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邻居周老二发现隔壁家很少出门,尤其是那位女主人,出了窥探隐私的想法,在某一日风眠出门之后,偷偷拿了梯子从墙上观望。
然后被月泠音的容貌惊住了。
周老二手头紧,心中起了歹念,想要把月泠音连同肚里的孩子一起卖到青楼。
“你看,就是她,长得那么漂亮,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不会差,大的赚十几年钱小的又大了,稳赚不亏的买卖。”
青楼老鸨从梯子上往下张望,见周老二所言非虚,然后开始谋划。
能当老鸨的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于是在风眠再一次出门采买时,他被人团团围住,硬是说他偷了他们银子。
风眠肯定不承认,两方对簿公堂,最后那人说银子找到了,是误会,县令下象征性罚了一点钱就把人放走了。
等风眠回去时,屋门大开,里面早已没了月泠音的身影。
他疯了一样四处寻找,最后无可奈何找上了官府,怀疑是诬陷他的人故意做局。
县令老神在在地端坐高首:“公堂之上要求证据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妻子的失踪跟他们有关系?”
“没有证据,但……”
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没有证据就到公堂来,就凭你的猜测本官如何断案?”
风眠据理力争:“我是来报案的,只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在你的辖区之内有人失踪,难道不该调查吗?”
县令不耐烦道:“一有人不见就找本官,本官如何忙得过来?你应该回去看看她是不是出了远门没有告诉你,又或是不小心出了意外,再者是不是跟人私奔了。”
风眠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他藏在袖里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冰冷的眸子直视县令。
“如果我告诉你失踪的是陛下的女人呢?她现在怀了龙嗣就快临盆了,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们承担得起责任吗。”
县令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大,猛然坐直身体:“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风眠:“月泠音。”
县令坐不住了,上面几个月之前给衙门送了一幅美人画像,特意交代是陛下要找的人,发现行踪赶紧上报。
师爷从内室拿出画像展开:“你要找的可是她?”
“正是。”
县令脸颊肉动了动:“你们还愣着干啥,封锁全城给本官挨家挨户搜索,一定要把这位叫月泠音的女子找出来。”
“是!”
走出衙门,风眠的心冰凉一片,到头来他还是要借陛下的名头寻求帮助。
…………
月泠音被绑在青楼柴房,早在有人闯入时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但怀着孕身体沉重,她最后还是被抓了。
肚子一抽一抽地疼痛,有什么东西从下t渗了出来,巨大的恐慌占据心灵,她从没这么无助过。
“有人吗?快来人,我要生了……”
小白在系统空间很着急,先给宿主服下一颗无痛分娩丸,产程不能打断,若是无人相助,它就要使用一些特殊方法了。
月泠音肚子不疼了,心里有些疑惑,流血却没有停止,星星点点的红色打湿了她的衣裙。
柴房门打开了,青楼老鸨见到她身上的红色心里一喜,要生了好哇,早点生早点出来接客,最好生个女儿,继承她母亲的美貌,长大了就是她馆里的摇钱树。
老鸨越想越激动:“来人,找个接生婆来。”
青楼女子下贱,在这个县城,愿意来青楼接生的稳婆很少,通常都是技术不好没有生意的,老鸨找到的就是这么个人。
“啧啧,长相这么标致,你相好的没有替你赎身啊?”
月泠音虚弱道:“我是他们掳过来的。”
稳婆一愣,看向老鸨。
老鸨:“做你应该做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稳婆干笑:“热水准备好了吗?”
“要什么热水,冷水就行,青楼里的姑娘没有那么娇贵。”老鸨捏着手帕出去,“她肚子这么大可能怀了双胎,你动作快点,必要时候先保大的。”
大的养养就能赚钱,小的要养十几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容貌好不好,这妇人是她见过的女人里容貌最俊的,千万别死了。
风眠没有跟官府一起找,他不断回忆泠音不见后自己见到的一系列人和物,猛然睁开眼睛,踢开周老二的家门,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说,你把我妻子带到哪里去了?”
“什,什么妻子,我什么都没有做,是良民。”
周老二一瞬间的心虚没有逃过风眠的眼睛,怪他当时太过慌乱,竟然没有早点发现周老二的不对劲。
他不容分说一剑砍下了他的手臂,无视周老二的惨叫,冷漠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我妻子藏哪了?”
“我说,我说。”周老二狰狞着脸躺在地上:“是春风楼老鸨叫人带走她的,一切都跟我无关啊!”
“春风楼的人为什么要抓我的妻子,是不是你透露的消息?”
周老二咬着牙目光躲闪。
风眠眼也不眨地砍下他另外一个手臂,周老二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是我透露的消息,我只得了十两,钱我不要了都给你,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风眠眼也不眨地挥剑砍断他的脖子,用最快的速度朝春风楼赶去,进门直奔后院。
“客官,你走错地方了。”老鸨用扇子挡住嘴娇笑:“找姑娘在外头找,这里可不兴进啊!”
风眠目光凌厉:“若我偏要进去呢?”
老鸨眼神一冷,朝后面招手,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一拥而上。
风眠长剑出鞘,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老鸨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风眠任由她跑,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泠音。
他在后院一阵搜索,最后在最杂乱的地方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稳婆在听到动静后就跑了,生怕丢了自己的老命,事实证明她是正确的,老鸨去而复返,带了大批打手和一桶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物品过来。
她明显很有经验,弯腰捡起地上的绳子,用力一拉,柴房门就由内向外关死了。
“倒桐油,放火!”
火焰熊熊而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滚滚浓烟朝四面八方蔓延。
月泠音看着风眠,两行清泪流下:“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你别管我,一个人能够逃出去的。”
“说什么傻话。”风眠解开她身上捆绑的绳子,持剑在房顶破了个窟窿,抱着月泠音一跃而起。
老鸨大喝一声:“放箭!”
十几根箭矢簌簌飞来,脚下是火,手里是大腹便便的泠音,放下她肯定会被伤到,风眠牙一咬,毅然决然地朝后面房顶飞去。
“嘀嗒。”
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脸上。
月泠音用手擦拭,红红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