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道:“班师后,父亲向先帝请罪,先帝念在父亲以往的功劳,没有治罪,继续让父亲在北方统兵镇守。
双方博弈,来不得丝毫的放松、急躁或者过于乐观。”
有炖道:“这便是战争的残酷性,时刻高度警惕对手来犯。
李文忠统兵抵达口温,那里的蒙古部落弃营逃走。
北元兵故技重施,仍想使用诱敌深入的计策,稳步撤退,引诱李文忠追赶。
李文忠到达胪朐河后,留下辎重,令韩政看守,亲率兵马,纵马急进,日夜兼程,直奔土刺河而去。
北元太师蛮子、哈刺章驱使所率骑兵渡河,严阵以待。
李文忠将其逼退,渡河西进。
六月,在阿鲁浑河,双方展开激战,咱们虽然最终获胜,有所俘获,但是损失惨重,大将曹良臣、周显、常荣、张耀战死。
李文忠进一步逼近至称海。
此时,徐达所率中路军已经撤退,北元骑兵源源不断地向这边聚集。
李文忠很快感受到了这种压力,于是“勒兵据险,椎牛享士,纵所获马畜于野,示以闲暇”。
这副要跟元兵长期对峙的阵势,令元将心中顿生疑惑,担心李文忠设了埋伏,不敢久留,带兵退走。
没有中路军吸引北元军主力,李文忠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见敌人撤走,立马下令班师。
冯胜所率的西路军进展顺利,但是遇上的北元兵民大多撤走,因此俘获有限。
冯胜弃城班师,只把牛羊马等牲畜赶回来。”
有炖道:“这次北征失利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北元爱献识里达腊的地位愈发稳固,多次派兵袭扰咱们的北方边境,再次占领兴和、亦集乃和甘肃等地,他还派遣使者去云南和高丽。
洪武五年四月,北元和云南梁王重新恢复了联系。
爱献识里达腊在给高丽的诏书中声称,“今以扩廓帖木儿为相,几于中兴。”
高丽犹豫许久后,于洪武十年奉北元正朔,
面对北方边境出现的严重危机,祖父不得不冷静下来,反思自身存在的问题,重新思考对付北元的策略。
队伍需要休整,卫所制度正在建立过程中。
归降的元兵需要整合。
明军主力以南方士兵为主,主要是步兵,骑兵数量少,不适合在广阔的漠北草原跟北元骑兵作战。
而且,各地的农业生产正在恢复,需要休养生息,积蓄实力,进一步稳固根基。
巴蜀地区尚处于明玉珍政权的统治下。
云南处于北元梁王的控制下。
这些都是明军北征的后顾之忧。
既然北元的残余势力难以在短时间内清除,不如暂停主动出击,改为积极防御。
于是,祖父下令,让北征明军返回山西、北平驻守。
洪武六年三月,祖父令徐达、李文忠、冯胜、邓愈、汤和带兵去北方操练兵马,防御边境来犯之敌。
诸将出发前,祖父反复强调:“御边之道,固当示以威武,尤必守以持重,来则御之,去则勿追,斯为上策。若专务穷兵,朕所不取,卿等慎之。”
也就是说,重在防御,不主动出击,若是敌军来犯,将其击退即可,以固守为本”。
妙锦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先帝从此专注于强化自身势力。
有时候双方博弈很简单,看收入支出即可。
不让对方收入增加,不让自己收入减少。
诱使对方支出增加,直至不堪重负,不可持续。
节约自身开支,将时间的影响运用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