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墨天亦也匆匆忙忙的赶来,眼神急切的问,“她怎么样?”
寒非柒瞥了一眼墨天亦,没有搭理。他要忍住,不能乱来,不然一会要是姐姐怎么了,他不在,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深呼吸,放松,不要气,忍住,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寒非柒不停的安慰自己,他真的想要狠狠地揍墨天亦一顿,但这是医院。
走廊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有些刺鼻。寒非柒如坐针毡地坐在长椅上,心里十分焦急。他的姐姐已经进入手术室里,而他只能在这里等待。
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长椅的扶手,眼神游离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他的身体不时地向前倾,好像想要听到手术室里的声音,但除了偶尔传来的护士的脚步声和医疗器械的碰撞声,什么也听不到。
神态紧张,眉头紧锁,嘴唇紧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不停地在心里祈祷着。
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小时那么漫长,小明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他想去问问医生手术进展如何,但又怕打扰到他们的工作。他只能继续坐在那里,等待着,祈祷着。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走了出来。寒非柒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去询问姐姐的情况。
“家属,家属。你是病人家属是吧?寒非柒是吗?你姐姐的情况不容乐观,孩子流产了,五个月了。再加上眼睛看不见,神经压迫,听力极速下架,接下来可能五感尽失,恐有生命危险,必须尽快手术。你姐姐已经全权授权给你,你是否同意这次手术?”医生不急不缓将情况告诉给寒非柒知道。
寒非柒听到护士的话,一下子天都塌了!姐姐,怎么会?怎么就一下子有生命危险了呢?
寒非柒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迅速回答护士,“同意手术,我签。笔给我。”
寒非柒一边说一边抢过护士手里的笔干脆利落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护士转身回去,寒非柒拉住护士的手腕,“医生,我姐姐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救救我姐姐。”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寒非柒,抹开他的手,“先生,你冷静点。你放心,我们医生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一定会抢救病人。我们会尽全力的,还请你们耐心配合,安心等等。”
说完护士挤入手术室,随着“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寒非柒一时之间像是断了气,紧绷的琴弦一下子松了,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板上。汗大滴大滴的流淌,和一个水鬼没什么两样。
墨天亦听到这话也有些有些震惊,同时感到崩溃。他的脸上在短短时间内失去了血色,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紧紧关闭的大门,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
墨天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嘴唇变得苍白,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她怀孕了,她怎么会怀孕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寒瑶琬居然怀孕了,五个月,那就是元宵那次,一次就中了,怎么可能?
五个月了,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啊!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墨天亦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他的眼神游离,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日子。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没有给予她足够的关心和照顾。
他不停地在手术室门口踱步,时不时地望向手术室的门,期待着寒瑶琬能够平安出来。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是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也让她陷入如今这地步,是他错了。
他不该任性耍性子,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和她的孩子啊!
是他对不住她,也对不住孩子。
寒非柒这时也慢悠悠的晃过神来,看着墨天亦此时痛苦绝望的表情,寒非柒只觉得可笑。
墨天亦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转头看寒非柒,寒非柒也已经起身。
“她怀孕了,你知道,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残忍,ta还是一个没有出生的孩子啊!”墨天亦双眼血红,紧紧盯着寒非柒,像是看仇人,两只手放在寒非柒的肩膀上使劲摇晃。
寒非柒扯了扯嘴角,似有似无的嘲讽“你作为姐姐的丈夫,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真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墨天亦,你别假惺惺了。孩子,不是你不要的吗?是你自己亲手推了姐姐,姐姐才掉下来,流产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再说,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能怎么办?我还没有说她呢?怀着孩子,居然也敢。是她把我的孩子弄丢了。都是她的错,我没错。”墨天亦下意识的推卸责任,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
“墨天亦,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寒非柒怒不可遏,厉声的吼墨天亦,他不敢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姐姐嫁给他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不知怎的,墨天亦像是被寒非柒这一句大名给喊醒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气昏了头,乱说话。”墨天亦语气低落。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算了,你最好祈祷有机会和我姐说对不起,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寒非柒对着墨天亦就是一顿威胁,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太听姐姐的话,才造成今日的结果。
“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墨天亦突然想起来迫不及待的问,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寒非柒听到,讽刺的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姐,这就是你爱上的人啊!为了他,吃尽了苦头,他却毫不在乎。
寒非柒已经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说一句话,他不配。
但姐姐还在,不得已而为之,只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你在这守着,我去补办手续。”
确认墨天亦同意后,寒非柒转身离开。只留下墨天亦一个人独自守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