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安。”洛伊曼叫住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云鸢了,所以才不肯让她用眼睛救我?”
萧长安:“我说过了,今生只会娶你一个。”
“我就要云鸢的眼睛,别人的眼睛我都不要!”洛伊曼心中有一种预感,云鸢的眼睛必须是自己的。
“既然不要,那就永远都别要了,你就这样当一辈子瞎子吧。”萧长安冷漠地往外面走。
洛伊曼听到离远的脚步声,心中一慌。
“你为什么不让云鸢把眼睛给我?她不是答应你两个愿望吗?还有不老神泉……”
萧长安声音极冷:“云鸢不帮我是因为我并不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现在你满意了?至于不老神泉,我会亲自去取。”
不为升官发财,更重要的是得到妖族气运。
象征妖族气运的东西有三种,一是七窍玲珑心,二是妖王的位置,三就是不老神泉。
他要在回归之前全部得到,得不到的就毁灭掉,让妖族气运断绝,九离再也不能回到仙界。
想到今晚的宫宴和路上遇到的神秘人,他微微勾起唇。
九离,我要开始对付你了,你准备好怎样接招了吗?今晚一过,我将替代你坐上国师的位置!
…………~~~…………
紫宸宫,轩辕承胤与一位全身被黑色包裹的神秘人面对面坐着,神秘人的一半的脸被面具覆盖,只露出性感的薄唇和深邃的凤眸。
他把一黑色瓶子放在轩辕承胤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对比下愈加显得白皙,宛若白玉雕琢而成。
“你跟我说的事我知道了。”神秘人声音低沉,眼里带着狠绝与杀意:“今晚你趁乱把这瓶药水倒在九离身上,我要他死。”
轩辕承胤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一点一点把瓶子握紧,直到将它全部包裹进手里。
他看着神秘人,问道:“我的血真的可以克制妖怪?”
“当然,你有紫微星庇护,是命定的下一任皇帝,你的血蕴含着特殊的力量,对妖怪伤害极大,只要一滴,就能让妖怪功力尽失。”
“功力尽失……”轩辕承胤握着瓶子的手进一步捏紧,手背青筋直冒,似要把它捏碎。
神秘人微笑着给彼此倒了一杯酒:“来,让我们一起预祝今晚的计划成功。\" 他举起酒杯,向轩辕承胤示意。
轩辕承胤端起酒杯,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
“那就让我们共同期待今晚的结果。\"
……………
傍晚,云鸢早早等在普灵寺外面。
落日中,一道身影被拉得老长,一步步朝云鸢靠近。
“太子殿下。”云鸢坐在草地上抬头看他,澄澈如水的眸子里映照出轩辕承胤的容颜,好似眼中只能看到他一人。
轩辕承胤蹲下身跟她平视,眼中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
“云姑娘,今晚宫宴你不去吗?”
“不去了。”云鸢浅笑着回应:“太子殿下不用担心安全,九离会保护你的。”
轩辕承胤却摇头说道:“今晚人多,除了萧长安,还有很多术士和青岐山来的人都要进宫,场面一旦混乱起来,我担心九离会顾及不上我。”
云鸢问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轩辕承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道:“云姑娘有没有什么可以对付道士的武器?要凶狠一些的,最好能够一刀毙命。”
他的表情看似温和,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格外狠戾。
云鸢笑意收敛,皱着眉看着他,这真是仁德宽厚的太子?
轩辕承胤神色不变,任由她看着:“云姑娘可是有什么疑问?”
云鸢移开目光,从空间掏出一把匕首递过去:“这把匕首名曰‘噬魂’,能够吞噬人的灵魂,你拿好,宫宴之后还给我。”
轩辕承胤感激地接过:“云姑娘放心,宫宴后我一定会把这匕首还给你的。”
云鸢点头,望着轩辕承胤离开的背影,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又说不过来。“
【系统。】云鸢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啦?】系统正在全神贯注地刷着短剧,听到云鸢的呼唤,随口应道。
【你看看,前面的那个人真的是轩辕承胤吗?\"】云鸢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确定。
系统随意地扫描了一下前方的人,然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确实是轩辕承胤啊。】
好吧,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那就是轩辕承胤没错了。
云鸢默默地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想多了,然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心头,让她有些不安。
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想到有一段时间没去狐仙庙了,她心念一动,一个瞬移出现在对面山头。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狐仙庙,云鸢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自从紫娘查出怀孕之后,她的家人便尽心尽力地将狐仙庙修缮了一番。
不仅清除了周围的杂草,还更换了原本摇摇欲坠的屋顶,铺上了整齐的瓦片,甚至连通往寺庙的小径也被拓宽成了一条宽阔的大路。
托他们的宣传,狐仙庙现在小有名气,虽然绝大部分的香客都是来求子的,但云鸢很满足,她给虔诚的人都送了祝福。
在狐仙庙待了一个时辰,终于夜幕降临。
云鸢望着天色,猜测宫宴要开始了,又一个瞬移站在普灵寺外面,毫不犹豫地举步走了进去。
普灵寺一个人也没有,冷清清的,连虫鸣声都听不到,分外诡异。
黑暗中,三米多高的神像巍峨雄伟,云鸢仔细观察神像身上的光芒,发现确实比她第一次见的时候黯淡了不少。
她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边修炼一边等待九离给她传递信号。
……………
此时的长乐宫灯火辉煌,宾客满席,珍馐美味琳琅满目,玉液琼浆醉人心扉。
在轩辕承胤有心安排下,萧长安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最靠近皇帝的地方,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深究,只以为是皇帝给他的特殊待遇。
他的周围是一群术士,再往旁边一些,便是来自青岐城的那部分人。
由于长期生活在青岐城中,他们受到了道家文化的熏陶和影响,许多人都对道术有所了解和掌握。
因此,得知他们前来,皇帝为了表示对他们的重视,便邀请他们一同参加这次宫宴。
太子坐在后面,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穿着一身侍卫服饰,身姿笔直如松。
听到大臣议论席间的座位安排,太子温润一笑:“萧长安救了父皇性命,青岐城的道长们也是远道而来,自当以礼相待。”
萧长安跟一群术士和青岐山道士坐在一起,享受着他们的恭维。
“萧大人年轻有为,不知这借寿之法是从何处修习而来?竟有如此妙用。”
“连九离都没办法救陛下的命,萧大人一出手陛下就没事了,真是后生可畏!”
“要我说啊,九离就该让出国师之位,让我们萧大人来坐才是。”
萧长安谦虚地回应着,时不时打量四周,没有见到云鸢,倒是见到了那个神秘人,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朝九离的方向勾了勾唇。
皇帝抱着一位美人坐在最高处,手不老实地在美人身上游走,引得美人娇笑声连连。
“陛下讨厌~”
皇帝大笑一声,声如洪钟,眼睛微微眯起,带着几分醉意,视线缓缓地从下方的大臣们身上扫过。
“今日长乐宫设宴,一是庆祝朕身体大好,二是款待远道而来的青岐城贵客,三是给萧爱卿封赏,萧爱卿今日出了大力,想要什么封赏尽管开口,朕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
众人神色各异。
萧长安站起身,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回陛下,臣什么都不要,只要国师之位。”
国师之位!
众人一致看向九离。
九离早就猜到萧长安的目的,不慌不忙地把酒杯放下,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被冷得一个激灵,醉意立马消散了不少,挥挥手让美人退下,想到事先答应萧长安的事,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九离。
“国师,你觉得萧爱卿的提议怎样?”
九离用不甚在意的语气道:“臣的国师之位是陛下给的,陛下想收回去就收回去,想给谁就给谁,臣没有异议。”
皇帝心中一喜,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既如此,那就把国师之位给萧爱卿吧,他拯救朕有功。”
九离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微微颔首,说道:“就如陛下所言。”
皇帝没想到九离这么快就答应了,原以为他会争取一下,或者提出一些条件做补偿,但九离什么都没要求,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个国师之位。
皇帝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道:“既如此,那就……”
“陛下不可!”太傅急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劝道:“九离多次救万民于水火,所做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他深受百姓的爱戴和拥护,在民间的影响力不比陛下小。
陛下无缘无故罢免九离的官职,恐怕会让天下百姓寒心呐。”
“是啊陛下。”李通政使也赶忙说道:“九离数月前在归梦城祈雨成功,解决了当地的旱灾问题,紧跟着又和太子殿下一起在云中抗洪救灾。
如今刚刚回京,陛下不仅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嘉奖,反而要罢免他的官职,这样做实在不合适啊。”
“赏罚分明,赏罚分明啊!陛下您这样做,岂不是在自毁轩辕王朝的根基吗?”其他大臣们纷纷附和着,他们都对皇帝的决定表示不满。
“放肆!”皇帝愤怒地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九离都没有意见,你们这些大臣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议论纷纷?他的确曾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但萧爱卿也救了朕的性命。难道朕的生命就不如万千百姓的性命重要吗?”
对不起,还真没有。
太傅拱手说道:“陛下,借寿之法乃是邪恶之术,如今京城百姓已开始对其产生抵制情绪,如果您将萧长安封为国师,这岂不是公然认可这种邪术?这无疑会违背百姓的意愿,恐怕会引发民怨啊!”
“愚民无知,见识狭隘。”皇帝冷着脸道:“朕是皇帝,说话一言九鼎,太傅,朕看你是两朝元老,不跟你计较,再说朕可就翻脸了。”
“陛下!”
九离道:“太傅别说了,我甘愿让出国师之位。”
“这……唉!”太傅叹气,深感前途渺茫。
二皇子被贬为庶民,九离也自愿让出职位,与傅家有过节的萧长安却一跃成了皇帝眼前的红人,而皇帝还能再活三十年……
别说自己了,连太子都活不过他。
太傅生出了辞意。
罢了罢了,今夜回去就写个帖子吧,与其留在京城不知道怎么死,不如回临安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大儒,远离朝堂纷争,安享晚年。
萧长安见反对自己的人接连受挫,嘴角上扬,但还不等他高兴,他就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呼吸不上来,身体摇晃一下,连忙撑住桌案稳住身体。
怎么回事?萧长安暗中掐了自己的腿一把让自己维持清醒,他怎么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皇帝大声道:“那好,朕现在宣布………”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宴席间的烛光瞬间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原本明亮的宫殿变得阴森恐怖,只有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让人能够辨认出彼此的身影。
皇帝愤怒地咆哮道:“掌灯,快点掌灯,立刻关上宫门,不要让风吹进来!”
黑暗中,伺候的宫女和太监们迅速奔向宫门,他们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沉重的宫门关闭。
但风势实在太强,任凭他们如何努力,宫门始终无法合拢。
不对劲,很不对劲,宫女和太监一个个惊恐万分,脸色变得苍白。
风越来越大,狂暴的气势席卷而来,餐盘被吹得四处飞散,甚至离门较近的地方,连桌案都被掀翻在地,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