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下旨,册封皇长女朱玉英为永安公主,皇次女朱月贵为永平公主。
册封仪式后,两位公主到长乐宫谢恩。
妙锦送给每人一对上等玉镯,两人纷纷谢恩。
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在皇上和皇后的联合打压下,五朵金花终于愿意和妙锦握手言和,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朱玉英比妙锦大三岁,朱月贵比妙锦大一岁,和她们坐在一起,妙锦心中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反正妙锦没有招惹她们的必要。
妙锦不想留在宫里,派名女卫告知朱棣一声,便带着儿子去了梅园。
因为有炖在皇宫读书,皇长孙的杂学课便暂时先停下来。想不到太子妃张妍带着皇长孙不请自到。
妙锦一向喜欢和张妍交往,她性格爽朗,行事果决,从此喜欢拖泥带水,跟妙锦很投脾气。
可是,现如今,两人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妙锦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张妍。儿子被婆婆带到京师,丈夫移情别恋,不知道她是如何保持那份生活中的干脆和乐观的,她和张辅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
张妍此番前来,是为了感谢妙锦对皇长孙的照顾。
一如既往的朴素和干练。
“我知道你这儿什么好东西都没有,所以我什么礼物都没带,但是我厨艺还可以,你不妨尝尝?”张妍道。
对于张妍的厨艺,妙锦还是从朱棣口中得知的,朱棣和皇后之所以看重这个儿媳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厨艺。
朱棣不挑食,但皇后很挑。
皇后很喜欢吃张妍做的饭。
为了表示客气,妙锦陪着张妍去了厨房。
“你不用陪我过来,这里油烟多,对皮肤不好”,张妍轻车熟路地开工。
“对皮肤不好,你还下厨?”妙锦问。
“我喜欢做饭,我是闲不住的人,不让我做饭,我心里发慌,反正我长得也不好看,不用担心变丑”。
“你挺好看的”,妙锦说的是心里话。
“也就你这么说,太子可不认为,他眼里只有郭芸兮,一会儿见不到郭芸兮,整个人都慌了,真是上辈子的冤家”,张妍撇撇嘴说道。
张妍的语气中听不出丁点儿抱怨,反倒是有一丝淡然和如释重负。
如释重负,妙锦反复琢磨着这个词,会不会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丈夫不爱自己,怎么可能如释重负呢?
妙锦的心中陡然一惊,她不会真喜欢张辅佐吧?!
回头瞥见妙锦愣神,张妍再一次劝道,“你回去等吧,刚生了孩子需要多休息”。
妙锦心中一暖,起身道,“那我回屋躺会儿”,身子的确有些乏。
张妍做的是汤饼,不过她的手艺比庞师傅好多了,香而不腻,干甜爽口,很奇特的味道组合,妙锦爱吃。
皇长孙也吃了大半碗,像个小猪似地,吃得别提多带劲了,张妍眼里满是慈祥的爱。
慈祥这个词,妙锦以前觉得是衰老的象征,可是现在有了不同的理解。
“听说韦秋月给四皇子送了个小金人?真够阔绰的,我和太子可没这么多少钱”,张妍咋舌说道。
“礼轻情意重,心意到就行了,不用都送那么重的礼物”,妙锦对朱高煦的正妃韦秋月没什么印象,对方好像也不急着和妙锦结交,送礼之后就没了下文
“老二好像不愿意去就藩”,张妍面露忧色,“可能还想着当太子”,张妍说道。
这个话题,妙锦没办法接,亲兄弟二人之间的你争我斗,她这个外人无法置喙,只能一笑置之。
“韦秋月会不会想让他儿子也跟着世子爷学?”张妍问。
妙锦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次接触张妍,妙锦觉得她有些嘴碎和不安。
也可以理解,老大的太子之位并不牢固。
朱棣仍对老大有着深深的不满,老二又虎视眈眈,伺机找茬。
与不爱自己的丈夫结为命运共同体,多少有点儿讽刺,却又无法改变。
张妍带着皇长孙走后,妙锦躲入密室,思考变革管女卫理体制之事。
她打算采纳有炖的建议,把已结婚和将要结婚的女卫从常规的女卫队伍中分离出来,组成专门的培训团队,负责培训新入职的女卫。
鉴于女卫对于商业经营的重要性,她打算建立长期、稳定、持续的培训机制,不仅培训女卫,也培训店铺管理人员,实现培训资源的充分利用。
女卫的来源主要采用推荐方式。
女卫之中也设立类似于幼军的机构,权且称为幼卫,幼卫是指经过一段时间培训后考验合格又不满十八岁的女卫。
幼卫留在京师,协助妙锦梳理各地店铺的账务和经营状况,让女卫培训机构分行业设计出
步骤和表格,由幼卫进行数据整理工作。
然后,再从幼卫中选拔表现出众者进入正式的女卫,奔赴各地,监督检查店铺的经营情况。
而女卫培训机构同时肩负起对女卫工作成果的监督复核并定期考评。
妙锦把这些写到纸上,等有炖不忙了,请他帮忙出出主意,加以修改。
与此同时,妙锦让秋心组织女卫以五人一组,分行业展开讨论,分析检查目前管理中存在的问题。
妙锦希望自己的管理团队步入良性循环状态,源源不断地调教出合格的辅助管理人才。
安排好这些事,妙锦去看儿子。
奶妈把他放到大木盆里,正在洗澡。
圆滚滚的小身子坐在盆中央,开心地咧着嘴笑,小胖手扑腾扑腾地玩着水,溅得满地都是,又圆又亮的大眼睛一直随着妙锦转,似乎是想让娘亲抱抱。
为了这个小胖子以后有个稳定的未来,他的娘亲从现在就要全力以赴地努力了。
朱棣回来后,抱起儿子耍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吃饭。
小胖子见到他爹比见到他娘热情多了,把嘴角挂着的口水全都蹭到了他爹的衣服上,妙锦十分吃醋,幸灾乐祸地笑着。
小胖子把脑袋窝在他爹的怀里,好奇地看着他娘,咿咿呀呀地发出模糊的声音。
“他在叫爹爹”,朱棣激动地眼中泛起了泪花。
妙锦觉得他听错了,又不敢拆穿,只能在一旁陪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