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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贵妃住在陆沐萍隔壁的钟粹宫,愉妃海兰也恰好在钟粹宫做客,两人说话的时候听到景阳宫里闹了动静就赶忙过来瞧瞧。

“这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晚上主儿已经喝了止雪崩的药,但是不知为何肚子一直疼到现在。”回答她的是陆沐萍的陪嫁丫鬟金铃。

“太医呢?”

“包太医去看过了,现在去验药渣了。”

纯贵妃担忧的握着陆沐萍的手,“感觉怎么样?”

陆沐萍穿过来的时候就是纯贵妃和愉妃刚进来的时候,身边人多,她根本来不及吃丹药,便只能一直疼着。

此时原主的记忆也都涌入进来。

现在是乾隆十六年,东巡回来后不久。

如懿已经成了皇后,与弘历二人如新婚燕尔一般,如胶似漆。魏嬿婉为了除去舒妃这个宠妃,就设计了天象之说,让弘历以为舒妃的十阿哥与他相克。

弘历不想泄露此事,就让在场之人都不要乱说。

可回宫之后,太后却说自己不信天象之说,还说要抚养十阿哥。

弘历怀疑身边有太后眼线,向太后泄露了钦天监的测算。

这时候魏嬿婉告诉弘历,那日钦天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白蕊姬。

弘历顺着白蕊姬这条线查下去,这才得知白蕊姬是太后的眼线,而且还是条暗线。

弘历跟太后母子不和,互相提防,他不愿见到太后举荐的人有子,怕太后有一天架空自己扶持幼子登基。

也痛恨白蕊姬背叛自己,决定处死她,不过在这之前他要让白蕊姬为他绝了太后另一个眼线的子嗣。

也是因此,原主服用了加了料的汤药,自此再不能有生育。

不过其实之前原主的饮食就被弘历动了手脚,放了许多寒凉之物,她也因此月事不调,从未有过身孕。只是这一次弘历让白蕊姬出手,算是彻底绝了她的念想了。

“疼……疼……”

“微臣给各位主儿请安。”包太医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快起来吧。”纯贵妃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娘娘。”包太医站起身回答道:“这庆嫔娘娘喝的固本止崩汤里被人下了牛膝和草乌。这几日娘娘有月事在身,她本就有崩漏止症,怎么经得起喝这个!”

纯贵妃若有所思,“这药是太医院熬的,去太医院查查。”

海兰:“我立刻派人去查,叶心!”

不等叶心回答,玫嫔白蕊姬就走了进来,“不用查了,事儿是我干的。”

陆沐萍学着原主的样子气得起身,“你、你不是平时一向与我交好吗?”

白蕊姬装似毫不在意,“不想交好了,不愿见你得宠,就是这样!”

陆沐萍眼里闪烁着泪光,嘴角却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知是在嘲讽自己受了好友的欺骗,还是在嘲笑白蕊姬这辈子一直在为别人做嫁衣。

既然白蕊姬是注定要死的,那不如就让她好好利用利用。

就当是报白蕊姬给她下药的仇了。

“你、你给我跪下!我要、我要你跪在我床头忏悔!”

“这……庆嫔,你们同为嫔位……不如先让我去禀告了皇后娘娘?”纯贵妃道。

陆沐萍继续哭,“她如此害我,怎堪为嫔!贵妃娘娘,我就要让她给我跪着!”

海兰是看不惯白蕊姬的,或者可以说她看不惯后宫几乎所有的嫔妃,尤其白蕊姬曾经抽过如懿鞭子,现在能让白蕊姬吃瘪,她何乐不为呢。

于是就劝纯贵妃:“纯贵妃姐姐,既然庆嫔执意如此,咱们也不好劝阻。到底此事受害的是庆嫔,就由着她吧。”

纯贵妃最是容易被人说动,海兰不过一句话,纯贵妃就决定要放任陆沐萍为之了。

“庆嫔,你好好修养。玫嫔那里也切不可过分。此事我会去告诉皇后娘娘。你放心,皇后娘娘为人最是公允,自会处置她的。”

“多谢贵妃娘娘。”陆沐萍流着泪将人送走。

白蕊姬自觉亏欠陆沐萍,哪怕她是被弘历命令做下此事,哪怕此事并非她所愿,但她还是心怀愧疚。

所以她在纯贵妃和海兰走后,便直接撩起裙摆,跪在她床头。

陆沐萍:“你们都下去。”

金铃:“主儿?”

俗云也想要护着白蕊姬。

陆沐萍直接命令道:“下去!”

白蕊姬也看了俗云一眼。

等人都走后,殿内就只剩下她和白蕊姬了。

陆沐萍实在疼痛难忍,她假装咳嗽,实际从空间里拿出一颗无痛丹服下,瞬间整个人都顺畅起来。

同时她怕有人听见她跟白蕊姬的对话,就从系统商城买了一张隔音符,将这个屋子彻底隔音,哪怕是贴着门缝听,也听不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你快要死了吧?”陆沐萍坐起身俯视着她。

白蕊姬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沐萍:“皇上知道你是太后的人,他要你死,但你死前要为他做一件事,就是让我也没有怀孕的可能。我说得可对?”

白蕊姬震惊不已,“你、你怎么知道?”

陆沐萍笑笑,“我不仅知道此事,我还知道你害死了孝贤皇后的七阿哥,还间接害死了孝贤皇后。”

白蕊姬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你、这么多年,你竟是都在扮猪吃老虎吗?”

陆沐萍:“我如何,你不用管。但有些事,我想你还是知道的好,免得死都要做个糊涂鬼。”

白蕊姬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自己可能要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

“你说。”

“当年你和仪嫔的孩子不是孝贤皇后害死的。这幕后的主谋是嘉贵妃,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生下贵子。”

“怎、怎么会是她?”白蕊姬一整个呆愣在原地。

“怎么不会是她。那些年她身居幕后,用大笔金银药材买通了孝贤皇后身边的素练,让素练以孝贤皇后的名义命令慧贤皇贵妃谋害你和仪嫔的孩子,还利用你们的孩子陷害皇后入冷宫。最后又将一切都推到孝贤皇宫和慧贤皇贵妃的身上。”

白蕊姬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一句话都不说。

陆沐萍继续道:“后来七阿哥出生,嘉贵妃忌惮嫡子,就利用痘疫和你的一片慈母心让贞淑挑唆你害死了七阿哥。你报复了一个七阿哥还嫌不够,又在孝贤皇后的船上涂了桐油,故意在孝贤皇后的必经之路说什么一报还一报那些锥心窝子的话,害孝贤皇后落水,我说得可对?”

“不、我不相信孝贤皇后是无辜的。素练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都瞒着她?!”

“孝贤皇后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谋害嫔妃,是她给刚嫁入潜邸的皇后和慧贤皇贵妃送带有避孕之效的零陵香手镯。这么多年她忌惮怀孕的人也只有她们两个。因为她们一个是皇上是青梅,与皇上感情甚笃。一个阿玛在前朝得力,深得先帝和皇上看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一个南府乐伎所生的贵子值得孝贤皇后忌惮吗?”

白蕊姬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