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苏山。”
第一次遇到那么多年龄相仿的人,苏山有很多话想说,但他除了自己的名字苏山,没有其他有趣的人生故事可以分享。
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也没有其他同学丰富多彩的经历,安利喜欢的电影被认为是中二病,控制局的证件还被当成假证。
难道他在太古屋的经历都是假的吗?
看到转学生一脸受到打击的表情,其他同学忽然有点良心不安。但要他们安慰对方,又不知从何说起。
逃生者出现失忆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一种是他和屠夫共存于一个身体。
后者可以参考亚当,进入噩梦世界前他经常出现大脑“断片”的情况,因为他父亲就有精神病,大家都当他遗传了父亲的毛病。
但在亚当的朋友一一被杀后,亚当被“朋友”的灵魂附身,或自己分裂出“朋友”人格,总之,现在的亚当不会再出现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哪里、又做了什么的疑问。
哪怕“屠夫”附身,也能挣扎一段时间,加上亚当可以保留屠夫的记忆,大家更接受多重灵魂的说法。
多重人格相当于几个人轮流使用身体,有些人格不知道其他人格存在,所以亚当的父亲一直不知道“屠夫”就是自己。
多重灵魂相当于几个人共用一具身体,但以身体最初的主人为主,所以亚当与屠夫控制的友人对峙时,可以一心多用。
亚当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的“朋友”帮他想明白了。
虽然亚当多了几个外挂大脑,遇到危险还有“屠夫”蹦出来与其他屠夫战斗,但对亚当本人来说,承载8人份的记忆,负担还是很重的。
事实上,进入噩梦世界的逃生者最奇怪的不是噩梦无法醒来,而是无法忘记。
正常情况下,大脑会想办法让他们忘记可怕的场景,但他们在噩梦世界死去活来,居然一点都没忘记。
这不合理。
最不合理的是,逃生者经历了那么多次死亡循环,还能保持自我。
不是没有逃生者转变成屠夫的例子,但那些人本来也不是好人。
逃生者一直在猜测恶灵抓他们和屠夫玩游戏有什么目的,大部分人认为恶灵可以从他们的噩梦中汲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恶灵可以随意复活逃生者,并赋予屠夫强大的力量,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吗?
经过反复的试验,逃生者渐渐意识到,恶灵想要的东西就在他们身上,但他们无法判断自己在噩梦中失去了什么东西。
恶灵没有夺取他们的生命,甚至还浪费能量复活他们,恶灵也没有剥夺他们的记忆,这正是逃生者最费解的地方。
因为他们相信,恶灵的食物就是人类的强烈感情,噩梦就是用来激发他们的感情的。
真是这样的话,恶灵更不应该保留他们的记忆了,如果知道自己不会死,逃生者只会把噩梦当成一场游戏,也就不会感到恐惧、愤怒和悲伤了。
直到隶属于其他邪神的屠夫加入噩梦,逃生者才知道恶灵那样的超自然实体不止一个。
他们猜测,自己保留记忆可能不是恶灵的手笔,而是其他友善实体留给他们的礼物。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记得,就会不断重复同样的噩梦,永远走不出死亡循环,但他们记得,只要他们记得,并且永不放弃,就能将循环变成螺旋,最终找到出口。
关于“友善实体”的猜测其实有很多,逃生者普遍认为对方至少和邪神一个级别,但无法干涉太多,因为逃生者本来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去,能够在噩梦中发现新的可能性已经足够幸运,他们不敢奢望太多。
他们甚至想过,对方可能是类似观测者的存在,只有在他们打出完美结局的时候,才会将他们的“梦”变成现实。
正是这不切实际的希望给了逃生者与屠夫对抗的勇气。
至于那些才经历几次挫折就选择放弃,转而投靠其他邪神的人,逃生者可以理解,但不会再把他们当成可以信赖的同伴。
因为恶灵抓人不分善恶,逃生者和屠夫的实力一直在变。
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双方都会努力把新人拉入自己的阵营。
苏山的身高体型看着就不像屠夫,所以大家默认他的失忆和过去有关。
他的过去一定凄惨到不忘记就无法活下去的程度。
所以苏山表现得越开朗,和他过去有关的“噩梦”就越悲惨。
知道苏山想通过噩梦找回遗失记忆的同学担心他第一个本都撑不过去,连忙介绍其他经典剧本给他。
劳瑞校长,被自己的亲哥追杀数十年。
南茜、克里斯汀等榆树街孩子,被父母烧死的坏人的鬼魂追杀。
席德妮老师阅历最丰富,追杀她的鬼面有她男朋友(+基友)、男朋友他妈(+影迷)、同母异父的哥哥、还有脑残表妹(她想成为第二个席德妮)。
水晶湖和红树林的boss是场地型屠夫,只要不靠近就不会被追杀。
麦克是万圣节杀手,平时不会出现,其他节日杀手也差不多。
所以最常出现的屠夫就是鬼面、军团、梦中恶鬼弗莱迪或猛鬼电王弗莱迪。
白天的梦魇大学基本是《惊声尖叫》的场景,所以要提防的屠夫主要是鬼面和喜欢混进逃生者中的军团(四人组)。
如何判断鬼面的身份,可以参考席德妮老师的经验。
对了,还有珊曼。
她男朋友也做过鬼面,被珊曼杀掉后,他的家人还化身鬼面找珊曼报仇。
为了模仿电影情节,还有几个固定炮灰,珊曼、塔拉两姐妹的几个朋友,就是席德妮老师朋友的孩子或亲戚。
除了珊曼身上流着屠夫的血,亚当算半个屠夫的孩子,其他同学也和屠夫存在某种联系,不然不会被找上。
目前看来,只有不留活口的水晶湖屠夫和红树林屠夫是无差别杀人,其他屠夫都和逃生者有关。
自我介绍变成了比惨大会。
末了,还问苏山怎么看。
“如果学校的招生标准没变,我的过去应该和你们差不多。”
苏山看了眼自己做的笔记。
“所以我不记得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兄弟姐妹和其他远房亲戚都可能是屠夫。”
同学愣了。
可苏山还没说完。
“如果我的家人不是屠夫,那么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我的另一半就是屠夫。”
等等,举一反三不是这么用的。
“鉴于我什么都不记得,还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屠夫,因为我干掉了所有珍视的人,所以极度悲痛之下失去了记忆。”
同学无语了。
他们觉得新来的转学生多半是个戏精,继续看他表演。
下一秒,苏山话锋一转。
“不管过去的我是怎样的人,现在的我只想做个好人,既然噩梦中必须存在屠夫,而我又不想做屠夫,那我只能找屠夫做我的亲友了。”
虽然逻辑上没什么大问题,但你怎么会得出如此离谱的结论?
“对了,我很好奇,所有屠夫都戴面具吗?”
逃生者没想过这种问题,因为有些屠夫看着就不像人,根本不用靠面具隐藏身份,所以……
“如果只有正常人外表的屠夫才会戴面具隐藏身份,那么,我们大家都戴上鬼面,鬼面不就找不到目标了吗?”
“……”
靠,他们怎么没想到。
原来是逃生者千方百计想要查出鬼面的身份,现在轮到鬼面想方设法从一堆鬼面里找到自己的目标了。
人群中冒出一个手持凶器的鬼面杀手,大家本能想跑,可一堆鬼面中有人拿出凶器朝别人比划,下一秒就会被其他鬼面围殴。
大家都是鬼面,谁怕谁啊。
伪装成鬼面殴打鬼面的军团(四人组):得想个办法把苏山吸收进我们的组织。
——
解释下记忆的问题:
最初的噩梦世界,逃生者会重复死亡,恶灵借此吸取人类的感情,等到他们被榨干,就会被扔进虚空。
我设定这个阶段的逃生者没有记忆,每局开始都是新游戏,不然会崩溃或堕落。
他们现在能够保留记忆是因为苏山把快穿的记忆做成车票给恐怖片角色了。
有了车票,就不用献祭自己的记忆了。
苏山的本意是让恐怖片角色带着剧本重生,从而改变命运,但他们选择前往苏珊的世界。
但苏珊是不存在的人,所以他们还是不记得苏珊,却会对苏山感到亲近,因为他们身上带着苏山的记忆碎片。
恶灵不想吞噬苏山的记忆,就让逃生者保留记忆了,顺便把逃生者当成鱼饵,引诱失忆状态的苏山进入噩梦世界。
苏山会被自己的记忆碎片吸引,但不会马上恢复记忆,因为他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别人”记忆的人。
如果苏山不接受,删除机制就会发动,如果苏山接受,就会想起来。
现在的他相当于记忆与遗忘之神,也是逃生者脑补的“友善实体”。
除了恶灵等邪神级别的存在,还有兔妈、渔夫爸爸、玛丽奶奶、玩具屋一家、猫猫、狗狗、车子、南瓜恶灵等鬼魂记得苏珊。
虽然苏山想做正常人,但他被系统绑定后演了那么多炮灰,死了还能复活,其实和逃生者没有区别,只是他的专属屠夫是恶灵。
因为苏山本能地排斥外界的信息,所以一开始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只能等扎根某个世界的苏山主动向外界释放自己的信号。
恶灵本体挤不进《心灵杀手》,所以他到处抓人进噩梦世界,等苏山自己找上门,再根据苏山的喜好重新捏身体。
苏山:我是控制局特工,你涉嫌超自然犯罪,跟我走一趟。
恶灵喜提银手铐一副。
黎明杀机里挂逃生者的钩子就是恶灵的爪子,和爪子相比手铐就跟戒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