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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王不齿的冷斥道:“他已是世子之位,用得着巩固吗?谁是狼子野心?你的恶毒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不必解释,本王,不会再受你的蒙骗。”

岳南屏哀哀戚戚的看着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将落未落,很是楚楚可怜。

“王爷!妾身知道罪无可恕,妾身所作所为,所言所行,也都是为了能有条活路,王爷有杀我之心,妾身也毫无怨言。可是王爷,你不能听信别人的谗言啊,钰儿,他真的是你的骨血啊!”

岳南屏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别说是昌平王,就是司聪也觉得浑身恶寒不止,恶心的直想吐。

忍无可忍的道:“是不是的不是你说的算的,来人,拿上来!”

司聪一声令下,门外守候多时的芙蓉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上面的两碗水放在了桌子上。

岳南屏一脸懵,司聪拿起托盘上的银针,抄起岳南屏的手在中指上狠狠刺了一下,挤出鲜血滴在了其中的一个碗中。岳南屏猝不及防被扎了一下,疼的惊呼出声。

“你干什么?要对我用刑不成?”

司聪懒得理会她,甩开她的手推到了一旁,又去拉起韩钰的手,如法炮制挤出几滴血,分别滴在两个碗中。

昌平王拿起银针刺破了手指,挤出几滴血滴在了韩钰滴血的另外一个碗中,密切的观察着两个碗中血液的变化。

只见岳南屏与韩钰的那个碗中,两团血液迅速扩散,继而融合在了一起。而另一个碗中的两滴血却各自散开,没有任何交融的迹象。

岳南屏骇然变色,指着两个碗道:“这不对,这,不对,这是什么道理?”

司聪冷声道:“血融者即为亲,不相融,便是毫无血缘关系,岳南屏,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岳南屏岂会承认,依然狡辩道:“什么狗屁道理,我从未听说过,随便弄两碗水就想否定王府嫡公子的身份,我不认,钰儿也不认。”

韩钰早就吓傻了,呆愣愣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看看两碗水,一脸的迷茫无知。

昌平王怒不可遏,大手一挥,两碗水被掀翻在地,瓷片碎了一地,刺破了韩钰的脸,鲜血流了下来。

韩钰觉得脸上一热,伸手摸了摸,十分无措又惶恐的看向昌平王,颤抖着双唇道:“父,父王!”

“别叫我父王!我被你们母子蒙蔽了这么多年,你,还有你,都该死!”

昌平王气的胡子乱颤,双手紧紧握成拳,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定了怒火中烧的心。

“岳南屏,本王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说出证据在谁的手里,本王可以饶他一命,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昌平王指着吓呆了的韩钰说着从来不曾说过的狠话,岳南屏冷笑道:“你还是要我死?”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说服了我,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

岳南屏一怔,转而蔑然一笑道:“我唯一的活路,就是手里的证据,只要我活着,它就永远是个秘密,可一旦传出我的死讯,我保证,三天之内,举国皆知。”

昌平王气的气喘不匀,英俊面孔几乎扭曲变了形,咬牙道:“你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昌平王指向韩钰,岳南屏不屑的冷嗤:“我死了,他活着也是耻辱的过一辈子。还不如,我给他多烧些纸钱,来世投胎个好人家。”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的,没有办法理解,这是一个母亲嘴里说出来的话,司聪第一次觉得为母则刚是个笑话。

昌平王难以抑制愤怒,伸手掐在了韩钰的脖子上,韩钰脸色登时憋的通红,双手用力的去掰昌平王的手,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

而岳南屏,只是脸色稍微变了变,却无惊惧慌张之色,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而是冷冷的注视着被掐的脸色青紫的韩钰。

昌平王心中气极,手上加了力道,韩钰被动的随着他的手劲踮起脚尖,身体已经逐渐离地,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

司聪不忍的别过头去,韩铮也看不下去了,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又做错了什么,要为父母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昌平王何其不忍?眼里雾气昭昭,他手上捏着的孩子,是他抱过、亲过、疼过、爱过的孩子。而为了王府的存亡,他不得不下此狠手。

而岳南屏的神情却越来越平静,仿佛在她眼前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譬如,被无故打死的忠叔。

门外被按住一动不能动的姜启辉受不住了,用尽全力拼命的挣扎着,侍卫手上一个不注意,叫他撞开了屋门滚了进去。

姜启辉手脚被捆,嘴里堵着白布,扭动着身体向昌平王连连作揖,嘴里呜呜的不知说着什么,昌平王到底是松了手。

韩钰被甩在地上,浑身瘫软无力,已经不能自主的呼吸了。司聪见状忙走了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趴在他胸口上听了一阵,脸色凝重起来。

“将他放平,拿一块干净的帕子来。”

韩铮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司聪垫在韩钰的嘴上,趴下去做人工呼吸。此举震惊了所有人,岳南屏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司聪不止是做人工呼吸,还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半炷香后,韩钰终于是悠悠转醒。

昌平王莫名的松了口气,姜启辉紧绷的身体瘫软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韩铮拿下堵在他口中的白布,姜启辉边哭边骂道:“姓岳的!你怎么如此狠心,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这么看着他死,而无动于衷?你还是人吗?”

对于儿子的幸免于难,岳南屏脸上毫无喜色,而是冷漠异常。

“那就要我去死吗?我没那么大公无私,我想活着,我也要活着,只有我活着,才有希望。”

姜启辉气的浑身颤抖,奋力的扭动着身躯向她靠近,那架势恨不能跳起来狠狠揍他一顿。

“你怎么如此自私?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了?你得了王妃之位,咱们的孩子就是未来的世子,将来就是王爷,我是听了你的劝,才答应你冒词危险的,可是你现在竟为了自己活命,牺牲儿子的命,岳南屏,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是恶魔吗?”