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飞奔,到城门口时那里正准备戒严,盛七月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出了城门。
“姑娘,我们往哪里走?”
盛七月有些茫然,道:“往西边走吧。”
老伯有些为难:“姑娘能否告知具体要去哪个地方?不然老朽心里没底啊。”
东缇府位于大墨的东南边,盛七月摸着小肚子,抿了抿唇,道:“实不相瞒,我未婚夫在凉州从军,我想去看看他。”
“姑娘有情有义,但凉州太远了。”老伯感慨:“老朽只能送你到临近的府,剩余的路就要姑娘自己找办法了。”
盛七月心里有些没底,两辈子第一次出远门,很多事都不清楚,比如怎样搭车。
她问道:“老伯知道怎样去凉州吗?”
老伯道:“可以与商队同行,也可以找镖局护送,要不就雇几个打手,路途遥远难免会遇到山匪贼寇,姑娘万不可单独前往。”
盛七月点头,“那麻烦老伯把我送到临府的镖局吧。”
“好咧!”
马车摇摇晃晃,盛七月昏昏欲睡,全然不知后面竟然还跟了一辆马车,那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楼欣兰与楼宇霄。
楼宇霄很不解,这妾室一个人出城,难道是要做逃妾?要知道妾的地位低,只比奴仆的地位高一些,私逃被抓回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问楼欣兰:“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楼欣兰道:“先跟着她,看她要去哪里。”
她原本还担心在东缇府动手被发现呢,如今这样正好。
楼宇霄怀疑道:“我按照你说的去办,你真的能把我给你的银子还给我?”
“肯定会还给你。”
两个人还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顾着盯盛七月了。
楼欣兰道:“等她再走远一点,你伪装成拍花子把她拍走,然后送到我们事先挑选的那个山村里,买主我已经联系好了,贫困农家的三兄弟,盛七月就等着做共妻吧!”
这是她前几日在府城里遇到的,当时那三兄弟正准备抢她的丫鬟,被她拦住了,还故作大方请他们吃了东西,为的就是打探消息。
楼欣兰想,那个村她知道,四面环山,要出去得跨越几座大山,盛七月去了绝对跑不出去,等她给人做了共妻,生活悲惨,自己再伪装成同样被拐的身份出现。
试想一下盛七月每日食不果腹,有人却冒着被打的风险,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食物留给她,她一定会感动的。
楼欣兰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盛七月的惨状了。
只要把盛七月控制住,让她足够悲惨,为了活下去只能接受自己的食物,自己想要她的美貌点还不手到擒来?
果然是自己一开始的策略不对,若是早一点想到这个方法,她就不用浪费这么多银子了,几千两银子啊,想一想就心疼。
楼宇霄不明白楼欣兰为何会这么讨厌盛七月,两个人明明没有利益纠葛,却要他又是把盛七月的家人叫过来,又是绑架盛七月的。
但虽然疑惑,他也不会去可怜一个陌生女子,只是点了点头,一直注意着前车的动静。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临府,终于盛七月下了马车,把路费给了老伯。
老伯做成了一桩生意,心情很好:“姑娘,前面左拐就是这里最大的镖局了,小老儿就不过去了。”
“多谢老伯。”目送老伯走远,盛七月朝镖局走去,却在拐角的地方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楼宇霄,他什么废话都不说,一把粉末朝盛七月脸上扔去,盛七月还没反应过来就人事不知了,靠着墙缓缓滑到地上。
楼欣兰兴奋道:“快,把她放到马车里!”
楼宇霄去扛人的时候,盛七月脸上的幕篱掉落,露出精致漂亮的容颜,仔细闻还有香气。
楼宇霄被惊艳住了,心脏跳得很快,吞了吞口水。
“这么美丽的女人,白白送给大山里的糙汉子可惜了,不如你亲爹我牺牲一下,让她做我的外室如何?”
楼欣兰一听差点气死,心里对盛七月的不喜又多了一层。
“你别忘了她是表哥的女人,若是被表哥知道,就表哥那混不吝的性子,你能得到什么好?”
楼宇霄不以为然:“贺知府都死了,没有贺知府支撑门楣,楼家并不比贺家差,我们怎么着都是大家族,还怕他?”
楼欣兰道:“听我的没错,听说府城来了钦差,你若是不想被人告到钦差面前,就收起那恶心的想法。”
楼宇霄撇撇嘴,把盛七月从地上抱起,脸上露出痴汉一样的笑,头越凑越近,巴不得埋在盛七月身上。
“放开她。”清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拔剑的声音。
楼宇霄一惊,“谁!”
楼欣兰惊愕地看着楼宇霄背后的紫衣男子:“陆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晏州不答,手里的剑放在楼宇霄脖子上,冰冷道:“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楼宇霄感受到微凉的触感,身体抖成筛子,什么旖旎也没有了,手一软盛七月朝地上掉落。
陆晏州眼疾手快把盛七月抱住,在楼欣兰不可置信地神情中,剑光浮现,鲜血迸出。
长剑归鞘,他抱着盛七月转身离去。
身后两颗人头掉在地上,有什么轰然倒塌。
变美系统骂骂咧咧从楼欣兰的身体里钻出来:“废物,什么都没得到就这么死了,老娘这一次亏大了,不行,得快点找到新的宿主才行。”
它在空中飞舞,没有注意到有东西在朝它飞速袭来,等发现时已经在对方嘴巴里了。
“啊!什么东西?疼,放开,啊———”
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光球壮大了一圈,美滋滋地飞走了。
盛七月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旁边是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深邃的眼睛正复杂地看着她。
盛七月美眸陡然睁大,连忙坐起来,掀开车帘就打算跳出去,却被男人拉住,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自己竟被男人抱了满怀。
盛七月挣扎,然而陆晏州的手臂就如铜墙铁壁似的,除了让自己衣衫愈加凌乱之外,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盛七月要哭了,哀求道:“陆公子,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妾室,嫁了人的,你就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