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大队距离丰饶县城四十公里,其中有一半都是山路,徒步走回去,难度可想而知。
齐桂月和肖燕这两个不要脸的,趁大家不注意,像猴子一样爬上了骡车,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
三个男同志,再怎么不高兴,也不会和两个女同志计较。哪怕只是做表面功夫,也得发扬风格。
姜颜和董爽虽然不耻她们二人的做法,但是位置只有两个,她们总不能冲上去把这两个人扯下来吧?
虽然不爽,但是也只能默认了。
鲍志国把一切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挥起鞭子赶车,“胜利大队的,走喽。”
车子慢悠悠地往外走,没车可坐的几个人跟在骡车后头,迈着大步子赶路。虽然在这个年代,这个场景很常见,但姜颜莫名觉得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丰饶县并不大,没走一会儿就出了主城区,路两旁的风景渐渐荒凉起来。
郊外的田里麦浪翻滚,绿色的碧波荡漾似潮,空气中全是泥土和植物的味道,闻起来特别安心。
在末世,食物和水是最珍贵的生存物资,遍地丧尸,土壤里全是病菌,一般的土地根本种不出东西。
这里多好啊,平和宁静,处处都是生机,不用担心草丛里,坑里,全突然窜出一个烂了半张脸,肠子甩在肚子外面的丧尸。
“哎哟,坐着车,吹着风可真舒服啊。”齐桂月嘲笑似地看向董爽和姜颜,得意的嘴脸看起来欠揍极了。
“就是哟。”肖燕也凑热闹,附和道:“还是坐车舒服,你不知道我这两天腰疼,腿也疼。”
“是吗?”
肖燕抿唇一笑,“可不是,她们应该会照顾我这个病号,不会和我抢座位的。”
“对呀,发扬风格嘛。”齐桂月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哎哟了起来,“我怎么突然肚子疼啊,哎哟,太疼了。”
董爽气呼呼的,这两个贱人,下贱,无耻。明明蜷缩着身子,和行李抢地方,偏偏说得那么轻松,挤死她们好了。
肚子疼,最好肠子也疼!
姜颜一点都不气,有人上赶着表演耍猴给她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气。
走了大概三,四里路,董爽身上都是汗,表情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轻松。
姜颜还好,三个男知青的体力也还过得去,可偏偏有人一直贱嗖嗖的说风凉话,让人心情烦躁。
“这才走出多远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哎哟,又不用咱们走,咱们是病号嘛!坐车就行了。”
“对,我差点忘了这事儿。”肖燕还特意看了姜颜一眼,“姜颜,你还能撑住吗?”
齐桂月和肖燕俨然成了一个战壕里的盟友,两人看着姜颜和董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心里别提多美了。
“怎么,你要把位置让给我?”
“我身体还不舒服呢,你怎么这么狠心,要抢我的位置。”
董爽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道:“不让位置就把嘴闭上,显得你。”
肖消燕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鲍志国喊了一声,“老罗。”
不远处,有辆牛车迎了过来。
赶车的老汉看起来有六十了,标准的车把式模样,比鲍志国专业多了。
“吁。”
“大队长。”
“你们几个,坐牛车回去。”
牛车上什么东西都没放,五个人坐绰绰有余。
董爽一听,大喜过望,赶紧和姜颜上了车。
其他三个男知青,也生怕再出什么变故,也快速地爬了上去。
宋家仁坐在最前面,姜颜和董爽靠在左边坐着,耿志滨和白清浩坐在右边。
“走了。”
“哎,大队长,怎么还有一辆车?不是说就一辆吗?”齐桂月急了,早知道还有一辆车,她就不抢这辆坐了呀。车上堆得都是行李,她一直抱着膝盖,缩着身子,别提多难受了。
“是呀,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鲍志国轻哼一声,“告诉你们什么?我也不知道能碰上老罗啊。”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二女堵得哑口无言。
高,真是高啊!
怪不得人家能当大队长呢!
先说只有一辆车,车上放了行李,只能坐下两个人。
抢着往上爬的,肯定是性子掐尖,偷奸耍滑的人。这样的人,是要重点关注的,免得到时候偷懒,又或者做出什么损害集体的事。
这两个人看似是占便宜了,实则在鲍志国面前原形毕露,一点好处没占着。
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必她们也是鲍志国的重点监督对象。
随后第二辆车出现,剩下五个不争不抢的人,同样得到了坐车的机会,而且坐得还比她们舒服。
一计试人心,太厉害了。
董爽都要笑翻了,自打坐上牛车,她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反观齐桂月和肖燕,偷鸡不着蚀把米,别提多窝火了。
这个姓鲍的,泥腿子一个,怎么还会玩心眼儿呢!
两人气了一路,嗓子火辣辣的。
带的水早就喝完了,话说得太多,嘴干。
该死,早知道就不奚落她们了,说不定现在舒舒服服坐牛车的人就是她们了。
齐桂月和肖燕的眼里都闪着火苗,一时不知道该怨鲍志国,还是该骂姜颜。
“哎哟,这小风,别说,吹着还真舒服。”董爽拿出自己的水壶,晃了晃,得意地道:“还有这么多水啊,加了冰糖的,甜滋滋。”
姜颜笑而不语,小董怎么这么可爱啊。
耿志滨被姜颜的笑容晃花了眼,他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女知青,没办法,实在是太漂亮,太抢眼了,让人很难不被她吸引。
现在近距离一看,他的心脏更是抑制不住加速跳了起来,简直要跳出胸膛了。
耿志滨呼吸急促,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窒息了。就在这时,身边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把他惊醒,人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呼吸也顺畅起来了。
“老耿,你热成这样,满头的汗,快擦擦。”白清浩递过去一块手绢。
“哦,谢谢,我一个大男人,用不着这个。”他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尴尬一笑,默念道:心静自然凉,自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