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在王府养胎,白天李炎守在外面,晚上是小五,但他不太老实,守着守着就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偏偏还振振有词。
“属下担心室内藏了人,探头瞧瞧。”
花菱:“哦?查探得怎么样了?”
小五小心翼翼:“确实藏了人。”
方云珩祭天回来,惊讶地发现花菱并没有憔悴,反而更加光彩照人了,他把小五叫到跟前:“花菱没有落胎?”
小五低垂着眼:“夫人知道是堕胎药后不愿意喝,她说她只相信王爷。”
方云珩:“事情没有办好,自己去领罚。”
小五:“是。”
方云珩去了花菱的住处,将半个月的积蓄尽数给了出去。
他抱着她,说出自己不想要孩子的想法。
“你还年轻,生孩子太伤身体,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花菱不依:“这是我跟王爷的孩子,我愿意把他生下来。”
方云珩见云鸢不为所动,决定偷偷在她的吃食中下堕胎药,但李炎发现了,把方云珩的举动告诉花菱。
“你若是想保下孩子,我可以带你走。”
花菱清凌凌地看着他:“去哪,等生完孩子再回来吗?”
李炎目光不避不闪,问她,“夫人想去哪?”
花菱迷茫:“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不被王爷找到吗?”
李炎眼里闪过暗芒,道:“有的。”
花菱:“那你带我去瞧瞧。”
花菱以为他会带自己去轩辕墨那里,但他没有。
“那边不是我们爬山的路吗?”
“对。”李炎道:“那日我从山崖下来发现一处很隐秘的地方,一般人不会发现。”
花菱将信将疑,竟果真在山崖下找到一处被奇门遁甲掩盖的世外桃源,她以为前面是深渊,实际上却是障眼法。
李炎带她穿过迷雾,一座小屋赫然映入眼帘。
“哇!”花菱轻呼,感觉很神奇。
李炎推开木门,里面焕然一新,花菱微微惊讶,“你收拾的?”
李炎点头:“我为夫人准备很久了。”
花菱心里怪异:“我有一个疑问,你真的叫李炎吗?”
李炎当着她的面把一张人皮撕了下来:““宴离,我叫宴离。””
花菱震惊地看着他的面容,与表露的不同,他竟然长得极其不错,她问他:“这面具容易制作吗?”
宴离摇头,花菱小心翼翼道:“是真人面皮吗?”
“对。”
花菱惊恐地后退,踩到一截枯木,差点摔倒,宴离揽住她的腰,手指轻轻摩挲。
花菱一颤,宴离察觉到她的不适,放开她。
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藏在暗处偷偷看她,看她跟小五……
他道:“你安心在这里养胎,没有人会发现的。”
花菱咬唇:“那你呢?”
宴离微微挑眉,目光隐隐含着几分侵略性:“你要我在这里陪你?”
花菱犹豫地点头,一个人住荒郊野外她着实害怕。
“你还是送我回去吧,我求求王爷,他会心软的。”
她还对摄政王存着幻想,宴离神色有些冷:“你不是想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打掉你腹中的孩子吗?我告诉你。”
虽然残忍,但她总要面对的,难道一辈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吗?
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有私心。
没有人能对她无动于衷,他把她骗出来,不是让她去想别的男人的。
花菱察觉到危险,转身欲逃。
她不知道宴离什么时候对她有的想法,后悔跟他出来了,她以为见到的是轩辕墨,谁知……
宴离长身玉立,任由她跑,这里的出口只有自己知道。
终于花菱跑累了,宴离翩然落在她面前,朝她伸手:“跟我回去吧。”
花菱打开他的手,“我不想被你囚禁在这里。”
宴离皱眉:“我是保护你。”
花菱紧紧抿着唇,宴离道:“我不会动你,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放你离开。”
花菱只好在小屋住下。
宴离果然没有动她,她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但她看过去时只能看到克制的平静。
宴离什么都听她的,但有一点花菱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那就是出去外面。
为此,花菱天天找茬。
或是嫌弃被子不够软和,或是说饭菜不够丰盛,一会又说门口太空旷了,让他挖个池塘养鱼。
宴离都依着她,哼哧哼哧地挖池塘。
池塘挖好了,花菱让他去挖山。
他不告诉她出口,她就让他给她挖一个。
随着花菱肚子越来越大,轩辕墨和方云珩的斗争愈来愈剧烈。
他们都认为是对方把花菱藏了起来。
至于消失的李炎,轩辕墨认为他暴露身份被方云珩抓了,方云珩则认为李炎是轩辕墨派过来的探子,听轩辕墨的吩咐把花菱带走了。
轩辕墨自知寿命不长行事毫无顾忌,他自导自演了一个刺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方云珩,要把方云珩处以极刑。
方云珩自然不会任由他拿捏,在追随者的拥护下愤而谋反,同时不忘在百姓中宣扬自己的无辜,说皇帝忘恩负义,心胸狭隘,容不下他,他谋反只是自保。
方云珩是先皇白月光生下的孩子。
当时大周正值风雨飘摇之际,轩辕墨5岁,先皇御驾亲征时受了重伤,年仅12岁的方云珩在先皇的旨意下摄政。
他少年老成,呕心沥血治理国家,又派兵击退蛮夷收回失地,不管是在朝堂还是民间都有声望,轩辕墨非常忌惮,羽翼丰满后一心收回皇权。
方云珩知道失去权利后自己会死,双方就此展开拉锯战,大部分时间是轩辕墨出招,方云珩拆招。
直至上次轩辕墨把方云珩搞烦了,在射中他的箭上抹了“落洄”。
双方已然不死不休,在黄河边上对峙。
温沁宁被放出了宫,轩辕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杀她,但温大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因为贪污受贿被抄了家,听说查出来的东西能抵三分之一国库。
花菱渐渐习惯了宴离的照顾,月份大了身体不便,宴离很少再出去,每日都跟着她。
一日,花菱忍不住了:“你的脸色为何这么白?”
宴离回答:“人皮面具戴久了,留下的后遗症而已。”
第二天,花菱起床时并没有发现宴离,叮叮当当煮起了早餐。
手里的工具被夺了过去,花菱一惊,回过头发现是宴离。
他的脸色更白了。
她沉默地吃着早餐,宴离让她坐在门口,他去挖山。
第三天,花菱做好了早饭宴离才出来。
“等等,今日不用挖山了。”
第四天,花菱做好早饭后宴离依旧没有出来,她敲响宴离的门。
好一会,宴离才打开门,很快又关上。
花菱闻到了血腥味。
虽然宴离有意掩饰,但花菱还是看得出他很虚弱,他早餐只吃了一点就不再动了:“等下我送你下山。”
花菱隐隐猜到了什么,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