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云鸢继续道:“就你们那卖卖豆腐,卖卖卤肉和食谱也算做生意?你是不是对做生意有什么误解?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无人依靠要自己养活自己了,你是我们村最会赚钱的,以后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严小满气得不行,指着云鸢骂:“你厚颜无耻!”
云鸢却不以为意,反而冷笑一声。
“那又能怎样?若是我爹娘还在世,他们必定会想尽办法、不遗余力地来帮助我。只可惜啊,如今他们都已经被你们这些恶毒之人给害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死死缠住你们,看看你们究竟何时才会遭到报应!”
云父的死可以说是意外,严父不守信用还钱,但也预料不到这个结果,但事后他们处理事情的方法却格外惹人气愤,还有云母的死,是严小满故意造成的。
所以原主最不想放过的是严小满,其次是严家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既然拿了她家的银子不想还,那就拿命来还吧。
说到云母的死,严小满哑口无言。
云鸢呲了呲牙:“摘葡萄,然后捣碎,下一步是干什么呀,不如你一次性告诉我,省得我天天爬墙头看。”
严小满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要被云鸢逼疯了,想她堂堂一个穿越者,竟然在自己家里还要过得如同做贼一般战战兢兢,哪有穿越女过得像她这般憋屈的。
她怒不可遏地拿起东西,气鼓鼓地转身离去,准备让人去准备材料来砌一面更高的围墙。
而另一边,云鸢则神清气爽地从梯子上慢慢爬了下来,季淮一直默默地站在下方注视着她,对她道:“严小满或许是在做葡萄酒。”
云鸢眼睛一亮:“你知道葡萄酒?”
季淮被她晶亮的眼睛看着,有些不自在,微微颔首。
“从西域来的游商会出售葡萄酒,高档酒楼有跟他们合作,但价格昂贵,一小壶就要几十两银子,算起来一口就要一两银子。”
云鸢眼睛更亮了:“那我们若是把葡萄酒做出来不就发财了?”
季淮见她一脸财迷样,轻笑一声,摇头。
“没那么简单,卖这么贵的葡萄酒肯定有人尝试酿制,但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都没有西域过来的好。”
云鸢:“我见严小满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正好我让人摘了很多葡萄过来,不如也跟着试试。”
季淮不太赞同,但见云鸢跃跃欲试,还是点了点头。
“不一定成功,但你要是想试的话,我可以给你帮忙。”
云鸢诧异:“你不是忙完后就要走了吗?”
季淮:“很久没回来了,在村里多待几日也无妨。”
云鸢点头,然后又开始指挥他。
“你去我院里把葡萄都搬过来,我现在就要开始,对了,家里没有那么大的东西装,你去弄几个干净的大缸来,然后把品相好的葡萄挑出来。”
季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好。
见云鸢的心一点都不在哥哥身上,季淮抿了抿唇,提醒她:“明日会有哥哥生前的亲友来吊唁,中午出殡,你什么都不用做,跟在我身边就行。”
云鸢随意地点头,季淮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又是悲又是喜。
等葡萄搬过来,季淮找人拿缸,云鸢拿着躺椅在阴暗处昏昏欲睡。
自己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原主是好吃懒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性格,即使季章死了,她也宁愿给几文钱给村里婶子做饭也不愿自己动手,可以说在收养两个白眼狼之前,原主过得都还不错。
至于某些人的蛐蛐,原主都当没听见。
微风吹来,云鸢毫无心理负担地打了个哈欠,困意弥漫。
季淮很快把缸带回来,没见到云鸢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疾步在屋里寻找,最后在树下发现了她。
她睡着了,眉眼舒展,呼吸清浅,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往下是秀气的鼻尖,淡粉色的樱唇,她身上带着馥郁的软香,季淮忍不住又靠近了几分。
夏日的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她轻轻皱眉,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像婴儿在母体里的睡觉姿势。
季淮看着她良久,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手里择着葡萄,余光却看着她的睡颜。
终于云鸢嘤咛一声,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原本深浅得宜的唇色沾染了水光,格外诱人。
季淮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云鸢缓缓睁开眼睛,从躺椅上坐起来,发丝微微凌乱,美眸看向在一旁做活的季淮。
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季淮身体微微僵硬。
嫂子在树下睡觉,他应该避嫌的。
云鸢不知道他所想,嫌弃他动作慢。
“你应该再快点,不是说要给我做肉吃吗?再有两个时辰天就黑了,我可不想大晚上才吃到饭。”
季淮应了一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云鸢感觉嘴唇有些干涩:“去给我倒杯水来。”
季淮站起身,仿佛是那任劳任怨的长工一般,举步朝里面走去。
很快季淮出来,手里拿着一碗水。
云鸢却嫌弃土陶碗粗糙:“我不要这个碗,要我经常喝的那个白瓷杯子。
季淮:“在哪?”
“在我房……”云鸢猛地顿住,“算了,把水给我。”
她接过土陶碗,季淮看着她那在土陶碗映衬下更显白皙秀美的手,莫名有一种唐突佳人的感觉。
云鸢接过水一饮而尽,土陶碗的碗口比较大,有几滴水从她艳红的唇滴落,打湿了她的胸口,季淮看着那雄伟之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反应过来立马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云鸢惊住了,季淮发现自己做了蠢事,脸都红了,尴尬地解释。
“刚才有一只蚊子落在我脸上,痒得很,我打蚊子呢。”
“那打到了吗?”
“打……打到了。”
云鸢点头,把土瓷碗付给他,两人的指尖有一瞬间接触,又很快分开。
意识到自己或许对嫂子有不正常的心思后,季淮一下午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