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尚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商周不忍地撇开头,看向顾承御。
“顾承御!你眼底还有没有法律!尚冶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打?你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顾承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
“人命?是……三班的副班长是吧?你要不看看你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这里是花缅,我顾家掌管的地方。纵使我把人打死了又如何?我就算在这儿把你们原地埋了,都不会有一个人找上我。一·个·都·不·会!”
看着怀中欲言又止的白雅宁,顾承御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上。
“嘘,雅儿,安静点,哥哥最近心情不好,就喜欢听人的苦恼声作乐。雅儿就当是疼疼哥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哥哥不会杀他们的,他们贱命一条……还不足以让哥哥犯错。”
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尚冶,白雅宁对着商周长叹一,声眼神满是无奈。
“商同学,你和尚同学就忍一下吧,也是你们作恶多端,我虽想为你们求情,可承御哥哥也说了,他只是心情不好,最多拿你们撒气,必不会让你们受太重的伤或是死了。还望你们能记得这次打在骨头上的痛,来日不要再继续作恶了。”
话音刚落,顾承御就用着温柔的声音诱哄着白雅宁闭上眼睛,自己则是捂住了她的耳朵,转而冷眼看着商周。
“你们叫得小声点儿,别脏了我们雅儿的耳朵。”
那保镖看了顾承御一眼,密密麻麻的拳脚宛如雨点一般落在了商周和尚冶的身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贩子呢。
倒是在人家脚下讨生活,商周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蜷缩成了乌龟壳。
真是没想到啊。
打小就品学兼优,在家里被捧着长大的她竟然有朝一日会经历男女混合挨打。
还好之前听音音说要去练武自己也多有锻炼自己身上肌肉的密度。
要不然,就今天这拳脚落下来,她怕是早就被踢得昏迷了过去。
忍忍吧。
只要在任务完成前,拖着这俩出现就会给别人戴降智光环的人不出现在花兰那几个人身边,今天她们就能大获全胜!
“我来气了,我都想一枪就崩掉他的脑子。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存在!”此时,看着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尚冶和商周,正爬在通风管道里的宁天擎眼底已经满是怒火。
“冷静点,你别忘了,今天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现在冲出去,那尚冶和商周不就白被打了吗?”程放的声音也满是无奈。
宁天擎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得撇开眼,不去看那令人格外厌烦的场面。
镜头转向应霜琦和李佳乐这边。
作为被安排进会场的女服务员,她们俩正跟着其他被骗来的服务员一起听着领班的训话。
“你们谁会说英语?”
地下几乎安静了一片。
只有李佳乐和应霜琦双双举起了手。
“张姐,我和我朋友小时候就经常出国玩儿,我们的英语水平能正常交流。”
领班张姐看了李佳乐和应霜琦一眼。
拿起手机用缅语和对面的人交流。
没多久,就有一个五官深邃,一看就是混血品种的男人走了进来。
用着英语和应霜琦,李佳乐交流了一番,便点了下头。
“嗯,这俩的水平,端个盘子不是问题。”
张姐顿时就松了口气。
然而在带走两个人的时候,那男人幽幽地看了俩人一眼,用着缅语对着张姐说了些什么。
张姐扫视了李佳乐和应霜琦,讳莫如深地朝着男人点了下头,转而拍拍李佳乐和应霜琦这对好闺蜜的肩膀,笑道:“你们俩跟着杰斯一起走,为3012号房的客人服务,切记,不该问的不要问。”
俩人不敢不应,小心翼翼地跟上那个男人的脚步。
全然没看到,身后几个在花缅待了有两三年的少女看着这俩人的眼神。
那是同情死人的色彩。
因为刚刚男人说的是这句话:“这些东西,是一次性的吗?”
而张姐……选择了点头。
那就说明,这俩丫头,是活不过今天这次拍卖会了。
但,在场的女服务员之中,没有一个人出声提醒。
反而一个个都露出了窃喜的神色。
那俩蠢货也不想想,拍卖会上全是大人物,跟在大人物身边干活,怎么会不听到点不该听的?这些东西又怎么能是她们这种货色能听的?
你最好盼望着自己先天残缺,要不耳朵聋了,要不嘴巴哑了,要不眼睛瞎了。
若是不巧你是个完整的人,那你多半也只能横着出来。
原本她们都避讳着不想去,正想着用什么借口逃脱这次。
倒是没想到出现两个蠢的,以为自己会点外语就能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有傻瓜愿意代替自己当祭品送死,她们可不会拦着。
跟着混血男人一路前行。
走到包厢前,男人这才站定。
“你们两个进去,里面全都是大人物,只要老实点儿,不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就会有好日子的。”
说完,就推开门,把两人往里头这么一塞。自己倒是遛得快。
见这人走得早,李佳乐和应霜琦倒是先松了口气。
我滴妈,幸亏走得早。
要是露馅儿那可就不好了。
见两人杵在门口,旁边的保镖冷眼用英语对着二人怒斥。
“嘿!两个支那女人!没有眼力见吗?还不快给斯诺菲斯老爷倒酒!”
应霜琦和李佳乐立刻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拿放在餐桌旁边的红酒和开瓶器,就在这个时候,李佳乐趁机在桌边装饰的花瓶里丢下一枚窃听器的,应霜琦则是趁机,端着红酒和开瓶器的尾端撞了一下。
清灵的瓶身撞击声,掩盖了窃听器掉落的声音。
李佳乐满脸惊恐,立刻就跪了下来,用着流利的英语对着男人连声抱歉。
对于这些自命不凡,高高在上惯了的“人上人”来说,没有比欺负单纯无辜,又年轻的女人更好玩的事情了。
“笨手笨脚的,办事都办不好!这就是支那女人吗?果然就是没用。”说罢,那保镖抽出自己腰间的皮带作势就要抽在李佳乐的身上。
应霜琦扫了一眼男人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笑着从李佳乐的手中接过红酒瓶和开瓶器,拔出瓶塞,将那醇香的红酒倒进了高脚杯内。
然后端着一脸笑意,将红酒捧到了那坐在沙发上正看着新闻报的金发男人身上。
“不好意思先生,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我看先生这头和上帝一般色泽的金发,定是被上帝亲吻过的幸运儿,您的诞生定是为了拯救被世俗争斗捆住的泱泱百姓。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能饶恕这曾被愚蠢的路西法信徒迷惑过的可怜女孩吧。”
“你们支那这边,也懂什么是圣经,什么是上帝?”那金发中年男人饶有兴致地接过应霜琦递来的红酒,看着她。
应霜琦腼腆一笑。
“是啊先生,虽然我的出身我不能选择,但是我还是向往那那民主,又自由的国度,这不是我的肤色,我的国籍能约束的。”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支那女,今天,我特例允许,由你为我斟酒。”
“真的吗?这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应霜琦两眼放光,屁股一挡,就遮住了在背后的李佳乐。
看着屁颠屁颠地伺候着那个金发男人的应霜琦,当背景板的李佳乐默默在心底喊了一句:6
接下来的数十分钟。
她就这么看着应霜琦十分殷勤地忙上忙下。
但她殷勤又不过分热情,尺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也多亏了,这又是按肩又是倒酒,堪比伺候皇帝的大太监总管应公公的存在。
外头的季音音可是听到了不少好消息。
这个金发男人,乃是艾美利肯财务部长斯宾格手下的亲信。
今天,斯宾格为了和某个花缅的人谈生意,为此准备了一件精美的礼品。
这个礼品很是贵重,所以,需要他亲自来送。
“说得好听是‘礼品’这些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此时,正端着红酒杯,和白也赵枝儿站在一起的季音音冷笑一声。
“难道不是?”白也压低声音问。
季音音解释道:“刚刚后台,霍瑜说顾言深和一个黑衣打扮的男人悄悄的会面,位置就在杜飞下方的舞台。那个人男人的脸虽然有遮挡,但还是被霍瑜看清了……是艾美利肯的财务部长。你想想,一个国内知名的大企业家,还是地下有着各种黑产的大企业家。不远万里来花缅和艾美利肯的财务部长谈生意。而且还专门把地方选在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送的是什么不用我解释吧?”
白也和赵枝儿瞪大了眼睛。
政商勾结,还是不同国度的政商勾结。用脚想也知道里面交易的东西……只能是国家机密级别的!
“顾家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那种东西也是能随随便便就交易的吗?”
“有什么不敢的?咱班24个人呢,他都敢就这么正大光明的一起给骗过来。何况是那种东西了。”
白也哑然,(⊙o⊙)…额……倒也没说错话了啦。
赵枝儿不由得拉紧了白也的肩膀。
“我一开始觉得我们把电诈园给全端走就已经够那啥了,没,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忽然感觉我肩上的担子好重啊。”
“不,不,不慌,总,总有人在黑暗中负重前行的嘛,而,而而且我们人多,不妨事的。对,不妨事……”
看着抖得连手都快不稳的白也,季音音露出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啊,啊,对,对,对,你抖,抖成这个亚子,一点都不,不妨事!哈哈哈哈。农民筛豆子都没你那么抖!】
白也看着强硬忍笑的季音音,也回敬她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我都听到你在蛐蛐我了!
但作为好姐妹,季音音到底还是安慰了她。
“不对对对,不妨事,咱妈有的是人!就算抽出1%的人陪你负重前行,也有几百几千万,你慌啥?”
一千万,这么想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少呢。
要是有一千万人陪着她负重前行,是不是光是叫张伟的都能有一个排的人?
那是不是1排的人落地,排的人还刚穿好衣服上车?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倒是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顾宴珩站在旁边看着季音音,眼底满是欣赏。
不得不说张有民选的人就是厉害。
明明看着也才不大的年纪,心性沉稳,办事可靠,关键时刻还知道稳定队员的情绪。
这人,就该在队里发光发亮。
包的!
大抵是顾宴珩的视线灼热得快要把季音音给盯出一个烧焦的窟窿,目送白也跟着赵枝儿离开这边,她立刻压低了声音:“代号顾,你干啥要用这种眼神一直盯着我看?”
顾宴珩撑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季音音:“我只是在想,你是哪支部队出来的?还是说在我卧底的这段时间,对内又开了新的特种部队?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六边形战士。能谋划,能演戏,能躲藏,能射击,关键是还这么年轻。我来花缅虽说有不少年头,像你这种亮眼的人物,我不该没听过。”
被顾宴珩这么一点,季音音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嗯,可能,可能是你太老了。不知道乌蒙山外连着山外山,五指山下压着我这么个宝贝……”
“我,初到花缅也才芳龄21。”顾宴珩扯了扯季音音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似乎很不喜欢季音音说他老。
“这么说,代号叔你今年已经26了?”
季音音听罢,立刻瞪大眼睛,连连后退了三步,然后扭过身子在那边掰指头。
“过了年,你就是27,再算一下虚岁你就是28,如果你不巧,还是下半年出生的,那你就是29岁,这么算算,你是个差1年你就要奔四的老baby了!天啊!你个老叔叔,怎么和我二八年华的美少女比?我个美少女为什么要和你这么个老baby搭档!也不晓得给我配点年轻小伙纸。”
想到这儿,季音音对顾宴珩充满嫌弃。
【哎,这世道!是你爸了个根的洗衣机,是垃圾中的拖拉机,我们Npc想玩霸总文学也只能玩平替不能玩贵替?人家白雅宁和顾承御的年龄差也就差个半年。怎么我玩个霸总,这霸总都要发展个五年?那岂不是,奔四老baby搂着奔二金丝雀?这年龄差……要是霸总不懂事点儿都能生个娃了。】
【不对!那不就是不是霸总文学了!那是煤老板养俏后妈啊!哎,我堂堂貌美身材俏,什么都好的二八美少女怎么就配了个这样的叔叔?果然还是二次元男人香,永远貌美,永远是吧,还有如男大一般坚硬的钻石大伸公……哎,萧亚轩的快乐我们就不能懂一下嘛!】
“噗……咳咳。”
“白小姐,白小姐您没事吧?”
没走远正喝果汁的白也听到季音音这话立刻就给呛住了,漂亮的眸子也是蓄满了痛苦的泪水。
赵枝儿正站在她的旁边,死死咬着下唇,拍打着她的后背。
见季音音的脸色由嫌弃到失望,顾宴珩有些摸不着头脑。
鬼了怪了,他有那么不堪嘛?
在军区大院的时候,虽然不敢说是大院一根草,但他长得周正,成绩名列前茅,出了门也绝对是被人夸的存在。
横竖都不算太差,怎么这个丫头就这么嫌弃?
而且她又能大到什么地方去?
能被派出来参加任务的,最少都是成年了吧。就算她更年轻一点,算她19,也不过差7岁而已。
看着顾宴珩蹙起的眉头,季音音有些感慨且恋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决心不戳他肺管子。
“懂了,叔,不对,哥,你放心,你现在这连看着年轻,瞧着还挺有市场的,你加油!”
毕竟男人过了三十就不行了,男人三十就是根腊肉,过完年他也就1年的青春,没有青春那就不行,难怪他这边在意年纪。
就不戳穿他年纪问题了。
听季音音没头没脑一句话,顾宴珩更蒙圈了。
这个季音音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