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传来,营帐无处躲藏,她狠了狠心,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门口的帘子打在脸上生疼,她还没看清路,就被古铜色的手臂揽住了腰。
梦里的关宿刚从野外游泳回来,光,果,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身材精瘦健壮,腹肌线条性感完美。
楼兰多美人,关宿自然也不差。
他深邃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宽厚的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云鸢:“……”
他低头在她头发上猛嗅,“做梦都能梦到你,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鸢反抗,现实中打不过他,万一梦里就可以呢?有人做梦会飞,而有人梦里是跑不快的,比如她。
事实上是梦里也不行,主宰梦境的是关宿,他甚至不需要动手,只要一个念头,她的衣,裳就不翼而飞。
关宿这次没有留情,整整两个时辰,时间一到,云鸢颤抖着选择退出梦境。
关宿扑了个空,一下子从梦境里惊醒。
梦境里的感觉太真实了,他一时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一时怅然若失。
现实中,云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系统上线之前,她都不想再入梦了。
遇上个泰迪,算她倒霉。
……………
第二日,队伍照常出发。
云鸢戴着面纱,除了必要的活动外,很少出马车。
第三日,本是晴空的天气忽然大雨倾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云鸢把马车窗户关得紧紧的,生怕水渗进马车里。
好在马车构造不错,没有渗水的情况发生。
闪电划破天空,云鸢抱着膝盖,心里惴惴不安。
自文大人跟南枝谈过之后,南枝就不再踏足她的车厢了,现在是她独享一个马车。
“轰!”又是一道闪电,云鸢惊恐地睁开眼。
她听到了树木断裂的声音,那声音离她很近,仿佛就在头顶。
可不就在她头顶,水桶大的树被劈断,树枝直直地打向她的车车,马匹受惊,在树枝掉落的瞬间,拉着马车脱离队伍,朝旁边小路冲去。
大家都在躲雨,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
云鸢跌坐在马车里,颠得七荤八素,刚还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快,拦住公主的马车!”
然而那匹马已经被吓疯了,他们的声音被远远抛在后面,直至完全听不到了。
云鸢也快要疯了,等她费力地稳住身体,掀开车帘的瞬间她瞳孔紧缩。
前面是悬崖,疯掉的马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她当机立断从马车上跳了出来。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入了一个带着冷冽气息的怀抱。
他带着她悬身落在地上。
少女清香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硬朗宽阔的胸膛上,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楚暮漆黑的眸里闪过一丝涟漪,很快消失不见。
他侧身后退一步,与云鸢拉开距离。
“迦月公主,你怎么样?”
云鸢突然失去依靠差点摔在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淋透了她的衣衫,布料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上,玲珑的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
楚暮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少顷,又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的脸上。
可惜,面纱虽然被打湿,却牢牢地挂在云鸢脸上,楚暮有些惋惜地想,不知道面纱下的容貌会不会像她的……一样完美。
云鸢惊吓过后气息有些不稳,“我,我没事,谢谢。”
她腿脚发软,妩媚的眼睛被雨淋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娇弱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此时的她就像一朵被雨打湿的艳丽玫瑰,妖娆诱人,又可怜兮兮。
从不怜香惜玉的楚暮竟有一种揽她入怀,为她遮风挡雨的冲动。
他薄唇微抿,这很不对劲。
在队伍寻过来的时候,在云鸢惊讶地目光中,楚暮解开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雨还在下,几位大人紧张地围在云鸢身边,确定云鸢没有受伤,纷纷松了口气。
虽然只是小国的公主,陛下也不怎么在意,但若是在自己手里出了事,那就是办事不力,一顿挂落少不了,搞不好还会贬官。
“这外衫……”
礼部尚书咳嗽一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万阙立马闭嘴。
“公主,我们现在离大路比较远,你能骑马吗?”
云鸢道:“容我缓一缓。”
见云鸢明显惊魂未定,尚书犯了难,“这雨可不兴淋啊,若是生出病来在外面可不好治,这样吧,在座的各位你选一人,让他护送你骑马回去。”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兴奋起来。
迦月公主虽然戴了面纱,但露出的眼睛清媚撩人,一看就是美人,他们不想错过与美人同乘一骑的机会,跃跃欲试。
万阙偷偷看了一眼楚暮,见他无动于衷,主动请缨。
“公主,我是万阙,是大夏国派过来迎接你的人之一,不知有没有荣幸护送你回去?”
云鸢轻点了下头,朱唇微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万阙受宠若惊:“护送公主是我的荣幸。”
等到两人回到队伍,万阙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迦月公主真是又香又软,靠在他怀里小小一团,他有些心动怎么办?
礼部尚书一眼就看穿了万阙的想法,“你死心吧,迦月虽然只是小国公主,可也不会被赐给一个普通的官宦子弟,让你读书你偏要喂猪,现在后悔了吧。”
万阙眼珠子乱瞟:“我也就是想想,还不兴我白日做梦吗?”
楚暮跟在后面,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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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鸢的马车被毁,队伍给她匀了个马车,大雨过后,继续向前走去,等到天黑时刚好到达驿站。
大家都轻松了不少,脸上洋溢出笑容,在荒凉的边关走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云鸢却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惊吓过度,风邪入体。”
“公主多久能好?”文大人浑厚的声音。
“兴许三天,兴许十天,也兴许更久,风寒不好是能要命的,小心将养着,夜里多注意一点。”
医者走后,文大人交待南枝。
“好好照顾公主。”
“是。”
门打开又闭上,云鸢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夜,她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确。
第二天,南枝复杂着目光,给她递过来一碗汤药。
“公主,喝药吧,喝了就能好起来了。”
云鸢看着她良久,“这真的是治伤寒的药吗?”
南枝手一抖,药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