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的李将军受命赶到,慌乱中大喊:“快快快,把清河郡王府包围起来!”
霎时,数百杀气腾腾,身穿铠甲手提大刀全副武装的巡防营兵士分成左右两路跑步迅速包围了偌大的清河郡王府,围得跟铁桶似的,保卫之森严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
巡防营头目李将军手握佩刀快步冲进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清河郡王府,身后还跟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兵士,看上去威风凛凛的。
李将军走进清河郡王府后,看见清河郡王凌乱地坐在院子中央临时搬来的太师椅上,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表情甚是痛苦,院子里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有男有女,有的尸体还被狼狈为奸的《烈火神功》烧焦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其他府兵和丫鬟还惊魂未定,敦煌十三窟鬼站成一个半圆围着清河郡王,高度戒备时刻准备着替王爷抵挡外敌。
“参见清河郡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清河郡王爷责罚。”李将军上前跪在地上请罪道,其他几个跟随人员也跪倒在地上。“清河郡王爷,您伤势如何?”李将军跪在地上胆战心惊,深怕清河郡王爷降罪。
“哼……哎哟……轻点。”清河郡王爷看也不看李将军等人,郡王妃正在用纱布给清河郡王爷包扎伤口。“你们巡防营是干什么吃的,姗姗来迟,待你们来保护本王,本王早就见阎王了,呀哟……疼啊疼啊……轻点轻点……”,清河郡王一边说一边喊疼,而郡王妃一边包扎一边用嘴向清河郡王的伤口上吹着风,希望能减轻清河郡王的痛楚。
“属下失职,没有护王爷周全,请王爷降罪。”李将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等待清河郡王爷的降罪发落。
“好啦,好啦!都起来吧,一句一个责罚……你们巡防营还能听我这个清河郡王爷的吗,我哪里敢指挥你们,你们都是大爷啊,待你们来解救本王,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你们归瞻亲王节制,能把谁放眼里……可不要忘了你们的职责,你们在管京畿治安的……”清河郡王爷没好气的一顿数落,而巡防营的李将军等人只能受着,一句也不敢反驳。
“属下不敢。”李将军依然跪在地上不起来。
“哼……你有什么不敢……起来吧,去把狼狈为奸给本王抓来,本王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本王要把他挫骨扬灰,哎哟……去,快去啊……”清河郡王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去,王爷您你保重身体。”李将军起身再一个转身,几个连环动作甚是漂亮,目光炯炯有神的大步走出清河郡王府,然后在门外一个翻身就上了一匹大棕马,一提缰绳只听见两声“驾驾”……马蹄声由近及远而去。几个跟随人员也跑步跟在后面,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街道上早已一片凌乱,来来去去地人小跑着逃命而去。
“王爷,还疼吗?”郡王妃心疼地问道。
“哎哟……你说呢,要不你试试看疼不疼,哎哟……”
“臣妾知道,王爷受苦了……都是臣妾的错……”
清河郡王不停地叫唤。狼狈为奸演戏演的太逼真了,清河郡王居然忘记了之前定下的计谋,还真以为狼狈为奸背叛了自己而来刺杀自己的。
可郡王妃看见自己一手策划的计策实施的天衣无缝大功告成,心中甚是喜悦。不过心中还是有点责怪狼狈为奸下手太重了,本来只是讲好让王爷轻轻的受点伤给别人看的,没想到当狼狈为奸按照计划行事的时候,清河郡王据我忘记了配合,一个条件反射的躲避,反而划深划大了伤口。
一日夫妻百日恩,郡王妃看见自己的丈夫受伤了,甚是心疼,心中还有几分羞愧歉意和担忧。
人说最毒妇人心,郡王妃真的城府很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真是拼了!
清河郡王的伤势最后经过太医的检查,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即休息几天再开几贴膏药外敷和内服汤药便可康复,只是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壮士断腕大丈夫何惧小小的疤痕呢!只要能入主东宫,疤痕也是高贵的。只是太医在走之前特别交代郡王爷要注意休息,有伤就有寒,切不可大意,一旦伤口化脓了的话那就不好处理了。
正当清河郡王起身准备回书房歇息的时候,刑部、大理寺和明镜台的人员也闻讯赶到。
大理寺的桑桂怀是瞻亲王的亲信,看见清河郡王衣衫褴褛的狼狈样子心中不觉好笑,心中嘀咕可惜没有一刀取其性命,自然有些遗憾之极。
明镜台主簿王怀国是清河郡王的亲信,当自己的主子受伤了,十分关怀备至和惊讶之至,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但那些都是做做样子的,特别是做给刑部的房星瑞看的,所以能发生清河郡王被袭击之事件,王怀国也是主要策划人之一。
如果不做出样子,一旦被看出破绽,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反而还惹一身骚,还说不定成为一个笑柄,更可怕的是如果皇帝南宫客知道跟狼狈为奸暗箱操作,甚至有生命危险。
房星瑞本就年迈,走路看上去都有点老态龙钟,头发还花白了,但是毕竟也只是大臣,大臣见了皇家清河郡王自然要下跪叩拜的,正当房星瑞要下跪的时候,清河郡王弄了弄衣衫和散乱的头发不高兴地道:“开国公,就不要太繁缛礼节了,也辛苦你了,免礼吧!”
“谢王爷”房星瑞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清河郡王面前。“怎么,王爷受伤了怎么还不送进屋子里去谢谢啊,外面这么大的风,受寒了怎么……你们怎么保护王爷的,太不叫话了……”房星瑞大声责怪郡王府的府兵和丫鬟们。
“哦,不碍事,不碍事的,今天事发突然,不怪下人们。”清河郡王客气地道,然后话锋一转继续问道:“开国公啊,你看这次是不是本王命大,侥幸逃脱……早就说要抓捕狼狈为奸,到现在还一直逍遥法外,今天居然还敢刺杀本王,还望你查个水落石出,给本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爷您放心,属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当然了,为了王爷的安全,巡防营的人暂时留在王府外全天候的保护王爷,王爷您就放心吧!”房星瑞保证道。
“嗯嗯嗯,本王相信你,也相信你会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是本王希望不要到时候又成为一个无头案就结了……”清河郡王轻轻的抚摸了下自己手臂上缠绕的绷带,读顿时疼的脸都变形了。
“王爷,狼狈为奸实在是罪大恶极,居然胆敢袭击王爷,属下一定会把二贼人捉拿归案,到时候听从王爷的发落,给王爷出一口恶气!”房星瑞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保证道。
“好好好,那就好。你看,现在一片乱,本王也不方便招待你了,伤口还确实有点疼痛,需要去歇息下,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清河郡王起身就往房内而去,郡王妃一直在身旁跟着,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清河郡王。
清河郡王手臂疼痛的不行,可郡王妃却步态轻盈满面春风甚是得意自己的大作,看上去一点没有担心的样子。
“王爷,您请便,属下再查看下现场,询问下目击者,寻寻物证。”房星瑞抱拳恭恭敬敬的恭送清河郡王离开。
清河郡王离开后,房星瑞挨个挨个地询问了清河郡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亲眼看见狼狈为奸突然袭击清河郡王车队,最后还闯入清河郡王府内杀了人。
查案是需要严谨的,房星瑞不单单询问清河郡王府内的人,也询问了街道上亲眼目睹者,其内容大都相同。
房星瑞非常重视清河郡王袭击之事件,所有的细节都记录在案,就算不幸被杀害的人包括相貌特征,受伤部位和性别以及其家庭情况等等都一一事无巨细。只是忽略了所有被杀害之人都是穿着新衣。
就算真的注意到这个细节了也没有关系,被杀者中也有没有穿新衣的人。当然如此便好,反而给案件增加了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
经过与大理寺和明镜台的合作统计,除去清河郡王受伤以外,郡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中受伤者无数,死亡者共一男七女,外加一个被掳走的丫鬟,暂时生死不明。
不管房星瑞有多么的精干也不会想到清河郡王被袭击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阴谋诡计。房星瑞其实心中也是疑虑的,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狼狈为奸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清河郡王府,胆子实在太大了,也有点不合乎常理。
房星瑞想破脑袋就是想不明白狼狈为奸袭击郡王府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强掳少女的话,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保卫森严的郡王府呢,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还有就是此时此刻,狼狈为奸藏身何处,特别是如何才能抓住狼狈为奸等等,如此等等复杂怪异之事,越想越让房星瑞头疼。
房星瑞回到刑部后一直在后堂院子里走来走去想着问题,低头冥思苦想,没想到刑部的侍郎孙坤也低头走路,一不小心两人居然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房大人,属下没有看见您,把你撞着了没有……”侍郎孙坤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而房星瑞却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
“哦,无大碍,你去忙吧。”房星瑞继续想着自己的问题,孙坤“哦”了一声正准备走开又被房星瑞叫住:“哦,孙坤啊,你等等,我有事情问你。”房星瑞沉思着道。
“大人,您说。”孙坤停下脚步看着房星瑞回答道。
“是这样的啊,清河郡王府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房星瑞开门见山。
“大人,不就是狼狈为奸干下的吗,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啊!还有什么不妥的问题吗?”孙坤答道。
“对对对,确实是狼狈为奸二人所为,那我问你狼狈为奸为何要如此做呢?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嘛……属下就不知道了,这个要问狼狈为奸才能知道!”孙坤随口说道。
“甚好甚好,可问题是不知道狼狈为奸逃的哪里去了,这样吧,我们假设下,如果狼狈为奸是为了抓少女的话,他们会选择去什么地方……”房星瑞改变了一种问话方式。
孙坤沉思了一下,可大脑太乱了,也想不明白,于是再次随口道;“大人,这就不知道咯,如果估计没有错,肯定隐藏在百姓家,可以麻痹大家,如此更安全,想抓少女的时候更容易得手!”
“就是了,那为什么一定要去保卫森严的清河郡王府作案呢!”房星瑞纳闷地反问道。
孙坤摇摇头,不知所以然道:“这个属下真不明白,我也不是狼狈为奸,哪里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啊!”
“这就对了,狼狈为奸为何要舍易求难的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我们看问题不可只是看表面,要找到其内在的核心才行……”房星瑞自言自语道。
房星瑞不管如何推理都想不明白,更不知道狼狈为奸做下大案的目的性是什么,难道是巧合了?表面看是巧合的,但推理的话无论如何都无法连贯性,感觉其中有猫腻,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确实难倒了“三才人”房星瑞。
房星瑞心想,“如果大胆的假设,狼狈为奸是故意而为之,那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呢……之前谣传说清河郡王和狼狈为奸私下有交往,既然有交往那为何要袭击郡王爷呢,不但伤了郡王爷,而且还杀了那么多人……又不像是做给人看的,从现场看和调查信息上分析也不像自导自演的双簧……”房星瑞一边低头想问题,一边用手轻轻的拍着头,越想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