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2024.09.03留爪】
陆晏州看着此时的盛七月,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把薄毯盖在她身上。
“你怀孕了,我不为难你,别想跑,也别想着能杀掉我,若有下次,我不会有那么好的脾气。”
属下还在脑补后面会发生什么,见陆晏州很快就出来了,先是一愣,随即是同情。
陆晏州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耳根微红:“别乱想,快点赶车。”
“是!”
盛七月想找自己的衣服,可带出来的东西却不知哪里去了,陆晏州进来时,她正裹着毯子,弯腰在里面翻找东西,见到陆晏州,她受惊似的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你,你……”
陆晏州压抑着翻滚的情绪,面不改色地在盛七月一侧坐下,像往常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呼吸灼热,裹挟着强势的侵略气息。
良久,陆晏州再次用毯子把她盖住,问她:“若是我能给你安稳的生活,你愿不愿意跟我?”
盛七月沉默,陆晏州是逃犯,如何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不风餐露宿就不错了。
陆晏州叹息一声,把她抱在怀里,拿出一把精致的乌木梳给她梳头。
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却很轻柔、细致,最后拿出一枚梅花白玉簪插在她的头上,虽然歪歪斜斜的,陆晏州却异常满足。
“这个簪子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买的,如今终于簪到了你的头上,也算得偿所愿了。”
盛七月一点都不开心,还在计划着下次怎样逃跑,若是现在不跑,以后身体重了就更跑不了了。
两人就这样走了三天,第四天,马车遇到了官兵巡查。
“朝廷有令,进出城门者一律需要验明身份,有路引的拿路引,没有路引的就回去拿户贴出来,否则一律不得进出。”
陆晏州不急不慌地拿出地图,指着旁边的一条小路:“我们从这里过去,绕过两座城,随后再做打算。”
小路没有官道好走,越走越偏僻,荒无人烟,非常颠簸,盛七月感觉每天都在受罪。
又走了五天,在陆晏州又一次把炊饼递过来时,盛七月忍不住爆发了,厌恶地把它丢在地上。
“炊饼炊饼炊饼,一天天都是炊饼!”盛七月崩溃地喊:“陆晏州,你放我走吧,犯事的是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过这样的苦日子?”
她哭了,哭得一颤一颤的。
自己存了那么多金子,就是想着万一有朝一日遇到困难,这些银子能让自己有个退路,吃好喝好,继续过安稳无忧的日子。
可谁曾想,自己如今却跟逃犯待在一起,天天不是在马车上颠簸,就是在荒郊野岭听虫鸣鸟叫,这算哪门子事啊!
陆晏州脸色一沉,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好说话了。
他是发现了,只要自己强硬起来,盛七月就跟缩头乌龟似的,任由他做什么都不敢反抗,但一旦自己对她好一点,她胆子就大了,比如现在,她是吃定了自己会怜惜她?
陆晏州浑身萦绕着低气压,盛七月哭声一滞,有些踟蹰,睁着潋滟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陆晏州定定地凝视着她,直到她惧怕地往后面缩,方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走了。
再回来时,他带回来一只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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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延拿着盛七月的画像在府城打听,一连问了好多人都说没见过,就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他见到了李寺。
他道:“盛夫人乘着卜老头的马车出城了。”
沈少延说了一声“多谢”,准备飞身往城门而去。
“等等!”
沈少延回头,李寺鼓起勇气道:“我可以带人跟你一起找,你能不能让我跟随你?”
沈少延:“若是能找到七月,我就让你在我身边当护卫。”
“一言为定,我会努力的。”
沈少延只是微微点头,几个跳跃已经不见踪影,他不认识卜老头,但守城的人认识卜老头。
沈少延在城门口等着,终于见到了哼着歌回程的卜老头。
“你说那位姑娘啊,她去凉州找她未婚夫了,真是一位有情有义的姑娘。”卜老头感慨。
凉州?未婚夫?
沈少延皱眉:“她让你把她送到哪里?”
“就涂云府最大的镖局,她要雇人护送她往西走。”
“多谢。”
沈少延快马加鞭地赶往镖局,镖局却说没有见到貌美如花的女子过来,倒是临近的街道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了一男一女。
沈少延听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先是去了官府,又是去了义庄,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
见官府还在查两人的身份,沈少延好心地告诉他:
“这两人我见过,一个是贺知府家的表小姐楼欣兰,一个是楼欣兰的生父楼宇霄,他们都是东缇府人,至于为何会来涂云府,还被人杀害,就需要你好好查了。”
官府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同样也没找到盛七月。
沈少延决定亲自去凉州一趟,他找了一条盛七月最可能走的路线,一边走一边打听,几个月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打听到,心情愈发焦灼。
……………………
盛七月怀孕四个月了,肚子微微隆起。
经过长途跋涉,沈少延带他在西南边境定居,跟她原本要去的凉州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凉州在西北,沈少延是等不到她的。
陆晏州推开木门,把炖好的野鸡放在桌上。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盛七月已经不怕他了,自然地拿过筷子吃饭。
陆晏州看着她吃,眼里沁出淡淡的温柔。
“若是有一天我毁了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还会不会待在我身边?”
盛七月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
陆晏州眼神黯淡了一瞬,“那我带你去邻国生活好不好?”
盛七月依旧摇头。
陆晏州道:“若我一定要你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