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教书先生背着手走了,即墨渊想了想,还是去了芙蓉院。
他想,他才不是对盛七月有别的心思呢,无缘无故冷落她,他是怕被人怀疑。
盛七月正撑着头发呆,前面是已经摆放好的饭菜,见少爷过来,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站起身迎过去,抱住他撒娇。
“少爷,我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呢。”
“为何这么说?”即墨渊不抗拒她的接触,但还是有略微的不自在,一手迟疑地抱住她的腰。
若是沈少延,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就感觉……”盛七月困扰地歪了歪头:“少爷有什么不一样了。”
即墨渊不动声色地问:“哪里不一样?”
盛七月摇头,她在芙蓉院比较随意,并没有像别的妇人一样把青丝绾起,及腰的墨发轻轻摩挲着即墨渊的手背。
“少爷还是少爷,什么都没有变,是我想多了。”
“不能这样说。”即墨渊手心贴着纤细的腰肢,手背上传来轻微的氧意,连带心里也痒痒的。
听了盛七月的话,他笑道:“别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大概是越来越有华贵的气质了,所以你才觉得我不一样。”
盛七月恍然大悟:“对!就是这样,原来这种感觉叫气质吗?”
即墨渊重重点头:“等我再多读一点书,肯定会发生更多的改变,让你以后做官夫人。”
盛七月“噗嗤”一笑,并没有太当回事。
“只要少爷有出息,妾身做不做官夫人都没关系。”
即墨渊一眼看出她的想法,摇了摇头,跟父皇养在深宫的后妃相比,盛七月有点野心,但不多,莫名有些可爱。
“菜有些凉了。”盛七月道:“我让人热热。”
“不用。”即墨渊道:“天气热不用吃太烫的,现在这样刚好。”
两人默契地用完晚餐,饭后,即墨渊并不打算留宿,想找借口离开。
但他还没开口就被盛七月推入了偏殿,神神秘秘道:“少爷,洗完澡妾身有惊喜给你。”
“什……什么惊喜?”即墨渊结结巴巴道。
盛七月朝他眨眨眼,娇羞道:“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母亲今日又送了一些过来。”
即墨渊一听是知府夫人送的,心放下了一半,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一般长辈送的东西都是严肃和庄重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盛七月关门出去,也洗了个澡,换上一件充满异域风情的衣服,腰部缀着铃铛,露出可爱的肚挤眼,裙摆非常短,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
她穿着这身衣服,试探性地做了几个昨夜见舞姬做过的动作。
身体意外地柔软,她毫无阻碍就复制出了几个动作,自己舞了一下,感觉还行,这才回了寝房。
即墨渊洗完澡,穿戴好衣服,没见到盛七月,听到寝房有声音,迟疑地进门,想跟她说回去的事。
“少爷,你来啦!”
叮铃铃地声音响起,盛七月含羞带怯道:“妾身给你跳舞。”
即墨渊看清她的穿着,耳朵一下就红透了,目光也是晦涩极了,想移开却又偏偏像是粘在上面一样,舍不得眨眼。
盛七月已经开始跳舞,或是抬臂或是踢腿,然后左脚抬起轻轻旋转。
裙摆扬起……!
终于盛七月跳完了,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少爷,妾身跳得怎么样?”
“……很好。”即墨渊声音沙哑。
盛七月有些委屈:“那你怎么不给反应?”
前几次他都很热情的,不用她跳舞就迫不及待过来了,为何这次如此冷淡?搞得她都不自信了。
即墨渊身体僵硬,盛七月贴上他的身体……
即墨渊终究是没有忍住,吹灭桌上的灯火。
他现在理解沈少延了,沈少延也会理解她的吧?
【删】
想到明天还有正事,即墨渊抱着她道:“快睡吧,明日我带你去普山寺。”
盛七月累得手指都不想动,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即墨渊打水给她清洗干净,在黑暗中仔细描绘她的眉眼,就这样看了她一夜。
………………
楼欣兰禁足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偷偷出了府,见街上出现大批官兵,都是提督的门下,忍不住打听。
孙统领见到楼欣兰忍不住退后几步:“原来是楼小姐啊,有事吗?”
楼欣兰道:“孙统领,发生了什么事,陆哥哥呢?你有没有见到他?”
孙统领迫不及待想甩掉她,道:“陆公子外出剿匪去了,孙某有公务在身,失陪。”
剿匪?楼欣兰不信,偷偷到提督府门口打探,下午,她收到消息,陆晏州剿匪被抓走一天了!
楼欣兰眼一黑,焦急地问变美系统:【怎么办?小美,你有没有办法?】
【没有!】系统道:【一个男人而已,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想想怎么从盛七月那里获得美貌点。】
楼欣兰要哭了,【我变美就是为了得到陆哥哥啊,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出息。】系统不屑:【你若是像盛七月那么美,要什么男人没有,陆晏州也就容貌好看一点,武功好一点而已,他看都不看你一眼,还厌恶你至极,也不知道你痴迷他什么,多少有些恋爱脑。】
【我不管。】楼欣兰道:【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我真的没有办法。】系统道:【我只能查到你绑定对象的信息,也就是盛七月,别人的信息都不能查询。】
楼欣兰真哭了,哭声惊动了提督府门口的护卫,要把她赶走。
楼欣兰更伤心了,然后她一转头就看到了陆晏州。
陆晏州一身暗红色衣服,剑眉星目,还在想昨日发生的事。
昨天剿匪,不知哪冒出来的人把他引到一艘船里,然后趁他不备,启动机关用铁笼子将他困住了,他被关了一天正想办法出去呢,机关又自己打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他想,在他爹的地盘上,也不知是哪个人敢这么作弄他。
见到楼欣兰陆晏州瞬间就眉头紧锁:“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楼欣兰又惊又喜,厚厚的手掌胡乱地擦了一把脸,陆晏州眼尖地发现她脸上面的一个脓包被擦破了,白色的汁液流了出来,心里一阵恶心。
楼欣兰见到陆晏州非常激动:“陆哥哥,我听说你被水匪抓走了,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说罢还要上前去检查。
陆晏州吓得一个起跳从她头顶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