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眠,你就让我出去吧,我有急事。”
风眠受不住她可怜巴巴的眼神,道:“太后有什么急事?属下可帮你去办。”
月泠音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去偷东西呢?
风眠见她漂亮的眉眼尽是纠结,心里一软,道:“你想去哪,属下偷偷带你出去。”
月泠音那如同琉璃一般纯净透明的眼眸猛地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喜悦之情。
“真的?”
“真的。”风眠微微一笑:“但我们必须在中午时回来。”陛下早上公务繁忙,但中午可能会去清寒宫用午膳。
月泠音疯狂点头:“那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从围墙翻了出去,月泠音跟上次一样蒙着脸到红叶楼三楼的任务处,一眼就看到了乔诗羽与赵佑衡。
“好巧啊师兄师姐,你们也在?”
乔诗语见是月泠音,不可置信道:“你过了第一关?”
月泠音得意:“想不到吧,我不止过了第一关,还要过第二关和第三关。”
“就凭你这个脑子?”乔诗语不屑,见月泠音旁边还有一戴着面具的男人,道:“你旁边是你找的帮手?”
“当然。”月泠音高昂着头:“他实力很强的,我打不过他。”
乔诗语:“你打得过的不多吧?”
月泠音愤怒:“师姐,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翻脸了啊!”
“嘁。”乔诗语道:“你准备接哪个任务?暖玉杯那个任务我接了,你可不能接啊,我可不想带一个拖油瓶。”
任务不限接的人数,但只有第一个交任务的才能得分,得分的人 可以选择要不要跟同队伍的人分享。
月泠音傲娇道:“不接就不接,区区一千两银子的任务,本姑娘还不屑接呢。”
“你!”现在换乔诗语气了。
赵佑衡插话:“师妹打算接什么任务?”
月泠音在一众牌子中看了一圈,随侯珠暂时找不到,那就先换一个,等什么时候晚上出来了再去沈相府找。
她葱白细腻的手指指向排在第二的任务:“就这个,偷四方剑。”
赵佑衡愣了,四方剑是抚国大将军的佩剑,哪能随意偷的?
他想:抚国大将军是东离战神,深受百姓尊敬,但性格却狠戾凶残,师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他的佩剑都敢打主意。
风眠也惊呆了,听了这么久,他大概明白了太后的身份。
他试图劝她:“太……难度太大了,抚国将军不好惹,我们换一个吧。”
“不要。”月泠音斗志昂扬,自信道:“我是要做神偷的人,要迎难而上,怎么能退缩呢?”
乔诗羽同情地看向风眠:“她脑子不好使,要不你跟我们一起,一千两不算多,我们多做几个任务就好了。”
风眠又不是真要参加比赛,拒绝了:“追随她是我的使命。”
乔诗羽难以理解:“为何,她救了你的命不成?”
月泠音翻了个白眼:“说什么呢?他是被我人格魅力折服,是我的人,你少打他主意。”
风眠被她一句“我的人”击中了,面具下的脸微微发热。
乔诗羽无语:“算了算了,你若是能偷四方剑,我倒立洗头。 ”
月泠音好胜心被激起,当即拍案而起。
“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倒立洗头。”
风眠忧心忡忡地跟着她往外面走,里面木牌这么多,太后咋就看上这个任务呢?真是愁人,要不要告诉陛下?
思来想去风眠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抚国将军气势不凡威风凛凛,或许太后见着就退缩了。
今日是抚国将军凯旋归来的日子,风眠道:“我们去街边酒楼占个位置,近距离感受抚国将军的风采。”最好能让她改变主意。
“好啊!”月泠音脸上俱是兴奋之色:“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走。”
风眠叹气,抚国将军虽然是勋贵之后,军功却是实打实挣出来的,太后这……恐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两人在酒楼等了一会,旭日初升,街上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抚国将军身穿白色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来。
只见他剑眉斜飞,目若寒星,乌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未戴头盔,五官仿若雕刻般棱角分明,气势凛凛,卓尔不群。
人们夹道欢迎,场面热闹。
月泠音目光放在他腰间的佩剑上,蠢蠢欲动。
风眠见太后没有被抚国将军气势吓到,反而跃跃欲试,有些头疼,他决定拿出杀手锏。
“抚国将军煞名在外,狠戾无情,对待俘虏手段残忍,听闻他喜食人肉,啖饮敌血,每破一城就把敌人的尸首挂在城墙日晒雨淋,直到变成白骨散落于地。”
月泠音惊愕:“你说什么,他吃人?”
风眠见她害怕了,以为有效,再接再厉。
他一脸沉重道:“他不止吃人,还喝人血,我们别去偷四方剑了。”
“不行 ”月泠音秀眉蹙起:“我既放下狠话,怎可无功而返?”
风眠耐心劝诫:“我们换一个等级差不多的,抚国将军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有幼年时相互扶持的情分,我们招惹不得。”
月泠音想到传闻中苍蝇都飞不进的沈相府,自己进去却什么都没发生,认定了是别人传出来吓唬人的。
她道:“有些东西就是听着可怕,其实没什么的,今日时间不够,改天我再想办法盗取四方剑。”
风眠不知她为何这么说,打定主意下次不管太后怎么说都不带她出来了,他不想她在四方剑下香消玉殒。
谈话间抚国将军已经到了窗户下面,有胆大的女子把手里的手帕和鲜花朝他扔去,被他轻飘飘地一扫后身体僵硬,不敢再扔东西。
月泠音觉得好玩,也把手里的东西朝下面扔去,可她忘了自己手里的不是香囊手帕,而是装着热茶的杯子。
抚国将军感到头顶有东西袭来,凭借敏锐的直觉和身手躲过了杯子,却被热茶淋了个正着。
街上的人惊呆了,月泠音也惊呆了,对上抚国将军深邃暗沉的眼睛,她抖了一下,顺从本心蹲下身藏在窗户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