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妹妹深夜到访,看来是来意不善。”云鸢的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嘲讽。
云十九心中一紧,莫名有一种宣判了死刑的错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她咬了咬牙,壮起胆子大声说道:“十七姐你别装了,你和别的男人有私情,还偷人偷到了府里,怎么对得起大皇子殿下!”
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指责。
外面的人停止推搡,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把云鸢卧房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什么都没有找到。
云十九冷汗掉了下来:“不可能,我明明看见……”
“看见什么?”云鸢冷笑道:“污蔑郡主与人有染是死罪,来人,送到大理寺衙门。”
死罪!云十九慌了:“不——我没有污蔑,一定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大批人举着火把过来,为首的正是闻人宴和文昌伯,旁边还跟着一脸正气的大理寺卿。
云鸢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眼泪说掉就掉。
“殿下,你来得正好,十九妹妹污蔑我跟人有染,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要,我看我不如死了算了!”
即使知道云鸢是装的,看到她这样闻人宴还是心里一痛,眼神凛冽地刺向云十九。
“去个人到郡主房里搜索一遍,若坐实云十九是污蔑,打入大理寺死牢。”
云十九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大滴冷汗掉落,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期待大皇子和大理寺的人能把她看到的男人找出来。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
“殿下,都找过了,仁慧郡主房里没有人。”
闻人宴冷笑:“空口白牙就敢造谣郡主,来人,把这个女人带走。”
云十九惊慌地让文昌伯救她,见文昌伯别开视线,又向云鸢求救。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哭一边朝云鸢磕头,额头都磕破了也顾不得痛,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十七姐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云鸢的娇躯微微颤抖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那美丽的面庞也失去了血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闻人宴快步上前,紧紧地将云鸢拥入怀中,同时,他转头朝着身后的随行人员大声呵斥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本殿下拖走!
“是!”
侍从无视云十九的哀嚎,把她像死狗一般拖走,文昌伯什么也不敢说,气氛冷凝。
听到动静过来的伯府其他人一脸惧怕地看着云鸢,从没像这一刻那样真切地意识到,云十七真的不一样了。
闻人宴看着云鸢,眼里的冰冷如春雪消融,温和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阳春白雪给我传信,我是你未来夫君,欺辱你就是欺辱我。”
云鸢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好。”
“真希望快点娶你过进门。”发生今晚这样的事,闻人宴一阵后怕。
等众人离开,文昌伯复杂地看着云鸢。
“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十九为何会无缘无故陷害你?”
云鸢冷漠道:“父亲有什么话可以去问大皇子殿下,或者去牢里问十九妹妹,我相信为了活命,她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你知道我帮不了她。”文昌伯像是老了几岁:“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能否向大皇子殿下求求情,既往不咎?”
“父亲是在说笑吗?”云鸢明明笑着,文昌伯却感觉到一阵冷意。
“是她先起的恶意,她想毁了我,我就毁了她。”
“可代价未免太大了。”
“她下定决心陷害我时可想过会有此结局?”云鸢道:“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女儿同样如此,父亲这么心疼十九,不如去牢里代她受过?”
“那怎么行?!”文昌伯跳脚,生怕云鸢真要这样做,一秒怂了:“为父也只是建议而已,你不愿就不愿,十九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罢他也不敢多待,匆匆忙忙离开院子。
闻人宴熟门熟路从围墙翻进来,衣袂翻飞间轻盈落地。
“我刚才在你院里抓到了一人,经过审讯是兖州白莲教的余孽,这段日子你小心一点,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云鸢搂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殿下准备如何处置他?
“杀了。”闻人宴的语气冰冷而决绝,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任何胆敢伤害你的人都得死,更何况他还是煽动百姓起义的白莲教余孽。”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云鸢微微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闻人宴怀里缩了缩。
闻人宴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恐惧,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云鸢摇头:“还好有殿下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闻人宴紧紧拥住云鸢,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他的眼神充满了疼惜和爱护,仿佛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又过了一会儿,闻人宴低头看着她,问道:“不过,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房间里有人的?”
云鸢长睫低垂:“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心神不宁,一往院里走就感到毛骨悚然,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就像老天爷在提醒我,以前从不会如此,我就多了个心眼,让殿下带人过来看看,后面见阳春回来,我就知道殿下已经过来了。”
“幸好你没有直接进去。”闻人宴声音带着后怕:“伯府守卫松懈,我让父皇给你赏一处郡主府。”
郡主可以单独开府,但云鸢封郡主的圣旨是跟赐婚圣旨一同下的,婚期将定,就没有赐郡主府。
云鸢道:“不用啦,也就再在伯府待十来日的时间,若是将来我们过不下去了,我再找一处开府……”
“不会有这个时候!”闻人宴严肃道,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委屈:“你若是想找个人生小孩,我可以亲自给你挑选,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殿下,我没有想找旁人生小孩。”云鸢无奈:“我的意思是若我们两个以后感情不和……呀,你干嘛~”
闻人宴把她扛在肩上朝房里走去,“有心思胡思乱想,看来刚才在马车里还不够累。”
他恶劣地在她挺翘的臀部拍了一下,然后像是得了乐趣一般,又捏了一把。
云鸢俏脸都红透了:“你无耻!”
闻人宴愉悦地轻笑一声:“今晚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感情和睦。”
远处的阳春白雪识趣地走开。
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