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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哄笑,司聪爱怜的摸着他的笑脸,笑道:“待会儿让你五姑姑再做一些,走的时候好拿着,回去给你祖母尝尝。”

邵欣扬着小脸,亮晶晶的眼睛里装满了期待。“是,是要回家了吗?”

“是啊,欣儿喜欢回去吗?”

“喜欢,我,我可想祖母了,还有,还有蛟哥哥。”

司聪有些讶异的看向董氏她们,董氏道:“是二房的那个孙子,你上次回去的时候,她们母子回娘家了,前些日子回来的。”

司聪了然的点点头,“欣儿回去后要听祖母的话,天气冷了,受了凉又要哭闹了。”

邵欣奶奶的道:“欣儿知道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阵,司聪便离开了,她出来一次不容易,也不宜久留。

脱水蔬菜的事并没有告诉那两个媳妇,毕竟涉及到宫里的人,还是要谨慎些。没多久,京城又出现了一家非常特殊的铺子,脱水蔬菜经销部,冠名依然是“司记。”人们这才知道,年下盛行的司记聪明果点心铺子,与这神不知鬼不觉杀出来的干菜,是一个老板。这司记在京城的名号,一下子就响亮了起来。

因着各大酒楼饭馆都推出了各种脱水蔬菜的菜色,这脱水蔬菜的名声有些远播,很多人慕名而来,可是铺子只面对批发,不接受零售客户,一次性订货两百斤以上的,才算一张单子。

去北边的商队也出发了,额外带了一车给西北流放的奚家男人们的生活物资,另一些药品等物。被董氏担心的足足五大库房的库存,也在临近新年的前几日,售卖的几乎不剩什么了。

司聪决定,过了正月十五再开始生产,给那些商家一点销售的时间。林有山看着空了的库房,心里是无比的舒心,终于可以安心的过个好年了,不用惦记着这些货品被偷了或是遭了火灾了;当然了,也不能粗心大意,就是个空库房那也是花好银子建的,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损失。

今年多了一项进项,庄子上人人都得了赏银,加上着俩月的工钱,最多的竟得了十两银子之多,这可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银子了。整个庄子张灯结彩的,大伙高高兴兴的庆贺新年,并为司聪这个主家烧香祈福,感念不已。

难得一个月就赚了万两之多的银子,怡贵嫔那唇角就没下来过,并未投入多少,却得了这么多的收益,再有一年下去,她的存银就要翻了几十倍不止,想要筹谋的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赚了这么多银钱,诚毅候夫人功不可没,所以,怡贵嫔有史以来,第一次给诚毅候下了赏赐。

这一举动,可是令邵柏轩大为震惊了,宫里的赏赐,向来都是有例份的,侯爵有侯爵的定例,王府有王府的定例,单有圣上娘娘们赏赐的,那都是至亲至交,有深度的牵连的。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哪有这样的殊荣。

不过怡贵嫔的赏赐也不是多么贵重的,中规中矩而已,宫里头倒是无人置喙,毕竟两家还有些亲缘关系在的。

司聪坐在暖炕上看着账簿,越看越满意,这脱水蔬菜果然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过是前期的烤炉投入大些,场地和库房也没花了多少的银子,林林总总不过是几千两银子的投入,可是收入却是几倍不止。

她算了算,除去给母亲和蓝彩蝶的分红,她也得了七千多两银子的分红,加上之前存在钱庄的那三万两银子,她竟有四万两银子了。她就是日日吃燕窝鱼翅也花用不尽。

可是她就是喜欢查钱的滋味,谁又嫌钱咬手呢?

董氏这个年也是发了财的,点心铺子里的收入是一笔,脱水蔬菜的又是一笔,她以前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豪门贵女,别说几千两银子,就是万两几十两的银票也是见过的,可是看着手中那几张银票,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些银子,对于现在的奚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了,如果安于一隅,足够丰衣足食几十年了。所以这个年过的十分的富足,鸡鱼肘肉,大米白面,什么好吃什么,什么新鲜吃什么。

而诚毅侯府的这个年,却显得有些简朴拮据,甚至是捉襟见肘。先不说年货预备的如何,就是新年下人的赏赐就没法看,往年一等婢女都是一两银子的赏赐,今年降到了五百钱,二等婢女只得了二百钱,粗使丫头们不过是一百钱,稍微有些头脸的管事婆子也不过是一两银子,大家是怨声载道的,却敢怒不敢言。

按例,过年都要裁制新衣的,今年却都改了,只给有脸面的奴才裁了衣裳,料子还不如往年的好。没脸面的低等奴才,连双新袜子都没混上,暗地里都骂四姨娘是光吃不拉的貔貅。

年货置办的可以说是寒酸了,平常的菜色倒是都预备了,像往年侯爷爱吃那些特殊的菜,都没预备多少的,只三十那一日席面还看的过去眼去,等初二开始宴请,这席面就拿不出手了。

邵柏轩的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晚上就去了漪雅园,与四姨娘一顿雷霆怒吼,骂的四姨娘几次要撞柱子。

“侯爷就知道骂妾身,侯爷可知年前送出去多少礼?今儿这个府里纳妾侯爷要给贺礼,明儿那个府里的孩子满月,婚丧嫁娶的这礼金礼品的,哪一样不要银子的?偏咱们家什么事都没有,是只出不进。侯爷又是出手阔绰,又要打点各处,一年总共就那么点收入,都花了还不够,妾身是能生银子还是能下金子?”

“你别说这些,哪年不是这样过来的?夫人主理中馈时怎么就没有这些困难?还是你管家不利,不懂的经营。我看再让你管下去,咱们侯府得卖房子卖地了。”

“侯爷!”

岑书雅委屈极了,泪水涟涟的望着他,“侯爷总是拿妾身与夫人比,侯爷难道不知,夫人娘家未倒时,来咱们侯府送礼的都排长队,如今又是什么情形?也就是今年还有几个来与咱们交往的,头两三年,谁来与咱们来往?恐怕都沾了奚家的晦气,受了牵连去。可是咱们却要冷脸贴热屁股到处去打点送礼,那库房里的好玩意流水一样的出去,却收不回来几样,妾身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