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日夜游神过来的时候,陆判顺便把此次贪腐事件的处理结果告诉了陈易;
所有参与此事的阴差全部处死,罪名是隐瞒不报,同流合污。
陈易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最底层的人有选择权吗...
即使他们不想参与,但被裹挟住了,也不得不加入。
然而活是他们干了,好处都被上面的人瓜分了;
他们能跟着喝口汤就已经很不错了,可事情败露他们却只有个死字...
陆判接着说道,第四层孽镜地狱现在狱长位置处于空悬状态,各方势力几经商议无果。
陈易明白,这里的各方是指道教一方,佛教一方,还有地府原本的势力;
谁都想把孽镜地狱掌控在手,以增加自己的话语权。
所以这个位置,大家都在抢,哪就那么好选出来呢?
说话间,日夜游神也到了,两人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事情经过来的路上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所以神情十分严肃。
他们深知此事的严重程度,地府有地府的规矩,那就是不能插手凡人的正常生活;
生死簿上命数未完的,即便是阴帅判官也不能胡乱勾魂,这是地府的基本准则。
因为人鬼殊途,如果地府随意干涉人间之事,必然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测的后果;
而现在,有人竟然敢违背这个原则,妄图用鬼物加害凡人,这简直是对地府权威的公然挑战!
看着到来的两位阴神,陈易拱了拱手:“麻烦你们二位了。”
日夜游神轻轻点头,然后同时施法,空中瞬间浮现出陈易家附近白天夜晚的景象。
原来,就在陈易前往阎罗王殿的时候,阳间的家附近已经出现了许多鬼物虎视眈眈;
这些鬼物们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张牙舞爪地围绕在陈易家周围。
然而,当它们试图靠近陈易家时,却发现自己无法突破那道神秘的防线;
每当它们靠近陈易家近处,就会被一道金色阵法所阻挡。
这道阵法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这些鬼物们愤怒地咆哮着,但无论它们如何尝试,都无法突破那道金色阵法。
看着眼前的情景,陈易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正是因为有这道阵法的保护,他的家人才能安全无恙。
心中不由对林副局长多了层感激,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对自己家人有所保护,否则...
然而,尽管这些鬼物暂时无法得逞,但它们依然不肯罢休;
它们在陈易家附近徘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机会。
陈易明白,只要他的家人还在这里,这些鬼物就不会轻易离去;
他必须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才能确保家人的安全。
夜游神看完这些画面后,脸色十分难看:
“竟然都是上百年的膏盲鬼。”
(这是一种藏身于膏肓的鬼,用另一种简单的说法,这是藏身于人心中的一种鬼。)
陈易疑惑道:“这种鬼是怎样害人的?”
夜游神回答:“此鬼能够使人得重病,鬼居膏肓极难除去,故有病入膏肓之说。”
陈易刚压下去一点的火瞬间又冒了出来,这种手段简直卑鄙无耻!!
陆判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
“陈易,你与十位阴帅私交都不错,他们断然不会放出此物危害你的家人。”
“我与其他三位判官更不可能,那么,就只能是六案功曹及其之上的存在了。”
陈易心里也清楚,所以才会这么愤怒,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已经不把人命当命了!
“陈易,你放心,不管是谁想对你家人出手,本判都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
说完,陆判就下定了决心,亲自带着陈易面见阎罗王;
既然六案功曹也在怀疑对象之列,那么就只能跳过他们,越级解决了。
陈易对越级告状这种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不管是天上地下,越级都是分分钟的事...
于是陆之道带着陈易及日夜游神,立刻前往了阎罗王殿;
陆之道将此事禀明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阎罗王脸色也显而易见的难看起来。
沉声对手下吩咐道:“召六案功曹过来。”
与此同时,阎罗王微微抬手,手中一道强烈的蓝光激射出九个不同的方向;
很快,六个身穿不同颜色官服的古代中年男人就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
这便是天曹、地曹、冥曹、神曹、人曹、鬼曹官了;
他们刚到片刻,就看到九位身着王袍的男人接连走进来。
这些人威严肃穆,气势不凡,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
门口的守卫们齐声高呼着每一个人的名号:
“一殿秦广王到!”“二殿楚江王!”
“三殿宋帝王、四殿仵官王到!”
“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到!”
“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到!”
随着一声声唱喝,大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十殿阎王至此全部到齐,而有他们在,六案功曹也只有站着的份了;
那就更别说陆之道一行,若不是身为苦主,都只能站在更后面的位置。
十殿全部落座后,秦广王率先发话;
他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匆忙?\"
而泰山王则显得慵懒随意多了,他靠在椅子上,不疾不徐的说道:
“若不是方才细细感应了一番,一切无恙,本王都要以为地府快被攻破了。”
阎罗王沉默不语,只是向陆之道投去一道眼神;
陆判心领神会,稳步走向大殿中央,将陈易家人被鬼物环伺的状况详细地叙述了一番。
与此同时,日夜游神也在十位阎王面前重新展现出他们所目睹的情景;
画面播放完毕后,十位阎王的表情各异。
有的皱起眉头,面露怒色;有的则面无表情,显得十分平静;
还有的似乎对此事并不在意…
唯有七殿泰山王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干预凡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