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旬阳今日又是火急火燎地往厅里一坐,拿起个花瓶就要摔。
莫逢春忙抢下来,嘴里还抱怨着:“怎的了,近来你火气可大着。”
“还不是那群婆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我非得叫人套他们麻袋去!”季旬阳气得不得了,猛地拿起桌子上的茶盅灌了一大口茶,朝自家媳妇儿抱怨着“自从月前那个男的的和那群当兵的回去,那群死八婆就整天嚼舌根,说新郎拜堂嫌弃新娘跑了,整天在铺子前面议论!”
莫逢春扯出一个笑,狠狠咬着牙:“妹子劝我忍一忍,那群婆娘是这样的,结果……还不消停,相公安心,等老娘撕烂他们的嘴!”
说起拍拍衣裙,就吩咐马车家仆准备好,出门骂人去了。
季旬阳失笑,本还想拦着,但想着自家娘子也是憋得狠了。他和莫逢春原本是青梅竹马,后来也顺水推舟在一起,两人是从小看着木槿长大的,和照顾女儿一样,怎么忍得木槿受委屈。
“怎么了?”木槿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阻挡着木槿出门的圆儿。
“没有什么,”季旬阳笑着望着她,“今日中午厨房准备了什么?”
“你们还骗我?”木槿抿着唇笑,“我想出去逛逛,麻烦哥哥带我出去?”
“行,怎么不行,”季旬阳心底苦哈哈,只能叫人准备马车,想了想,就去铺前逛逛,估计莫逢春的架也掐完了,去接媳妇儿回家。
离铺子还近的时候,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人。
木槿扒开人群,之间莫逢春跪在地上,衣裳凌乱,面上有血痕,眼底含着泪,好不可怜。
面前一个浓妆艳抹梳着妇人簪的女子,身上的衣物华美极了,身边的侍女瞪着莫逢春。
“嫂子。”木槿上前扶起她,莫逢春死活不肯站起来,婢女冷哼一声,狠狠地推了木槿一下,将她推倒在地。
“这是为何?贵人竟然当街发火?”季旬阳忍着火气上前拱手,“望贵人恕罪。”
“你这贱民,”夫人笑起来,面上的纹路深极了,“这可是你一句恕罪可以饶得过的?这妇人抓了我身上的布匹,出了褶皱,这可是圣上赐给大将军,大将军再与我的,死了都不为过。”
“就是,我们夫人还废了口舌同你们讲,真是……”婢女上来就想要推攘三人,圆儿早就被家仆带离现场。。
“夫人,是我的错,放过我家人。”
木槿看着莫逢春无法理解,她是个现代鬼,一直以来,就算是跪下,心底也是一杆称,觉得和男配和众人是平等的,可是……
这个世界,好陌生。她想逃,可是没有办法,
【大……人……宣……在……这……】
“我知道了。”
许久没出声的系统又给了她一条讯息,她站起来,挡在季旬阳面前,淡淡的笑了起来,轻轻撇起眼角,说了一句:“就算是大将军都不敢这么草芥人命吧?夫人?”
“凭什么你来多嘴?”婢女气急了,就要往木槿这边来。
“卫宣,戏还好看吗?”木槿笑了笑,扯着季旬阳和莫逢春就要走。
丫鬟都惊了,“混账,将军的名讳岂是尔等能提起的?!!”
木槿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来扯两个人的,面色憋得通红,突然拌了一下,整个人朝后倒,就在木槿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木槿瞪大眼,抬头望着那个人,一袭蓝色外袍,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
“魏瑨还,我害怕。”
周围人听到木槿说出魏瑨然的名字吓得纷纷跪下,头也不敢往上抬,那位所谓的夫人也是,因为她真的见过魏瑨然,今天碰到硬钉子了。
毕竟,皇上来将军府那么多次,没见过皇上这么温柔的表情,那夫人抖成筛子。
“不怕,我护着你。”魏瑨还的身体虽然还是很单薄,但面色开始红润起来了。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呢?”
“你不怕我,倒是怕这种人?”魏瑨还手指着那个所谓的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木槿眼睛一红,就要掉眼泪。
魏瑨然见状,叹了口气,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说:“我错了还不成么,别哭。”
“仿佛是我错了不成?”木槿眼泪留下来,有人疼着就是容易委屈,“衣服皱了就这么严重,又不是故意的!她又凶!一下子就要杀人!简直吓人!”
你看,当街耍起赖来了,不过木槿还没再他面前这样子,魏瑨还还是挺新鲜的。
“我错了。”
木槿扯着他走,留下将军善后。
卫宣无奈地叹了口气,亲手扶起季家夫妻,望着那位所谓的夫人,冷着脸说:“给你胆子了?出来作威作福?”
他们这些世家最重名声,今天都被这暖床婢女败光了,仗着有几分颜色受了几番宠爱,什么都认不清了。
“我卫宣何时娶了你这么一位夫人?”
如果像木槿……
呸!卫宣你住脑!卫宣惊出一身冷汗。
“将军!将军!饶命!奴婢不敢了!”假夫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回去浣衣吧。”卫宣烦扰地揉揉额头,望着小巷内的两人,还没出来。
“谢谢将军饶命!!”
这边的木槿,真是扯头发咬手捶胸口都用上了,“混蛋!我多担心你。”
说完眼泪汪汪止都止不住,魏瑨还又是手足无措地哄。
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为了一句话。
“我能娶你了,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