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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聪冲着她挤挤眼睛,“去传侯爷的随从来,扶侯爷回去休息。”

玉凤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转身出去喊人,邵柏轩却叫住了她。

“这个家谁说的算?本侯爷说今天住这儿就住这儿,怎么,你不乐意?”

邵柏轩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的,眼神迷离的看着司聪,仿佛要看穿她的心底。

司聪搀扶着看似摇摇欲坠的他,陪着笑脸,“瞧侯爷说的,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怎么会不愿意呢,妾身是怕侯爷久不在这里歇息,会不习惯,影响了侯爷休息。”

邵柏轩挑眉看着她,“你这话,是在埋怨为夫不常来陪你了?”

司聪眼神微闪,露出羞怯的笑容,“侯爷就莫要取笑妾身了,妾身为侯爷宽衣吧。”

说罢,伸手去解邵柏轩的腰带,却惊的邵柏轩向后一步,愣愣的注视着她。

“怎么了侯爷?可是妾身笨手笨脚的,弄疼了您?”

邵柏轩回了神,尴尬的轻咳两声,抬起双臂道:“并没有,只是夫人亲自侍候,为夫有些不习惯。”

司聪柔柔一笑:“多几次,侯爷就习惯了。”

她环住他的腰身,去解后面的卡扣,脸颊离着他的下颚有些近,那若有若无的清香吸入鼻孔,竟令他真的心神一旌。微微垂目,看向她白里透红的侧颜,身体某处好像又被撞击了一下,无措的眨眨眼,他是荤的吃多了,想吃素了?

玉凤端着水上来,司聪亲自打湿了巾帕为他擦洗手脸,邵柏轩就那样定定的注视着她,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小心,因为太过小心显得拙笨,擦得他很不舒服,刚才心里的那点激情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僵着身体任由她洗漱干净,换里衣时也没叫司聪动手,而是自己背对着司聪潦草的穿上的。司聪唇角微扯,露出一丝蔑笑,想试探她?看看谁装不下去。

看着他躺在了床榻上,司聪也换了里衣,越过他躺在了里边,邵柏轩那身体僵直的如同死人一般,一动都不敢动。

司聪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跨过他时,膝盖不经意间在他胯间触碰了一下,她明显感觉到了他僵硬的身体颤了一下,喉结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

心中冷笑,小样的,跟老娘装,老娘几辈子加一起活了快两百岁了,还治不了你一个毛头小子。

她故意向他靠拢,手挽上了他的手臂,柔声似水的唤了一声,“侯爷。”

邵柏轩心跳忽然加速,从脚底窜上一股冷气,直冲脑门子,浑身暴起一片鸡皮疙瘩。腹部极剧的收缩,呼吸有些急促的哼唧道:“为夫醉了,睡吧。”

司聪失落的叹息一声,身体却更向他靠近了点,吓的邵柏轩向外挪了挪。

“侯爷是不是还在怪妾身?”

邵柏轩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佯装听不见似的,抽出被她搂着的胳膊,侧过身去不搭言。司聪又唤了一声:“侯爷。”

“呵呼,呵呼!”邵柏轩竟打起了呼噜来。

司聪撇撇嘴,故意又向他贴近了一点,邵柏轩装作挠痒痒的又向外挪了挪,如此几次,他已经是挪到了床榻边上,再挪,就掉地上了。

司聪觉得差不多了,也不动了,只手臂还横在他的身后,令他不敢动弹分毫。邵柏轩就这样委屈着睡了一夜,早起半边身子都是麻的,司聪却丝毫没受影响,睡的毫无形象,横躺竖卧的。

邵柏轩早早的就起来了,玉凤想要叫醒司聪起来侍候,邵柏轩在唇边狠狠地比划了个“嘘”地手势,极力的阻止了她。

“让夫人多睡会儿,我去前院收拾。”

玉凤十分的惊讶,侯爷何时这般心疼夫人了?以前好不容易宿在这一回,早上起来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嫌弃夫人伺候不周,气的夫人每次他走后都得哭一鼻子。

今天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她侧头看看刚要冒头的日头,日出东方,没错啊?

满心疑虑的又关上了门,既然侯爷都说让夫人多睡会了,那就睡吧,待会儿各院的来请安,也不必见了。

侯爷留宿金枝玉叶了,侯爷与夫人同房了,侯爷特意交代让夫人好好休息,不让别人打扰,夫人要复宠了,夫人要重掌大权了。

不过一个早晨,这些传言便传遍了侯府上下。昨晚没等到人来的四姨娘岑书雅,继昨晚摔了一整套上等的茶具后,又砸了昂贵的铜镜,又不解恨,抄起妆奁盒子就要摔。

吹了一夜冷风的沁竹顾不得头晕脑胀,拼死抱着她劝:“姨娘息怒,不过是住了一夜,说明不了什么,她毕竟是侯爷的正妻,与侯爷同房也是天经地义。侯爷心里还是喜爱姨娘的,姨娘仔细气坏了身子,侯爷来了您可怎么伺候呢?”

岑书雅狠狠的喘着粗气,沁竹冲着小丫头们使了个眼色,抢下了她手里的妆奁盒子,救下了那一匣子的珠宝首饰。

沁竹扶着她坐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岑书雅熬了一夜未睡,此时眼睛通红,气道:“一群拜高踩低的王八羔子,我是因为侯爷在那老妇那留宿一晚生气吗?你听听他们都传的什么话?夫人要拿回掌家权了,什么意思?这是冲着我来的!”

沁竹倒了碗茶给喝,又劝道:“姨娘消消气,别听外头那些人乱嚼舌根,咱们府里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给说成是狂风暴雨,惯会拜高踩低的,姨娘听那些传言还有个头,没得气坏了自己,他们好看笑话。”

岑书雅喝了半碗茶,略略顺了些气,还是微微气喘。“都是奚含灵那老妇给惯的,治家不严,纵容的奴才们无法无天了,主子的事情也敢背地里瞎议论了,等我做了主母,看我不打死几个以儆效尤。”

“说的就是嘛,咱们现在忍辱负重,等到坐上了夫人的位置,还不是想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何苦现在生闲气呢。”

岑书雅冷哼一声:“现在我就治不得他们的罪了吗?这府里除了侯爷就是我了,我好歹也是管家妾室,还治不了几个多嘴的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