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吞食？”
劳薇塔的嘴巴圈成了一个o型，身上的尖刺都抖动了几下。
“没错，抓到之后直接吃掉……字面意义上的吃掉。
不然你以为我干嘛非要跑去找艾文那个变态——
我当时打算吃掉他来着……结果被那个变态抽走了我身上的大部分神力……”
“吃掉？你们在吃人？
等等……你还打算吃掉艾文？”
交叉双腿的莱拉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没错，吃人。
在第一个百年的时间里，为了取得人类王国的统治权，大部分的降世神都耗尽了自己的神力。
于是，提尔提出了一个非常诱人的计划。”
说到这，莱拉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劳薇塔现在的模样。
“还记得建立伊斯塔尔的那群人类吗？”
“伊斯塔尔……第二纪元的人类？”
“没错，那群人类就像是凭空出现在位面里的一样，和同时期只会在山洞里点火的原始人完全不同。
哪怕是我们这些第三纪元登神的存在，都无法解开伊斯塔尔的谜题。
在主位面的第一百三十年，提尔在那些人类的遗民身上，发现了隐藏在血脉里的无主神力，他认为那些伊斯塔尔的遗民，才是真正第一批出现的原初人类。
所以，为了让我们的神力得以恢复，提尔主导了第一次猎杀原初人类的行动……”
莱拉不算是邪恶者，她的阵营属于中立，从不认为世界上存在绝对的善良和纯粹的邪恶。
可当她从提尔那里分到一碗充满了浓郁神力的汤汁时，这个自认为性格恶劣的欺诈女神，第一次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你知道吗，那些原初人类经过提尔的处理之后，仅仅只是一碗汤羹，就能让我们获得万名信徒集体祷告一个月的神力——
没错，是神力，而不是需要再被转化加工的信仰力量。”
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发懵的劳薇塔，都开始怀疑自己才是属于善良侧的神灵。
虽然自己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赐予信徒尖刺与鞭刑，但可从来没有把任何一种智慧生物当作食物。
“那这万年时间……”
劳薇塔忍不住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就看见了莱拉的表情，试图收回问题。
欺诈少女此时已经面色苍白，不过她还是强忍着不适，把劳薇塔想要知道的答案说了出来。
“大约每隔一百年，我们会狩猎一个原初人类的家族。
运气好点的时候，这个家族的人口较多，托姆就会想办法把那些人类圈养在王室的地下密室中。
呵……王国里的那些古老贵族，大多还真有原初人类的血脉。
提尔有的时候，还会将那些贵族拥有的土地和财产拿出来，作为王国统治所需要的革新奖励……
说实话，劳薇塔，我这个欺诈女神在那些真正的政客面前，一无是处。
或许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只能当一个恶作剧女神……”
清了清嗓子，强压下自己喉咙里的异样感觉，劳薇塔对着莱拉，一字一句的问道。
“告诉我，莱拉。
现在提尔那帮降世神灵，到底有多强大？”
欺诈女神还是死死抱住自己的肩膀，没有抬头，也没有其他动作。
过了好半天，劳薇塔才听见声如细蚊的回应。
“提尔吞食掉的原初人类，至少是我的一百倍。”
……
月海之息的战斗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时隔一万多年的时间，人类再一次领教到了黑暗精灵的善战和恐怖。
从地底入口钻出来的黑暗精灵还不到一百人，而且全部都是当初没有跟随伊莉丝前往星界的城卫队预备役。
就这群可能刚刚才踏入职业道路的黑暗精灵，用那种离奇造型的短棒，施展出一道道近乎无穷无尽的低阶法术。
而黑暗精灵的准头似乎要比地表远亲们更加厉害一些。
那些法术就从没有落空过。
一小部分人类骑兵无疑是幸运的，他们被迎面而来的火球术给炸上了天，眨眼就失去了意识，进入了永恒的黑暗。
而更多骑兵则非常可悲。
他们被那些不知名的粉红法球给弄得全身僵直，可偏偏意识还挺活跃，甚至还保留了视觉。
被粉色球型法术击中的骑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暗精灵跑到自己身边，慢条斯理的卸下自己身上的铠甲，甚至连战马上的铠甲都不放过。
然后当自己身无一物时，才肯把僵硬的躯体推进奔腾而过的米拉尔河。
神术使莎妮兴冲冲的拖着一整块胸甲，吃力的跑到“大姐”跟前。
旁边傻站着的波西都被这个矮个子少女的力量给震撼到一动不动。
要知道一套人类王国的制式铠甲、哪怕只有胸甲部分，都接近一个黑暗精灵的重量；
王国骑士团的报名要求，就是能够长时间穿戴重达150磅的全身铠甲。
“大姐！大姐！”
满头大汗的莎妮兴奋的叫喊着。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这些奢靡的人类骑士，竟然穿着秘银制成的板甲！
秘银耶！”
正好将意识放在分身这的伊莉丝，不屑的笑了一声。
秘银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自己那个酗酒还打妈妈的父亲，光是秘银做成的酒瓶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等等——
伊莉丝的意识瞬间回到精灵庭院，睁开一只眼睛盯着艾文，把这个和波尔一起抓耳挠腮的人类吓得直哆嗦。
紧接着，伊莉丝的意识重新回归，对着莎妮急促的说道。
“快！通知所有的姐妹们，把这些秘银制成的铠甲全都搜集起来！
哈哈哈哈！
我怎么差点把那个变态最擅长的事情给忘了！”
感受到“大姐”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波西顿时变得更呆了。
不过在他听见“变态”两字的时候，习惯性的想起了某位修曼大人的童年至交。
变态最擅长的事情……魔法金属……
感觉自己脑子里灵光一闪的波西，使劲的挠了挠脑袋，一不小心又把那丝灵光给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