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滕睿想用那种方法让她流产那一刻起,上官如许就对滕睿没有了敬畏。
她只是觉得滕睿阴险至极。
也可笑至极。
她真想写一本书,告诫天下那些痴情的女子,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人的皮囊好看就以为他是个人。
很可能在他俊逸的面孔下是一只恶毒的狼。
滕睿目光阴沉的盯着前方的路。
强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主导的气势说:
“我知道你还在为昨晚的事儿生气,昨晚我的确有点儿冲动了,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你杀人让我理解你?滕睿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就杀人了?打掉这个孩子是你同意了的。”
“我的确是同意了,可你是大夫吗?你能给我打胎吗?”
滕睿蠕动了几下嘴角,“上官如许,我希望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上官如许回头看向滕睿。
“滕睿,我并不想和你吵架的,但你这张嘴从法庭上下来这么不值钱吗?还是你只想对我这样?但你真的没必要再对我这样说话了,因为我们很快就是陌路人了。”
车子驶入医院的时候,滕睿接了一个电话:
“我早上零时有点儿事,晚到一会儿。”
上官如许听见滕睿电话里好像是单位打来让他去开会的。
滕睿挂了电话,目光炯炯的寻找车位。
停下车,滕睿干脆利索的下车,走的很快。
上官如许知道滕睿一早上肯定是有重要工作。
不然单位的人不会催他这个大法官。
她抬脚,小跑了几步都没有追上滕睿。
不知道的,就滕睿那疾走的样子,还以为来医院看什么急的重病呢。
医院大厅。
刚上班的医院里人还不是很多。
但挂号的窗口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滕睿也站在排队的队伍中。
上官如许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看见滕睿快排到的时候,上官如许站起来走过去。
滕睿给她叫的是妇科主任的号。
她将自己的身份证递进去。
挂号费58块,付款时她先滕睿付款。
滕睿看着她。
此时身边都是排队挂号的人,两人都没有说话。
拿着挂的号上官如许上楼。
妇科在二楼。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扶梯。
滕睿说:“一会儿你别跟我抢,这钱我出。”
上官如许一手扶着扶梯扶手,冷冷的说:
“你觉得这钱我会让你出吗?我能怀的起孕,也能打得起胎。”
滕睿蠕动了几下嘴角,才要说话,对面下行的扶梯上有人,他便没再说话。
上了楼。
两人来到妇科。
可巧的人竟然还有排队的。
两人坐在椅子上。
滕睿不停的看手机,看得出是有急事。
上官如许说:“我肯定会打掉孩子的,到时候我给你录视频。”
“……”滕睿剜了一眼上官如许没说话。
既然滕睿不相信她非要亲眼看着她打掉孩子,上官如许也没有再说话。
但滕睿的声音却又响起:“一会儿还得家属签字,你想找谁签?”
上官如许不由得转头看向滕睿,“你怎么知道还得签字?你带女人来过?”
“……”滕睿抽了一口凉气,又剜了一眼上官如许。
她是第一次打胎,她不知道还要家属签字。
她十分不服气的说:“那没有男人的女人要打胎怎么办?没有男人签字不给打胎?”
虽然滕睿是学法律的,但我国法律上也没有关于打胎的明确规定。
而医院的规定他是不懂的。
其实他也是刚才才想起来,他去年办过一个离婚案,男方指责女方偷偷打掉了孩子时冒充了他的签名。
当时男方还当场拿出女方打胎证据时上面伪造男方签的名。
所以他才知道女方打胎是需要丈夫签名的。
见滕睿不再搭理她了,上官如许被一连剜了两眼,堵着半肚子气也没再说话。
……
这时周霖刚好从这里经过。
他余光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转头看去,便看见了他老婆夜铃歌的闺蜜,那个记者上官如许。
他已经听夜铃歌说了上官如许的事儿。
他看见上官如许和身边的男人两人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似的谁也不搭理谁。
这里是妇科。
周霖猜这两人肯定是来打胎的。
周霖疾走几步,拿出手机给夜铃歌打了一个电话。
夜铃歌此时正在家里和她刚满周岁的儿子吃早餐呢。
她接起电话来,“老公。”
周霖说:“星星,你那个闺蜜现在和他老公在医院妇科坐着呢,看样子是来打胎的。”
“哪个闺蜜?”夜铃歌问了,但结合周霖的话她的脑海里想到了上官如许。
“上官?”
“嗯。”周霖说。
夜铃歌后背蹭的一下坐直了,“你怎么确定她是去打胎的?你问她了?”
“我没和她说话,但她和她老公两人都一副苦大仇深、王八瞅绿豆的样子,我猜肯定是来打胎的。”
夜铃歌蹭的一下站起来:“你看着点儿她!千万别让她做了手术!”
夜铃歌已经抬脚走向门口。
她在门口一边换鞋一边安顿保姆照顾宝宝。
周霖又说:“我怎么阻拦?我给妇科那边打个电话吧,你路上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