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
十几名侍卫一拥而上,皇帝挑选出来的都是高手,钟简旻从胸有成竹到抱头鼠窜只过了十秒,最后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云鸢一脚踩在他的右手上,碾压。
“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
钟简旻目眦欲裂,没忍住吐出一口血来,耳畔传来关门声和女子不满的娇气声。
“可惜了我的一双鞋子,杏花,给我拿新做的鞋子过来。”
钟简旻用尽力气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将军府而去,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又是愤怒又是羞耻,发誓一定要让云鸢付出代价。
哪个年代都不缺少八卦的人。
自从知道云鸢住在梨花巷,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爱看热闹的人们就偷偷集结在巷口,见到钟简旻的身影,眼里那是精光闪烁,藏在暗处看了全程。
他们不敢明着得罪钟简旻,躲藏的地方有点距离,奈何但钟简旻说话声音大啊,他们听一半猜一半,竟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今日份喝茶的八卦又有了!
振威将军想挽回原配做妾,原配不肯,把振威将军打了!
京城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皇帝正在为云鸢的进宫做准备。
太后主动提出,让自己的母家收云鸢为义女,记在族谱上,皇帝同意了,云鸢任由他们安排,每日在家学厨艺。
春暖花开,云鸢打算去花市瞧一瞧,买些新鲜好看的花卉装点庭院,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来人头戴红花,脸上一颗大黑痣,标准的媒婆打扮,见到云鸢眼睛一亮,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妹子,我是钱媒婆,苦水巷秀才托我来与你说媒,他虽然穷得叮当响,但不嫌弃你是不洁之身,也不嫌弃你年纪大,他家里三个小孩,你嫁过去就享福了,不用受罪就能当娘,以后三个孩子孝敬你。”
见云鸢不说话,她又道:“这个看不上你看看别的,齐大人中年丧妻,想娶一个继室,我看你挺合适的,虽然他妾室成群,庶子女一堆,但年纪大的会疼人。”
“还有何富商,原配发现他养外室后上吊自杀了,留下一儿一女和外室生养的三个孩子,他想找一贤惠懂事的娶进门打理家事,顺便给外室一个名分,我看你正合适。”
云鸢听了好笑:“别的媒婆给人介绍都光说好的,你怎么还尽揭人短呢?”
钱媒婆瞪了她一眼。
“实话跟你说吧,是振威将军找的我,我不敢不来,又怕你听不明白跳了火坑,你长得那么漂亮,以后出门注意一点,别太相信人了。”
云鸢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感谢大姐提醒。”
钱媒婆喜滋滋地接过银子,“其实我手里还有几个优质男子………”
云鸢打断她:“今日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拉着春雨快步离开。
钱媒婆在后面喊:“唉!跑什么,别害羞啊。”
云鸢走得更快了。
太傅家广发请柬邀大家前去观礼,振威将军府也收到了请帖。
钟简旻跟吴依舒道:“老太傅是先皇的老师,三朝元老,更是太后的祖父,府上儿孙也各有各的出息,门客众多,在朝中根深蒂固,听说这次宴会皇帝和太后也会去,到时本将带你去露露脸。”
吴依舒点头,听说那义女跟她一样是民间出身,但运气好帮了文夫人的忙,从而被文夫人看重收为义女。
若那人是自己就好了,她想。
自振威将军府名声坏了之后,为了与钟简旻划清界限,京城的夫人小姐举办宴会都不邀请钟简旻一家,连钟二郎的狐朋狗友都不跟他玩了,钟小妹回到娘家哭诉,说丈夫司苟在外面被人嘲笑,回家后打他了,还要休了她。
“真是岂有此理!”葛氏生气极了,“他整天在外溜鸡斗狗,不学无术,连一官半职都没有,要不是你喜欢,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现在倒好,带坏了二郎,还要……”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钟小妹道:“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总不能真的被休回来。”
钟小弟小声道:“我还想让人去余翰林家提亲……”
吴依舒肚子更大了,摸着肚子冷漠道:“一旦被休名声就毁了,我儿不能有一个被休回家的小姑。”
钟小妹气不过反驳:“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要是…”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她不可置信道:“大哥,你干什么?!”
钟简旻狰狞着脸:“必须是男孩!”
钟小妹一怔,摸着脸蛋一言不发。
她不懂,为什么就一定要是男孩,第一胎是女孩再生一个就是了,还是说大哥跟以前村子里的人家一样,都是重男轻女。
吴依舒同样愣住了,她虽然盼望肚子里的是个男娃,可也不敢保证一定就是男娃,若是女娃……她不敢想象。
葛氏瞪了一眼钟简旻,虽然她也更喜欢男娃,但到底还是心疼女儿,道:“你妹说得也没错啊,孩子只有生下来才能确定是男是女,你还年轻,又何必执着这一胎。”
钟简旻脸色阴沉得能滴水,凳子一踢,一言不发地走了。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
这几天他们也发现了,钟简旻赈灾回来后改变了许多,不只是外貌上的,还有性格上的,变得阴鸷易怒,一言不合就甩脸子。
大概是生活不顺吧。
葛氏想,她一定劝云氏回来,自己都拉下脸去求了,云氏总不会不知好歹,云氏心软好拿捏,重要的是嫁妆丰厚,比吴依舒好太多了。
“好了,别忘了你还有一儿一女,休妻的话不过是司苟吓你罢了,而且就他那脾性……”葛氏点到为止:“侍郎府不会让他胡来。”
钟小妹冷静下来,对呀,她还有一儿一女,如今年岁尚小,是最离不开母亲的时候,她又有底气了。
回到侍郎府的小院,司苟已经在等着她了,见到钟小妹一脸不耐烦地伸手:“拿来。”
钟小妹本来还很开心,闻言一懵:“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