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三日来他请了太医和全京城有名的郎中会诊,都没能救醒女儿,这个黄毛丫头能行?
宁远泽也疑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从小到大宁知意绝对没有学过医术。
自听到宁知意说出有人要暗害永安郡主后,安王侧妃心神大乱,根本没有注意周边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在场几位地位高的人纷纷走神,宁知意快速冲进室内,将永安郡主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从怀中拿出在路上签到后系统给的奖励——一个竹管状的物品,宁知意给取名为臭鱼膏。
没有其他意思,纯粹是因为竹管内的膏体太臭了!
散发的味道又腥又臭,像是鱼混合粪便一起发酵的味道。
将臭鱼膏快速在永安郡主鼻子下转了一圈,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等安王爷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竖子,你要对永安做什么,住手!”
“来人,将她给本王拿下,关进大牢!”
就见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郡主,鼻子微微一动,下一瞬眼皮直抽抽!
安王爷是真的愤怒了,眼中杀气弥漫。
就在此时永安郡主发出“呕”的一声,突然吐出一口口秽物,秽物多是褐色的汤药,足足呕了十几息才停止。
安王和侧妃二人离的近,二人身上被溅了许多秽物。
安王爷眼中满是心疼,而侧妃脸色一僵,差点被恶心吐了,眼底更是浮现厌恶之色,该死的丫头,竟然弄脏了她的衣衫。
【啧啧,瞧瞧把我们侧妃恶心的,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了吧。】
【导致郡主昏迷不醒的汤药不就是你亲手灌进郡主口中的么,这种慢性毒药只要喝七副,就会转变为必死的毒药,症状就跟感染风寒差不多,只是人体会持续升温,烧个几天人就没了。】
【真是好歹毒的计谋,既能除去永安郡主,又能嫁祸到我的身上,你可真能算计,你丫上辈子是算盘成精吧。】
安王爷闻言转头,恰好看到侧妃脸上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厌恶神色,他的心一冷,心瞬间提了起来。
现在他不想管脑海中浮现是谁的声音,是阿猫阿狗的也好,是面前的宁家丫头也好,这些他统统都不在意。
他只想知道脑海中这道声音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人沾染秽物感到不适安王能理解,但是此前侧妃表现的是连郡主的屁她都能说是香的,如今露出厌恶的神色,巨大的反差让他觉得内心不适。
其实宁知意才是距离永安郡主最近的,她的裙摆全是秽物,她面上却没有丝毫厌恶之色,反倒是拿出帕子,细心的替永安郡主擦拭嘴角。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宁五小姐说的有道理,我儿昏迷不醒,定是有人在害我儿,去搜后院,任何一处地方都不要遗漏。”
安王爷吩咐道,对于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他已经信了一成。
有人做坏事,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侧妃是人是鬼,一搜便知。
侧妃更加用力攥紧帕子,但还能稳得住,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绝对查不到任何把柄的。
【臭棋,走了步臭棋啊,侧妃素来谨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连给郡主喂毒药都是亲力亲为的,证据早就被销毁了。】
【去搜外院啊,搜搜府中府医的住处,保准有惊喜呦,侧妃实在是太爱王爷了,亲自织了顶绿帽子送给王爷呢。】
在来的路上宁知意之所以那么安静,就是在听系统爆料安王府的事情。
看不出来,她玩的还挺花。
听到那上扬的尾音,安王爷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有比给他女儿下毒还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叫来朱管家,低声吩咐几句,朱管家弯腰行礼后匆匆离开。
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来禀报,后院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侧妃彻底放下心来,对宁知意露出了獠牙,道:“宁小姐听到了,后院没有任何异常。”
“倒是宁小姐你,先前害的我家郡主落水,如今又来府上胡言乱语,耽误了郡主的病情可如何是好,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莫不是过来故意扰乱王爷视听,来给自己找替罪羊了!”
“可怜我家郡主自落水后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的孩子,真是受苦了。”
侧妃开口,句句不离落水二字,为的就是提醒安王爷眼前之人是害郡主落水的罪魁祸首。
“敢问侧妃可是亲眼所见?”宁远泽开口反问。
“什么?”
宁远泽重复道:“敢问侧妃可是亲眼看到是我家小妹将郡主推入水中的?说话要讲证据,郡主落水时有众多闺秀在场,可没有人能确切证明害郡主落水的是知意。”
“知道侧妃是慈母心肠,关心则乱,但还是请拿出证据说话。”
郡主落水时有许多闺秀在现场,除了一位小姐说是宁知意推的人,其他小姐都说是意外。
因为有两种说辞,大家便想等郡主想来询问一二,这样才不会冤枉好人,结果永安郡主一直昏迷不醒,一直未能确认。
但因为宁知意有前科,加上那位小姐的话,很多人心中已经认定宁知意就是凶手。
作为一品大将军的嫡长子,宁远泽从小被带在父亲身边,不仅学习武艺、作战方法,其他各方面的学习也从未落下。
兄弟四人中他不仅长相跟宁大将军最像,就连身上的气势也跟宁大将军相似。
突然发难,让安王侧妃有点招架不住。
心中涌起羞恼之意,但是她确实没有证据,只能压下怒火,道:
“本妃也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不过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宁少爷不会不明白吧?”
宁远泽知道安王侧妃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并不接茬,只道:“回侧妃,下官也听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说法。”
安王侧妃没有接着辩解,只是自顾自擦泪,口中喃喃道:“我可怜的孩子,被害苦了啊。”
“郡主还没死呢,侧妃倒也不必急着哭丧。”
“您肚子里的孩子还小呢,不必这么着急让郡主给腾地方吧。”宁知意阴阳道。
安王侧妃猛地站起,背对着安王,看向宁知意的眼睛中满是凶光。
“你放肆,她竟然敢污蔑臣妾,还对臣妾出言不逊,王爷快命人将这贼子拿下!”
宁远泽上前两步,抱拳:“王爷明鉴,小妹年龄小不懂事,心直口快,不是有意冒犯娘娘。”
“且小妹在京城说话素来如此,皇上和您都是知道的啊。”
听到这里,安王和安王侧妃似乎想到了什么,二人脸色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