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炎身穿一身乌黑铠甲,他犹如战神一般,被层层精兵围在中间,骑在高头大马上不要太威风。
战场上,双方军队严阵以待,气氛紧张而肃穆。
两边皆派出了盾牌兵士在前,他们高高举起盾牌,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弓箭手则躲在盾墙的缝隙里,伺机射箭。
一轮箭雨从对方阵营袭来,密集如蝗,盾牌紧密相连,密不透风,宛如铜墙铁壁般挡住了箭雨的侵袭。等到箭雨过去,盾牌微微一偏,露出缝隙,己方趁机发射出箭雨。
姜月看着这一幕,不禁哀声请求:“公主,我总能放几支箭吧?”
“放心,我不跑,就在你的视线中。”
灵舒公主自觉这么憋着自己的大功臣也不是办法。罢了,反正有盾牌在前,自己盯着应该不会出事。
然而,谁能想到,姜月却让人防不胜防。
姜月提着缰绳,驱马向前,来到盾墙后面。张茂和姜雪作为大乾勇猛的副将,自当身先士卒,此时正蹲在盾墙后头。
偶尔有飞箭无力落下,伸出胳膊便能轻松挡开。
此时两军不过距离二百米。恰好在射程之中。
密炎,身为新帝耳朵第一仗,自然不会怂包,离着西密的盾墙也挺近。
那身玄铁铠甲耀眼威风,姜月眼神极好,确认那个看见他的两只眼睛,是密本人后,开始挽弓蓄力。
张茂一惊,问身边的手下:“那是最重的弓?”
手下也看呆了,连连点头:“好本事。”
姜月此时身着兵士服装,看不出是女子,但张茂知道,目不转睛一副要@我到要瞧一瞧”的表情。
眼睁睁看着姜月轻松将弓拉满,张茂又是一惊,对姜雪叫:“你姐是天生神力?!”
姜雪淡然点头。
张茂呆呆:果然,人要有自知之明,千万别自不量力跟人家比。
“嗖!”
羽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呼啸着向密炎飞去。
它先是飞越了大乾的盾墙,接着穿过了中间的战场,然后又掠过了西密的盾墙,最后直冲冲地朝着密炎扎过去。
密炎看着飞速而来的羽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如果这种失去了力量的羽箭能够夺走他的性命,那么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啪!”羽箭被一名精兵挡住,掉落在地上。
姜月看得清清楚楚,她迅速抓起一把箭雨,嗖嗖嗖嗖嗖,连续射出五支箭,全都飞向密炎。
“啪啪啪啪啪!”所有飞来的羽箭都被精兵挡下。
姜月继续射箭,精兵们继续阻挡。
突然,有一名精兵发现了异常:“王上,您看看这些箭,它们都没有箭头。”
对面的姜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有人注意到了。
她终于看到有人举着她的羽箭递给密炎看。
密炎接过羽箭,仔细一看,果然如此,箭头上竟然是平的,根本无法伤人。
这是什么意思?
“王上,难道说对面那人是咱们的人?”
“他后头可是大乾的公主!”
密炎无语,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没有箭头的箭矢,皱起眉头。
“这要是自己的探子,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这是啥意思啊?”
密炎盯着箭雨思索着这个问题,心中暗自嘀咕:
“威慑?”
“用没箭头的箭也能射杀自己?”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握着手中的箭矢,仿佛要从中看出端倪。
突然间,他手上的箭杆无意识地一转,几道刻痕映入眼帘。
“是她?”
密炎心头一震,急忙望向对面射箭的人,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那道穿着铠甲的身影,发现它确实比旁边的人纤细了一些。
“不会吧?!”
密炎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此刻,他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难道接了大乾的单子来杀我?”
“现在报信吗?”
姜月见密炎正看着自己,便从身前的箭袋里抽出了一只羽箭对着他挥舞着,随后拉弓搭箭,将箭射了出去。
密炎见此,连忙吩咐道:“快接住那支箭!”
他身边的精兵们听到命令后,严格地执行了王命,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这支没有杀意的羽箭,并立刻呈给了密炎。
密炎默默地接过箭,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刚才那下意识的一吼,这不就等于暴露了她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密炎小心翼翼地从没有箭头的羽箭中取出了一张小纸条,展开后默默阅读起来。
两军之间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两军正在交战,大白天的,你们居然用箭羽眉来眼去?这样合适吗?
张茂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心里暗自嘀咕:“这位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啊!”
密炎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自己手上,比登基那天还紧张,勉强去看字条上的字。
歪歪扭扭,姜月贴心的用西密语写的:“别打了,各回各家。饭后,过来见一面啊。”
密炎眼睛抽抽,硬着头皮去看姜月,就看见她对着自己挥手再挥手;好像在说,一定要来啊。
“王上?”
密炎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情况有变,先回大营。”
手下心里抓挠,有啥变啊,咱们可都瞧见了,到底啥情况,也不说清楚?
姜月也回了原位,顶着灵舒公主凉飕飕的视线充愣:“公主,要不咱先回?”
灵舒公主看了一眼对面,咬腮帮子:“回营。”
立即,姜月磨磨蹭蹭,可灵舒公主停下,专门等她。
逃不过了。
进了营帐,灵舒公主冷笑:“什么意思?”
姜月打哈哈:“我就是手痒,试一试箭术。”
灵舒公主冷哼:“说吧,纸条上写了什么?这都够得上通敌叛国了。”
姜月道:“至于?还不就是那个啥,你也不听,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聊......”
灵舒公主乐:“那密炎好端端的被你绑架,又赔上一堆金子,要是知道你是大乾人,能不撕了你?”
“话不能这么说。”姜月乐了:“我绑了他也正好救了他一命,没我出手,说不定他早就被大王子派去的杀手宰了。我怎么算他救命恩人吧?不能提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