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依依打电话回来,说看到了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的女孩,大约十八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很灵动,和那个女人简直一模一样。
依依在电话里问她,“妈,你说她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
肯定是的。
程玉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由得紧握。
“贱种!”
程玉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眼睛喷火。
她妈和自己抢男人,如今她长大了,又要和依依抢男人。真是阴魂不散,早知如此,当初就该下死手把她也弄死才对。
一时心软,后患无穷。
程玉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年前,那时的她对姜泰世一见钟情,原以为凭借自己的样貌和手段,一定能成功拿下这个男人,却没想到,棋差一招,最后把阴差阳错把药下到了他弟弟姜泰年的杯子里。
姜泰年喝了加料的水,把持不住,和她滚到了一起。
当天晚上天特别黑,乌云密布,连颗星星都看不见。她没开灯,也没有发现和自己滚到一起的人是姜泰年,等第二天天光大亮时,一切都晚了。
姜泰年说会负责,会娶她,可是她根本不想嫁,她爱的是姜泰世!
可如果不结婚,别人会怎么看她?她还怎么活?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那天晚上就中招了。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丢死人,搞不好一家子都要因为她受到连累。而且程玉心知肚明,出了这样的事,她这辈子与姜泰世再无一丁半点的可能。
她还不如就嫁给姜泰年,有了亲戚的关系,以后还能见面,哪怕让她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可是没有想到,她嫁给姜泰年不过半载,姜泰世就有了对象。
他把女人带回姜家的时候,程玉差点发疯。
那女人太美了,仿佛雪山上美丽不可冒犯的女神,而她呢,大着肚子,脸色发黄。
程玉自惭形秽的同时,也对姜泰世的对象有了极大的恨意。
这个女人的出现,让姜泰世仿佛换了一个样子,他眼里有光,嘴上带笑,不再清冷矜贵,仿佛走下了神坛。
可偏偏,改变姜泰世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叫宋轻云的女人。那个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对宋轻云百般呵护,让她如何不恨!
好在宋轻云难产死了。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程玉整理了一下情绪,赶紧去接电话。
“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程玉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但是说话的口气却十分温和,“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说她的。”
放下电话,程玉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能夹死蚊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还怎么办事?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又接到了姜依依的电话,“妈,他们非要让我回去,说我不服从调令,无组织无纪律……”
她在电话那头一通抱怨。
程玉耐着性子和她沟通,“你要服从组织的决定,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吧!”
换了别人,早就被押回来,人家还能让你打这个电话,无非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再闹下去,两边都难看。
“你爷爷刚才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最好乖乖回来,老爷子要是发起脾气来,谁也保不住你。”
姜依依是程玉一手带大的,母女二人之间的默契远非常人能比,简单的两句话,外人听不出来什么别的意思,但是姜依依一下子就听懂了。
姜家有老爷子在,不管怎么样先回去。
“好,妈妈,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程玉满意的点了点头,认错态度良好,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至于那个贱种,她有一万种方法收拾她。
姜依依离开京市后,清剿小组也加快了行动速度。姜颜利用两天时间,将其他区域的潜伏人员全部摸查一遍,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信息和住址后,确定了最后的抓捕计划。
当天晚上,司律把请来的三名外援带到了小院,其中一个还是熟人。
“老班长?”姜颜有些惊讶,“原来他说的帮手是你呀。”
张兴业笑着和姜颜打招呼,“我是主动请缨,想过来蹭蹭你的好运气。”
“张大哥你真会开玩笑,你可是老公安了,战斗经验丰富,有你在,我们心里也有底了。”
司律把张兴业介绍给其他人认识,“这是我的老班长,也是丰饶县的老公安,另外两位是他的同事,首位落网的间谍侯玉来就是他们押送过来的。”
“太好了,有了同志们的加入,我们肯定能完成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咱们还是先把行动计划再确定一遍吧!”
“好!”
大家坐在一起,开始研究姜颜的方案。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方案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衔接好,就能在不惊动百姓的情况下,把所有间谍一一揪出送进市局。
主要是怕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再者像高占友那种情况,也是一种特例,他在老百姓心中是个很好的人,甚至很多人觉得他为了保护集体财产受伤,是个英雄。
这样的人要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带走,老百姓不明真相,肯定会要讨要说法的,事情不好控制。
“大家早点休息,我们凌晨准时行动。”
“明白。”
一群人赶紧各自休息,张兴业和司律回到屋里,另外来名同志,则是在堂屋躺在椅子上睡一会儿。
“老班长,你老实跟我讲,你那两个同事是什么人?”司律没见过,觉得两人身上的气质很神秘。
他虽然年轻,但是工作性质特殊,各行各业的人也见了不少,这两个人不像当兵的,也不像公安,更神秘一些。
司律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老班长,他们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
“什么都瞒不了你的眼睛。实话跟你说了吧,他们是冲着弟妹来的。”
司律脑子里猛然蹦出两个字,国安。
“老班长,颜颜还小呢,再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屁。”张兴业瞪了他一眼,“你觉得老子一个县局的局长,能把手伸到天上去?”
“那是……”司律急得不行,“你别和我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