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宫幻又心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不可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也。”
无独有偶,正当南宫幻再次陶醉在芊月公主给他的赋诗含义中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嗓门再一次急促地呼喊道。
“王爷——王爷——”
还没有等南宫幻反应过来,一个人影急如星火般飘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呼小叫道:“王爷——王爷——大事不妙啦,大事不妙啦!”
南宫幻看见急急忙忙闯进来的刁绿兮,慌忙把信件藏起来,若无其事地批评道:“嗓门如此大,天上玉皇大帝都听见啦。何事大事不妙啊,跌跌撞撞没个体统。”
南宫幻刚好把信件藏起来,刁绿兮就到了跟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吼道:“打起来啦……打起来啦……”
“什么打起来啦,没头没尾的。”
“哎呀……我是急不择言嘛。真的,王爷,外面打起来啦,不知哪里来的和尚,好厉害啊,跟巡山的人打起来啦。”刁绿兮依然火烧眉毛地喊叫道。
“啊?为什么打起来了啊?跟何人打起来了哇,什么和尚不和尚的?”
“就是有个大和尚闯山,下面的人不让,于是就动起手打起了啊。”
“那快快快,带本道去看看,怎么搞的嘛,如此鲁莽行事,不管什么情况也要问清楚再说,不能随随便便动手……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了,还是改不了……” 南宫幻慌忙起身往外走,可能是一时着急,就连刚刚藏起的信滑落在地都一无所知。
刁绿兮可是个古怪精灵的女孩,眼尖的很,刚好看见了南宫幻有东西掉落。于是故意走在南宫幻后面,待南宫幻不注意,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拾起信封藏入怀中,然后也假装若无其事地跟着南宫幻后面往山下而去。
一个固执要上山,一个坚决不让,加上下面的小徒弟处理事情有点粗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起手来,而那个大和尚也不示弱,自然就扭打在一起了。
一开始只是几个小徒弟与大和尚对打,可后来越来越多的道宗小徒弟闻其有人闯山便也赶来参与其中,然后形成了一大群人对付一个老和尚。
从双方武艺上看,好似大和尚是有意让着的,可没想到道宗的小徒弟们却不管那么多,摆出了众多阵列,但都被大和尚一一化解。不过大和尚每次都可以要了小徒弟们的小命的,可在紧要关头千钧一发之际却总是手下留情。
既然有人闯山,可不是小事情,徐长卿和瑛姑听闻也火急火燎地赶了去。
徐长卿和瑛姑根本没有注意大和尚到底是谁,看见一群徒弟们都不是老和尚的对手,甚是气愤,正要准备参战时,南宫幻恰好赶到,并慌忙呵斥道:“住手——大家都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徐长卿和瑛姑听见南宫幻呵斥大家住手,慌忙停下了正准备的攻击,然后转身看着南宫幻正纳闷,不知王爷为何会让众人住手,居然不解为何还帮一个闯山者说话。
“住手——住手——”南宫幻再次呵斥道,这个时候,老和尚使出《化煞功》之“蝶化庄周”和“大而化之”跳出了众徒弟的包围圈,然后右手竖掌于胸前施礼念叨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此时,徐长卿才定眼一看,老和尚不是别人,原来是真佛山的方丈大和尚觉延大师。顿时惊讶不已,然后慌忙上前也施礼道:“方丈大师,罪过罪过。”然后呵斥众人快快退下,不得无礼。
南宫幻本不认识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当听到徐长卿称呼对方为“觉延大师”时,顿时惊讶,其觉延大师其名早已如雷贯耳也。
真佛山是夏邑全国境最着名的古刹,并且其方丈觉延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修行与德行世间难有匹敌,在江湖上具有甚高的威望,不管是白道黑道,都甚是尊重,也得给几分薄面的。
当南宫幻知道其老和尚是觉延大师时,也快步走近觉延大师,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自责道:“不知方丈大师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是啊,大师,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怠慢了大师,还望大师恕罪。”徐长卿也赶忙打圆场。
“怎么?原来药山派的徐大掌门也在道宗啊。不过徐掌门言重了言重了,不知者不怪,老衲也有不妥之处,应该提前递上拜帖,没想到闹了乌龙。”觉延方丈大师一脸祥和地道。
“大师,都是我道宗不懂礼数,还望大师不要记挂。”南宫幻再次道歉道。
“哦”觉延方丈认认真真看了看南宫幻,便再次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吧?老衲在这里有理了。”觉延大师微微弯腰再次竖起右掌于胸前施礼道。
“大师折煞小道了,小道是晚辈,直呼其名即可,在您面前没什么掌门不掌门的”南宫幻恭恭敬敬地谦虚说道。
“掌门你谦虚了,如此年轻有为,老衲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哎呀——都不要客气了,外面太热了,还是上山一边品茶一边慢慢叙吧。”瑛姑直言不讳地道。
“对对对,大师还是先上山吧!刁绿兮笑呵呵地道。
“这位是?”觉延大师疑惑地恭问道。
“哦,大师,这位是阴阳家派的掌门人。”
“哦,原来是阴阳家派的女英雄啊,老衲在这里有理了。”
“大师您客气了,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您才是江湖上的大英雄,顶梁柱。”刁绿兮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心中却喜滋滋的,因为居然真佛山的方丈都叫自己为女英雄能不高兴嘛。
“刁掌门,老衲听说你家父的事了,还望你能看得开啊!真是罪过……罪过啊……”
“谢谢大师的关心,不过了我一定会让狼狈为奸付出代价的。”
“善哉善哉……善哉善哉……”
觉延大师所说的刁绿兮其家父之事情,其实就是狼狈为奸合伙杀害刁金斗之事,因为觉延大师跟刁金斗是有交情的,所以也就是说了关心刁绿兮之话,为其安慰安慰之。
“大师,外面太炎热了,还是上山慢慢叙吧,您请……”瑛姑插话道。
“哎呀,对对对,小道都糊涂了,大师您请。”南宫幻躬身请道。
“掌门请!”
觉延大师甚是谦虚,始终不肯走在最前面,而坚持走在南宫幻身后。南宫幻一开始甚是尴尬,毕竟觉延大师是客人,理应走在前面,可转念一想:“大师是得道高僧,既坚持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只好在前面引路,然后一众人跟在后面便往山上而去。
在南宫幻的引路下,觉延大师来到销魂殿广场一看,圆池内的无根水满满的,心中甚是喜悦说道:“看来,掌门人管理有方啊,从前听了一个传说,只要道宗圆池内的无根水能装满,那说明其掌门人有领导整个江湖之能力耶!”
“大师谬赞,大师谬赞,小道那有如此能力啊,完全是巧合,巧合罢了”南宫幻慌忙谦虚道。
“不不不,这个传说可传了几百年了,老衲很小的时候就听其师父说过道宗无根水的故事,今天看来确实如传说一般啊,掌门飒爽英姿一表人材玉树临风品貌非凡,老衲真的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大师您过誉了,小道还年轻,以后还望大师多指点迷津才是!”
“好说好说。”觉延大师笑着说。
“大师,请进销魂殿里叙话。”南宫幻依然恭恭敬敬的请到,然后再次在前面引路。
觉延大师和南宫幻在销魂殿大厅落座后,瑛姑和刁绿兮二人便奉上了新泡的上等铁观音,恭恭敬敬放在觉延大师面前,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屋内就仅仅剩下觉延、南宫幻和徐长卿三人。
“大师,您用茶,这是今年新清明茶,不知道您是否喜欢铁观音”南宫幻客气起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出家人粗茶淡饭。”
“大师德高望重,小道失礼了。哦,大师今天光临我道宗所为何事啊?”南宫幻认真地问道。
“老衲本游历天下,一路上见闻颇多,发现江湖混乱不堪,便改变了行程转瞰亡往拜其贵派。”
“嗯,小道也听了一些传闻,特别是米朔天和狼狈为奸三人,无恶不作。本来小道早就想跟大师商议如何处理,可一直事务繁忙,还没来得及,没想到大师却亲自大驾光临了。”
“是啊,要尽快遏制住这种混乱局面,给天下苍生一片净土啊!”
“大师您有何好良策啊?”南宫幻谦虚地求情道。
“良策倒是说不上,经过老衲所见所闻发现,现在江湖一盘散沙和混乱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武林盟主的领导,自从清溪子老道长不幸遇难后,整个江湖处于无人领导之状态,所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感觉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们,便有恃无恐起来,做事情也越发的离谱了。”
“是啊,小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纵观天下武林,也只有您才能够压得住哦!”
“不不不,掌门此言差矣,真正能领导整个江湖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觉延大师一脸严肃地道。
“啊?谁啊?您是指道宗?”徐长卿甚是惊讶。
“徐掌门,其实真正能领导整个江湖的人就是道宗的新掌门人了?”觉延大师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道。
“不不不,小道可没有那个能力,一个道宗都让小道焦头烂额的了,武林盟主可是要德高望重的人担任才可,徐掌门可不许胡言啊!”
南宫幻和徐长卿等道宗所有人早就有约定,在外人面前不可暴露南宫幻的真实身份,特别是有皇家的身份,决不可泄露,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们之间的称谓都会不一样的。虽然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是正派人物,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但是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此徐长卿不称呼南宫幻为王爷,而是该称呼为掌门人。
“掌门,您谦虚了,可担当大任。”觉延大师对南宫幻说道。
“大师,武林盟主是要选出德高望重的人担当才可,还必须是德艺双馨,所以小道万万不可担此重任,再说小道何德何能领导整个江湖啊,武林盟主万万不敢觊觎的啊!您也不要听徐掌门胡言。”
“阿弥陀佛,稻经三干四湿才有谷,人经九转十曲才成才。虽然掌门人年轻,可年轻有为的啊,再说也对你是一种磨炼和机遇,多少年了,道宗的掌门人都是担任武林盟主之位,这是惯例,所以您就不要推辞了,待合适的时机昭告天下便可。”
“不不不,大师万万不可,就算要选武林盟主,也不可我们自己定了就可,天下那么多武林豪杰,也不会服气的,反而会给整个江湖带来灾难,所以,小道提议,待立春后的三月三,由我道宗主办,邀请天下豪杰聚集道宗,通过大比武选出其武林盟主,如此便没有人说三道四了,您看如何啊?”南宫幻认真地道,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延大师,希望觉延大师能支持自己的提议。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也罢,也罢,如此也公平,既然掌门坚持,老衲也是支持的,不过要辛苦各位操劳了。”觉延大师再次认真施礼说道。
南宫幻的建议是好,可徐长卿却不高兴了,论武功论人品,武林盟主非南宫幻莫属。可南宫幻却推辞起来,徐长卿甚是有些不悦。但在南宫幻面前也不好表露,只好闷在心里。
“好,那就这么定了,届时您一定要来哈。”南宫幻高兴地请求觉延大师说道。
“好好好,届时老衲一定造访,不过在老衲心目中,这个武林盟主非掌门莫属,只是您高风亮节,老衲是真心地佩服……佩服……。”
清泉子不知道如何得知觉延大师造访,甚是兴奋。
本来清泉子可是一心钻研医学的,甚少过问世事,但是当他知道真佛山的方丈觉延大师突然造访,便慌慌忙忙放下其手中灸针便来见觉延大师了。
觉延大师和清泉子三十年前就认识,还是老友。都三十年没有见了,没想到此生还能见面,所以清泉子有点小激动,便大老远地喊道:“大和尚……大和尚……你来也不通知老道一声,让老道去接你啊!”
话音刚落,清泉子便进了销魂殿,而此时的觉延大师一看,原来是清泉子,慌忙站起来上前说道:“善哉善哉,三十年没有间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老友可好啊?也不知道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老衲还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可一无所获啊!”
“哈哈哈……哈哈哈……看来大和尚没有忘记老友啊。哎……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这些年老道一直在仙居,不问世事,本来好不快活的,没想到被他——”清泉子指了指南宫幻,然后不悦地道:“都怪他,把老道骗回来,现在好无聊的哦,老道早就想回仙居,可他就是不肯,现在好啦,大和尚来了,可以陪老道玩了……”
觉延大师听了清泉子一番话,微笑不语。
“道长啊,掌门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啊,你一个人远在仙居,他也不放心,再说道宗也需要你这个金字招牌的嘛!”徐长卿插话道。
“还有你,都是你们把老道骗回来的。”清泉子埋地指着徐长卿道。
觉延大师依然微笑不语。
“怎么怪我的啊,当时掌门他……”徐长卿辩解道。
“什么他不他的,无聊死了……无聊死了……”清泉子耍起赖皮。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像三十年前一样,哈哈哈……哈哈哈……一点没有变啊!”觉延笑呵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