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
第二日,季淮满怀不舍之情朝京城进发,把他创立的淮商酒楼留给了云鸢。
一个月后云鸢收到了季淮的来信,他说他到京城了。
此后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又过了半个月,云鸢再一次收到了信,信里说元祁安不是季章,季淮要去西北参军了,让她在这里好好的。
此后再无消息。
云鸢没有刻意去等他的书信,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有时候夜里会辗转反侧,思念他灼热的怀抱。
青城出美人的事传得人尽皆知,不少人到桃山村查探,但一无所获,终于他们在街头小巷中几经打探,从严小满收买的小乞丐嘴里知道了云鸢现如今的住址。
大批人闯入,云鸢正坐在树下给自己涂自制的指甲油,见他们进来只是闲闲地看了一眼。
领头的人被她一眼看得酥了大半个身体,贪婪地盯着云鸢。
“总算被我们找到了,果真有一个美人,兄弟们,快把她抓住,献给我们家老爷!”
云鸢依旧不慌不忙地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来人有些惊疑不定。
领头的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恼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抓起来!”
就在这时,穆行知带着一群人从围墙上跳了下来,三两下解决掉了这群闯入者。
面对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云鸢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刚刚涂好的指甲,欣赏指甲在太阳下反射出来的亮光。
她慵懒道:“这是第几批了?”
“回夫人,第十六批了。”
穆行知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声音冷酷:“把这里清理干净。”
“是!”属下齐声应和,迅速开始收拾现场,动作娴熟。
穆行知在云鸢身旁站定,高大的身形在云鸢头顶投下阴影,带着若有若无的侵略性。
他像往常一样问她:“你这里不安全,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云鸢张开鲜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吹了吹自己精心涂抹过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回答。
“好啊。”
穆行知心中猛地一跳,声音变得有些干涩和嘶哑:“你刚刚说什么?”
云鸢抬起头,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如同清晨的露珠一般晶莹剔透,里面的笑意却勾人得紧。
“我说好,可以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她重复一遍,语气依然是那么随意自然。
穆行知的心中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绚烂多彩的烟火,欢喜和激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亮光,嘴角的弧度再也无法抑制,情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紧接着,他身手矫健地一跃而上,轻盈地跳上围墙,兴冲冲道:“我去准备东西,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
云鸢笑意盈盈:“当然是越奢华越好。”
“我这就去布置!”穆行知跳下围墙,迅速将家中的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
一部分人负责打扫卫生,另一部分人则负责去库房搬运物品,越奢华珍贵的越好,安排好一切后,他亲自带领着剩下的人踏出家门。
没过多久,他便折返归来,身后紧跟着一连串神情专注谨慎的下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珊瑚摆件,捧着玉石梳子以及名贵的珠钗和衣裳等物品,像流水一样进入云鸢的新卧房。
于是继淮商酒楼卤肉争霸赛后,青城又新出了一项让人津津乐道的事,并在书院里广为流传。
季申拿着书坐在位置上,听旁边的同窗谈论八卦。
“看不出来夫子竟然这么豪横,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值得他如此对待?”
“你还不知道啊,就是上次在淮商酒楼见过的云夫人,夫子一直在追求她。”
“我也想追求,可没有机会。”
“那可是个大美人!你们很久没见到林意了吧,小道消息,林意根本就没病,而是他爹知道他看上云夫人之后把他禁足在家,连书院都不让来了。”
“这都好几个月了吧,林意在家不得待出毛病啊?”
那人小声凑到同窗耳边道:“听说夫子来头不小,有动歪心思的都被收拾了………”
季申有些恍惚,云鸢竟然打算另嫁了吗?听起来似乎过得不错,可他这两个多月来却过得不是特别好。
首先是少了一家店和二百两银子,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其次是严小满不知道吃了什么药,整天疑神疑鬼,对他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赚了多少银子都不告诉他。
严小满要卖葡萄酒,季申想要送一些葡萄酒给书院的同窗,一是为了炫耀,二是可以增进与同窗之间的感情,第三也能顺便帮忙宣传一下葡萄酒。
然而,严小满却不同意季申的想法。
“这是我费时费力才做出来的葡萄酒,你在书院读书什么都没帮我,而且你的同窗那么多,如果每人都送一瓶,那岂不是一下子就送出好几百两银子?我的葡萄酒数量有限,根本不需要你去做宣传,也不愁卖不出去。”
听到这话,季申感到十分郁闷,他觉得严小满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送给同窗怎么就是浪费和损失了呢?
想到这里,季申不禁暗自叹息,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说起这个葡萄酒,严小满打算跟淮商酒楼合作,因为淮商酒楼是城里最大的酒楼,而且原本就有西域葡萄酒售卖,积累了一批忠实的酒客,最容易给她的酒打出名气。
然而管事尝过她的葡萄酒之后,却摇摇头。
“你的葡萄酒苦涩味太重,酒味却淡,本店不收劣质葡萄酒。”
严小满不服气,认为管事在给自己找茬。
“虽然上次的豆腐没有卖你,但葡萄酒是葡萄酒,在商言商,葡萄酒肯定能给你们带来大量的利润,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管事微笑脸:“季夫人很久没来我们酒楼了吧?”
确实,严小满自从上次丢脸后,就再没踏足淮商酒楼一步,她镇定道:“我最近忙,这跟卖酒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