开会。有要事商谈。一小时后族会开始,不来的以不敬祖宗治罪。”连续的喊了三遍。

反正是这样了,不说个清楚,保不准以后会出啥事情。坏名声是小事,一旦违法受到制裁,受损的还是叶家人。敢说这一番话,也是仗着身份。在族内也只不过一个话事人罢了,还没有召集全族的权力。

说完之后,叶宇出来,去找叶天栋,事情还要找他商量,由他出头说话。

叶宇在大喇叭里喊话,惊动了所有叶家人。正值中午时分,几乎全部在家。不知是啥事,叶宇也没说,纷纷出门,相约向广场走来。

叶天栋听到叶宇的喊话,急忙回村委会。

叶宇感应到他,走回办公室等着。

“大伯回来了。我现在不想以村委会的制度来问事,我提议召开家族会议,谈谈家族的事务。”叶宇看到叶天栋,直接地说,“您是族长,也是村长。我想问问,您成天在忙些什么?出了那么多事,您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管?上次您陪着我去陈庄,听陈村长说叶高的事,我还以为只是他一人胡作非为呢,原来还有。我们叶家老少都算上只有一百五十多口,我这辈的只有三十多人。有几个干正事的?”

叶天栋低头不语,不争辩,也不说明。

叶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大伯,您没话可说?”

“说啥?你是成名了,也有权了。叶家人得好处了吗?是的,搬迁了,都住上小楼了。可这些,全镇都是一样的。你是给了些钱,可我们叶家人世代为农民,啥技术没有,没出息,能干个啥?开个店赔钱,不会做生意,不会办工厂,除了给人打工。可我们叶家人给人做工,挣那两个工资,不嫌丢脸吗?混了大半年,看别的村办工厂,跑生意,发财的发财,当官的当官。”

“照你的说法,叶家人就应该比别人高一等?”叶宇审视着叶天栋。

“我们---。”叶天栋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说。

几位村里的长辈结伴走进屋里,看到叶宇一改往日的优雅,瞪着叶天栋,叶天栋则低着头不言语。

众人分别找位子坐下。

叶宇扫了一眼叔伯爷爷们。

“叶家祖宗保佑,子孙后辈出息了,敢殴打乡邻了,敢霸占地盘了,敢拦路抢劫,当土匪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莫名其妙,这是哪里不对了,小宇生这么大气干嘛?

“小宇,好好说,怎么回事?”叶天则说。

“好好说,敢情长辈们还不知道是吗?我说得够明白吧,叶勇跟人打架,叶高称霸工地,叶大奎拦路要钱。还有没有其他人做好事?长辈们说说,也让我长长见识。”

这事啊。屋里人也不说话了。

“你们不说,我来说。我要当着全族人的面说。时间到了,人也来齐了。”叶宇说完,当先出了屋。

广场上稀稀拉拉的聚了一百多人,叶家人几乎全到了。

“小宇,宇哥,----。”家族人跟叶宇打招呼,亲切无比。

叶宇收了怒气,平和的和家族人交谈,安排他们进招待室里,几排座位,叶家人全座下还有剩余。小孩子不用坐,在外面玩。长辈坐在前排,后辈排在后面。女的坐在最后面。

“小宇通知大家来,有事要说。大家听小宇说吧。”叶天栋也不说啥事,全推给叶宇。

“大伯,你要是不想问族里的事,全推给我,那么,我就作主了,家族长的位子我就接了。你确定现在退族长的位子了吗?”叶宇盛气地说。

“我管不好家族,不配当。我确定了,退位。你想当,大家不反对就是你啦。”叶天栋带着气,也是真心不想干了。

叶天成站起来,“大哥,别跟小宇赌气,啥事你说清楚,小宇还是孩子,怎么能管好家族的事呢。”

“国家的事都能交给小宇了。我们一百多口的小家族,还是个事啊。我是真心的,不当了,退位让贤。啥事让小宇说吧。”叶天栋收了气恼,有些失落。

叶宇站起来,平和的目光看着全体叶家人,“我们叶家祖先,夫妇两人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这里,开荒种地,结草为庐,艰难求生。历一百三十年,传下七代子孙。人口不多,却也不少。世代为民,没发财的,没当官的,平平安安的,老老实实的生存。到我这一代是第六辈,大字辈,出息了,我当了官了,而且是大官,全军总司令,说出去谁会信啊。”

叶宇停了停,“可是,大家想没想过,我们生活图的是啥?是去当官吗?是去发大财吗?平常的生活,幸福的生活才是我们想要的。当官就要高人一等吗?就要仗势欺人吗?不要以为当官就了不起,那是责任,要做事,做好事,做不好的话,会连累家人。家事国家事天下事,事事当心。稍有疏忽便会祸害万民。”

“大家以我为荣,我很自豪。大家支持我,我很高兴。每个人都有能力,都能做好事,事有大小,能力有高低。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关爱他人,帮助他人,把美好带给他人,定会赢得他人的好评,得到他人的关爱,给我们叶家的只有美好。”

“为什么要去做欺压他人的事呢?奎哥竟然去拦路收钱,这是叶家人能做出的事吗?丢叶家的脸,也丧失了叶家祖先的荣誉。违法的事不要做,做了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点是不容情的,我不会说一句求情的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没有技能,没有门路,着急了是吗?想一步登天,发大财?安守本份,诚实劳动,还能穷了吗?”

“没有技能可以学,没有门路,可以找我。有我叶宇在,不会让一个叶家人受穷的。”

“刚才大伯还说,叶家人去做工丢脸,我不能理解。怎么着叶家人就高人一等了,就不能干活了?想让人养着叶家人?没那么回事,都是平等的,不要有那些幻想。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叶家子孙有了好的条件,学校是最好的,老师是优秀的,还能优先进杏林院学医,出路是宽阔的。”

“我能帮的,是我自愿的。别想着混吃等死,更不要贪得无厌,那样会让人看不起的。人活着要有口气,是志气。你们问问外面玩耍的孩子有没有志气?他们在学校里的成绩跟以前有啥不同,你们都清楚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想过没有,那是学校里教的。”

“国家要富强,是靠全国人民共同奋斗。我们家族要富强,也要靠自己努力奋斗,富裕的生活是干出来的。每一个家庭的成长都是靠自身的努力。我能帮你们走出贫困,却不能帮你们富裕,只能靠你们自己。”

“现在,大好的条件就放在我们面前,还在吵着没出路,是瞎吗?还是不想干?村庄外面就是药材市场,土地是我们村的,房子是我们村的。说句难听的话,躺着不动也够吃够花的。想发财还不容易,开个饭店,开个商店,开个旅馆,开个出租车厂,只怕人不够用,干不完的活。”

“刚吃饱大馒头就忘了吃窝头的苦。刚有了点好日子就开始忘了本,祸害乡邻,窝里横。要是想横也容易,我是总司令,把你送出国,到战场上去横,有没有种,敢去不?奎哥,勇哥,高哥,还有谁,现在可以报名。死在外面就是烈士,光荣的称号。”叶宇一个个点名,盯着他们。

“别人家的孩子能上战场,不怕死。叶家的孩子就金贵,死不起了?”

大家听着,开始挺高兴,也服气了,后来被叶宇说得感到羞愧,最后被问得心惊。

“叶大奎违法,依法办事,处三个月管教。叶勇,叶高做坏事,败坏祖规,处祖刑三十鞭,立即执行。”

“我为族长,有谁反对?”

“三位出来,趴下。家长出来,执行。”叶宇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三根软鞭,用手一抖,挺得笔直,“如果你们三位长辈觉得下不了手,我可以代劳。你们也知道,我的武功很强。”啪的一声,叶宇挥动下鞭子,一块桌角被打掉,如刀劈一样的整齐光滑。

“啊!”叶族人齐齐惊叫一声。

“这三根鞭子就挂在这里,以后谁犯了错就抽谁。”

这么厉害的鞭子,谁受得了?众人心里打怵,叶高三人更是心惊肉跳。

三位长辈只得走出来,各拿起一条鞭子,很轻,鞭子还是软的。看向不得不趴在台上的儿子,试着小心的抽了一鞭,啪的一声,发出脆响。还行,不是多疼。加大点力气,一下一下的抽起来。没有内力,只不过轻鞭子,抽不出伤来。只是这种屈辱让人难忍。

鞭刑结束。三人穿上棉衣退回座位,趴那里抬不起头来。

“好了,族会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孩子。”

叶庄人早就看不惯叶高三人的行事,叶天栋又不管,纵容之下,越发猖狂,被打也是活该。

孩子们不知道屋里的事情,在外面玩得热闹。

“我家小宇真的长大了,比你爹强。其实我不在意家族的事,多管那些闲事干嘛。还是小宇想的对,做的也对。”

“一家,一村,一地,一区域,乃至一国。只不过小大之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家不兴何以兴国家。庄子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所谓无欲无求,是不求自身,求得是济天下。何等的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